程忠厚‖母亲
母亲节那天晚上，我深情地望着写字台上母亲的遗像，眼泪止不住的流。平凡质朴的老母亲谢世已经十八个年头了……她的音容笑貌仍不时在我的脑海浮现。
母亲中等个头，四方脸，酄骨略高，常年穿一身黑布衫，虽是小脚走路却很敏捷。母亲的身世至今是个谜，只知道她原本出生在关中，具体是关中哪里没人能说清楚。她的养父、母无法生养，在关中地区四处为人打馍时收养了她。当时母亲尚幼，记忆很模糊，对于自己的身世也说不清楚。
母亲长大后嫁给了祖宗三代贫农的父亲，家中仅有父亲同他人合修的一亩二分河滩地，一年到头从龙王爷口里抢食吃。雨季一涨水就颗粒无收，只能靠租种别人土地过日子。母亲很能干，纺线织布、栽衣做飯，屋内屋外都是一把好手，硬是帮着父亲撑起了这个风雨飘摇的家。解放前，家中盖起三间土木结构的瓦房，才真正有了安身立命的家。母亲为人贤惠、性情温和，从来不说别人闲话，邻里关系处的都很好。含辛茹苦养育了四个儿女，供他们读书识字。后来，有三个子女参加了工作。母亲一生，默默地奉献了自已，成就了儿女。记得在那火红的年月过后的一九六二年，粮食困乏，生活困难，每日榆树皮面面和包谷面一起做成糊糊吃，偶尔吃一顿被称作是“改样饭”的面条。母亲总是捞出稠的给父亲同我吃，稀点的姐弟吃，原因是父亲要下地干活，十二岁的我要放牛、割草，五六十斤的草担子压在肩上，我们父子二人劳动量大，需要吃饱点。轮到母亲那里，面汤中漂着几条面花，有时连面汤也喝不上，只好挨饿……
岁月的折磨，使得母亲过早地丧失了劳动能力，患上严重的贫血症。我参加工作刚一年的一九七九年，母亲罹患重症急性肺炎生命垂危。幸而上天怜见，我同大弟每人献出自已三百毫升鲜血，换回了母亲的生命。这份报恩，使母亲的生命又延长了十九个年头。
母亲生前常教育我：做人要诚，做事要实，前半夜想自己，后半夜想别人，吃亏是福……这些朴素而富有哲理的话语，使我终生受用不尽。一九九八年五月，母亲永远地离开了我们，带走的是躯体，留下的是财富。母亲勤劳、坚毅质朴、善良，对美好生活不懈追求的精神永远的留在了我的心中……
作者简介：程忠厚，男，商洛市公安局商州分局退休干部。喜爱文字文学，工作之余，有数篇豆腐块散文在有关刊物，报纸副刊发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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