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司马懿发动高平陵之变,司马孚为何自称曹魏忠臣?

说到司马懿,大家再熟悉不过了。司马懿平生最大成就,大约有两个。一是发动高平陵之变,拉开了西晋王朝的大幕,二是耗死了(也可以说气死了)蜀相诸葛亮。司马懿字仲达,因为他有七个兄弟的字都带有“达”字,人称司马八达。在司马八达中,通常认为司马懿最厉害,其实他的三弟司马孚也不是等闲人物。司马懿有多厉害,司马孚就有多厉害。这可不是吹,而是一位皇帝的评价,咱们慢慢讲。

诸葛亮、汉献帝都生于汉灵帝光和四年(公元181年),司马孚长他们一岁,生于180年,河内温县(今河南省焦作市温县)人。这个河内可不是越南首都河内,而是位于河南省东北部偏西地区,介于太行山脉与黄河之间。大致辖区范围约在今河南省黄河以北,济源以东,安阳、鹤壁以西地区。

汉朝有著名的三河郡,就是河东郡(山西省西南部)、河南郡(河南洛阳以东、中牟以西、黄河以南、约登封、新郑以北)以及河内郡。河内介于东汉国都洛阳与河北重要的州——冀州之间,是门户重镇,历代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河内司马氏是东汉的清流名族之一,由武入文,以儒学名于天下,地位不逊于汝南袁氏、颍川荀氏。

司马孚在八兄弟行三,字叔达,有处变不惊的定力,天下大乱时,人命如水中浮萍,他依然简食陋饮,每日以读书为乐。司马孚出道于曹植的文学掾,曹植“才高八斗(谢灵运语)”,自视其高,视他人如草芥。司马孚认为殿下太飘了,力劝曹植做人要低调,曹植刚开始也不爽,后来也听进去了。

不过,司马孚真正名动天下是曹操死后,嗣王曹丕痛哭哀毁过甚。谁都能看出来曹丕在一定程度上是演戏,大家都不敢揭穿,只有司马孚站了出来。司马孚说大行(曹操)刚死,您身上担着万千重担,在这嚎什么?还不去处理国事?曹丕就等着有人出来配合他,立刻止哭。

图-曹魏都城洛阳位置示意图

司马孚不是个花瓶,他是有真知灼见的。孙权向曹丕称臣,说要送儿子孙登来当人质,但准备先把被关羽活捉的魏降将于禁送回。可久等于禁也不到,司马孚告诉曹丕:“先稳住孙权,咱们厉兵秣马坐观其变。孙权送不送于禁,都不会影响他的野心,至于于禁来不来,已不那么重要了。”一切都如司马孚判断的那样,孙权还是那个孙权。

咱们都知道曹丕之子——魏明帝曹叡对司马懿简直“无原则信任”。正因为如此,曹叡问大臣说:“你们觉得司马孚比其二哥司马懿如何?”大家都说很像司马懿。曹叡大喜道:“这样一来,朕就有两个司马懿了。”曹叡早就领教了司马懿的实力,让能皇帝如此评价司马孚,可见司马孚能力之强。曹魏主管军国钱粮的是度支尚书,曹叡想用司马孚,故有此问。司马兄弟老二管军国大事,东御吴西御蜀,三弟主管钱粮,可以说曹魏的命脉都攥在司马兄弟手上了。

司马懿是诸葛亮的克星,司马孚其实也是。司马孚早就看关中地区在对抗诸葛亮时非常吃力,就多备兵力以备不足,另让冀州农兵数千人屯于西线的上邽(甘肃天水),闲时种田,战时防御蜀兵。“从此关中军国(钱粮)有余,待贼(对付蜀军)有备。”从这个角度看,诸葛亮是被司马懿、司马孚兄弟给气死的。

诸葛亮死后,姜维继续北伐,司马孚曾坐镇过关中,指挥安西将军邓艾等人击退姜维。此时已是公元255年,司马懿已去世数年,司马师控制魏国大权。司马孚的身份不仅是司马师的三叔,更是魏国真正能拿出来的方面大员,类似于当年主管关中的钟繇。

图-俯瞰洛阳

司马孚在魏国属于德高望重的元老级大员。毌丘俭在淮南反叛司马师,就宣称让司马孚代替司马师,称司马孚“忠孝,忠于公亲于事,宜授要任。”毌丘俭想离间司马叔侄,当然不会起作用,司马孚也是参与高平陵之变的,毕竟这涉及他们司马家的大事。司马师因伤不打算亲征,准备替他出战的人就是三叔司马孚。

因为司马孚确实有能力,而且在家族中辈分高,司马师、司马昭兄弟对司马孚不敢不敬。司马昭派成济杀魏帝曹髦时,81岁(虚岁,下同)司马孚抱着曹髦尸体大骂,拐着弯大骂侄子司马昭。司马昭什么态度?“以孚属(亲)尊,不敢逼之。”能让司马昭如此忌惮司马孚的,不是什么家族辈分,首先还是能力。司马孚是三国魏晋时少有的高寿老人(有几个但不多,如蜀之来敏,吴之吕岱),93岁才寿终正寝。

图-公元266年曹奂禅位于司马炎,晋代魏

纵观司马孚的一生,他很有能力是值得肯定的,但自称曹魏忠臣却颇有争议。魏帝曹髦被杀后,司马孚枕尸痛哭。曹奂被废后,他又曾哭拜说“身为魏臣,终不背魏”。这些行为确实是忠臣之举,但是有人质疑其在演戏,惺惺作态。高平陵之变时,司马孚参与了,协助司马懿控制京师,诛曹爽党羽,因有功加官进爵。废魏帝曹芳,司马孚可是署名第一,这种向来是乱臣贼子做的事,一个忠臣怎么能干出来?

西晋代魏后,司马孚官拜太宰,封安平王。自古忠臣不事二主,“终不背魏”的他又该如何解释呢?难怪清朝史学家赵翼会这么质疑他“抑何其恋旧君,而仍拜新朝封爵也?”当然,也有认同司马孚的,如房玄龄,就对其颇为赞赏“疾风彰劲草……安平立节,雅性贞亮。”你觉得司马孚是曹魏的忠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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