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山地民族善战,为何瑞士方阵横扫欧洲,苏格兰人却总送人头?

作者|冷研作者团队-曲墨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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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山民善战,是我们常见的印象。在冷兵器研究所之前的文章《冷兵器时代,正规军队对乌合之众有多大优势》下面,就有人评论说,只有苏格兰凯尔特人才善战,无论是罗马人、盎格鲁撒克逊人还是维京人都拿不下他们。

对此,我们可以了解下公元83年夏爆发的格劳皮乌斯山战役,不列颠总督阿古利可拉率领2万军队深入苏格兰,在一番扫荡之后,与驻扎在格劳皮乌斯山的3万多苏格兰凯尔特军队决战。凯尔特人这次以逸待劳,可谓占尽天时地利,而反抗罗马入侵而同仇敌忾,人和理论上也不缺。
▲格劳皮乌斯山战役
然而训练程度低下的苏格兰步兵和骑士,面对罗马辅助军团都显得不堪一击,虽然布置了看似完善的两翼夹击、诈败诱敌等战术,都被罗马军队以极高训练度给破解,最后反过来冲上山头两翼夹击苏格兰人,斩杀近万,罗马方只损失了360人。
这样看来,苏格兰凯尔特人表现得,也并不比布迪卡女王率领下的南不列颠凯尔特人强。也难怪在中世纪时,苏格兰人一次次成为英格兰长弓兵经验包。
▲罗马第九军团
照说这苏格兰山地蛮子如此费拉不堪,与他们长期对阵的不列颠军团,也当因为与之菜鸡互啄而不堪一击才是。就像明朝后期明军和已经严重退化的蒙古人长期互啄之后,面对后金军队表现不可直视。但史实却让人大跌眼镜,不列颠的罗马驻军几乎堪称帝国之冠,尤其“第九军团”最为威名赫赫。著名的君士坦丁大帝,就是在不列颠军团的支持下击败一众强敌,成为帝国共主的。
我们这里来分析下苏格兰山民为什么战斗力差。他们十分穷苦,以至于没有资源来组织起来训练,装备也普遍非常差。偏偏苏格兰山民又非常凶悍,战斗起来前仆后继一往无前,但这种无组织的冲撞,在武备训练精良的职业军队面前不过只是排队送人头罢了。
但这并不代表山民没办法对抗罗马军团。正面打不过,还可以凭着熟悉地形的优势,打游击、伏击,在群山叠嶂中且战且退,来捍卫自己的家园。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再精锐的部队如果在山沟沟里挤成一团,也难免任人宰割,面对这群不要命的山猴子,罗马军团被苏格兰凯尔特人伏击,导致死亡数百数千的战例实在不少。
▲以越战为背景的《第一滴血》
诸君可以联想越战时的情况,美国大兵很多都患上了树木ptsd,“越南会说话的树”和“芬兰会说话的雪”成为了后世著名的梗。但古罗马时代可没有精神科,军团战士们就算被苏格兰蛮子搞得草木皆兵,仍然要咬着牙撑下去,这样的环境下坚持下来的罗马不列颠军团,虽然最终未能征服贫瘠的苏格兰,却具备了超乎其他军团的组织度和应变能力。真可谓用苏格兰人的最弱,造就第九军团的最强。
法外之王罗伯特·布鲁斯在班诺克本会战的传奇,一如《落第骑士英雄谭》中的黑铁一辉,铸就了最弱击败最强的绝唱。但对于苏格兰武士而言,这也是不可复制的绝唱了。未来,他们仍然是强者的磨刀石
山民坚韧,翻山越岭,能耐劳苦,这都是适于作兵源的优秀特质。但如果没有基本的经济保障,那么训练和装备都是无从谈起的。
▲瑞士戟兵
我们再来看看两个著名的以善战著称的山地地区,瑞士与格鲁吉亚。瑞士以蹈死不顾的戟兵方阵闻名,而格鲁吉亚作为山区,却诞生了当时西亚地区最强的骑士,丝毫不逊于能以一当十的十字军。
我们需要注意到,这两个地区都处于古代的商业要道上,也具备合格的农业出产。这些地区并不能富庶到士兵被奢靡风气所腐蚀,但财力却足以保障战士的训练和装备,这样才能将山民的勇武发挥出来。而古代的苏格兰,实在是太贫困了。正如俗话所说,贫穷可以成就一个人,但更能毁掉一个人,对于一个民族也是如此。
正如冷兵器研究所之前的文章《渔猎民族比农耕和游牧更适合当兵?“女真满万不可敌”背后的原因》所说的那样,女真在晚明的崛起,并不是由于单纯的贫困,而是大量财富从中原流入的结果。
▲麓川王朝巅峰版图
而西南地区的土司领地和少数民族部落,大多并不在商路上,闭塞就不利于军事体系和组织度的提升。譬如麓川王朝战斗力已经是西南翘楚,压制东南亚,但面对明初军队仍然像纸糊一样不堪一击。(详见冷兵器研究所之前的文章《退者必斩,一战灭三十万麓川军,大明沐英平西南靠的不仅是三段击》)
他们的普遍贫困,更是哪怕看今日的云贵乡村也能想象。加上中央政权的猜忌,他们又不可能将全部资源用在军事上。因此西南虽然也有白杆兵、狼兵这样骁勇善战的山地战士,但数量终究有限。
▲近代滇军之父蔡锷
直到近代,云南的开发到了一定程度,蔡锷将军才以云南地区果劲坚韧的山民为基础,训练出死不言退的近代滇军。滇军普遍质朴寡欲,不图享受,一心英勇杀敌。在与日寇交锋过程中,数十万滇军未出现一个级别稍高的汉奸叛徒。42万滇军出省抗战,牺牲人数竟然达到了22万人,死亡率高达52%。
近代滇军的浴血战事,可谓在民族复兴的长河中谱写了一曲荡气回肠的铁血战歌,也让我们知道,不被国家所辜负的勇士,必将成为最英勇的战士。
相对地,苏格兰人也一度以雇佣兵闻名于世界,证明了有了足够的训练和装备之后,他们并非不能复制班诺克本的传奇。然而不列颠帝国似乎从未在乎这些凯尔特人的生命,在爱尔兰大饥荒断送了数百万爱尔兰人的生命之后,英格兰继续漠视着苏格兰的利益。近年来苏格兰的民意汹汹,无疑只是一次次被英格兰所辜负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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