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加拿大打工
我旅居加拿大几年,曾写过在温哥华开车、送小孩上学、旅游观光等见闻,但我认为最值得写的是我在加拿大打工的经历。因为在资本主义国家给老板打工的体会和心情不一样,我觉得应该把这个经历记录下来,向国内的朋友作一个介绍也做为我人生的一次履历。一是在加拿大呆久了,新鮮感已过,温哥华及周边该玩的地方也都跑了,好奇心也得到满足,整天呆在家里也觉得无聊了,还是觉得有点事做好。二是工钱太有诱惑力了,做一天100加币,相当于人民币500多元,一个月做20天就是一万人民币,在中国,一般人哪有这么高的收入。难怪在温哥华有很多来自中国七、八十岁的退休老教授、老知识分子、老领导们去给果农摘蓝莓。摘一磅四角五分钱,一般一人一天随便都能摘一百多磅,很多老俩口一天能挣100多加币,一个季节摘个来回中国的飞机票是很容易的。况且农场主每天派车接送,在现场蓝莓还隨便吃,有钱能使鬼推磨,太真实了。三是在一个同年龄人,福州朋友章绍喜的影响下走上打工之路。章绍喜可是一个知名人物,只要上网一搜就有很多关于他的介绍。在对越自卫反击战时他已是工兵团团长,转业到福建省某部门,被派驻香港工作十多年。退休后在加拿大的女儿将其夫妇移民过来。他个人月退休金有万元之多,不愁吃喝玩,他在加拿大打过很多工。餐馆洗过盘子,修过围栅,护理过草坪,维修过房子等。他对我说:出去打工不在乎钱,关键是有很多种体会,这种体会用金钱是买不来的,极力叫我去试试。
基于上述三个原因我走上了打工之路。开始托朋友介绍工作,提出餐馆伺候人的事不做,室外重体力事不做。朋友怕我女儿知道是他介绍的对他有意见,不愿介绍。我保证不泄露后,他才帮我选了一个油漆工的工作。工作量不大,也没什么不安全,还有一定的技术含量,我认为这个工作适合。开始几天偷偷摸摸的躲着女儿出去,慢慢的她知道了也没说什么,就这么默许我走上打工之路。
给资本家打工,首先要介绍的是老板。过去我受的教育是资本家如何残酷和压榨剝削工人。可现实中遇到的是:我这个老板姓张,81年出生,中国大连人。也是个独生子女,父母均是工人,高中毕业后其父母的朋友将60万元以张父的名字存银行担保他来加拿大读书。小张老板知道父母没有多少钱能供他,除第一年用了父母的钱,此后几年再也没有要父母的钱了,完全靠自己打工赚钱完成了学业,毕业后选择留在加国。他在读书时就开始打过很多种工,但最多的是刷油漆。他在打工时跟了一个师傅是大陆来的部队转业军人,对他要求很严,也教了他很多技术,对他的帮助很大。他毕业位就干上这个行当,这一干就是十多年,后来注册了自己的油漆公(professionalpaint)。买了两台车,一栋独立屋(中国称别墅),娶了年青貌美同样是独生子女,来加拿大留学的妻子。生了二个孩子,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着实令人佩服和羨慕。
张老板年轻英俊,一米八几的个子,戴副眼镜很像知识分子(实际也是知识分子)。按他自己的话说,他干的就是中国农民工的活,穿着是农民工的装扮。他除了要揽生意外,还要与客户谈价,买材料,开车。更主要的都是他自己亲自动手干。他做事认真负责的态度是我接触的同龄人中不多见的。其妻子在家带孩子帮他理账报个税什么的,其他的所有事情都是自己操持。他最近正在洽谈一个在风景区的旅馆,开辟新的事业!这就是一个在资本主义国家培养出来的"资本家"。我和张老板成了忘年交,他与我谈刚来加拿大打工的感受:大学毕业之所以没有回国走上打工之路就是重新洗牌,大家一同回到起跑线,各人有自己的优势,也都有自己的劣势。在国外生活过几年的人,对新来的人叫苦,是很不以为为然的。你可以选择回去,没人请你来。如果吃不了苦,没有果断的判断能力,又没有闯一条路的勇气,还是呆在现成的环境更容易一些。张老板很年轻,有文化,加上不怕吃苦,做事非常负责,在施工过程中他发现不在其承包范围内出现的问题他都主动免费帮客户做了,客户很感谢把本来只包刷垟之外的活又包给他,还给他介绍新客户。所以张老板的口碑好,随之业务量越做越大。
张老板对我也十分尊重,每天开车接送我上下班,脏活和登高稍有危险的事不要我做,他教我调柒,滚柒,走线等操作技术,对我做的活还是很认真地检查,对我做不到位的地方为顾及我的面子他偷偷的补工,工钱按单项工程完工后立即给我现金。我在国内好几家私企打过工,也接触了较多的私企老板,相比之下我认为与资本主义国家的张老板有差距。差的有是高文化,有的是认真负责精,有的是人性关怀。
姜礼云,1954年生人,大专文化,1971年参加工作,在黄石南湖养殖场任渔业工人。有过工农兵学员、国企干部、警察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