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马淮安】两个人的都天庙
爱淮安从了解她开始
早就说要带朴老师去都天庙,难得今天不热,约了一起去。
我们的第一站是大众剧场,真巧,里面有演出,后来知道叫《三堪蝴蝶梦》。
看门的阿姨说5块钱一张票,你们来得迟,两个人把5块吧。
一进去,就看到舞台上几个人在翩跹起舞,身段、舞姿都不敢恭维。
手机拍的,效果很差,包涵啊。
台上,包公在铿锵唱着我听不懂的词。不大的剧场,稀稀拉拉坐了一些观众,多是上了岁数的人。舞台前还放了两辆电动车。但这还不是最无厘头最穿越的。
剧场的顶棚,明显千疮百孔。我猜演员一定对下雨这事儿比较纠结:下雨就意味着无法演出,收入没有保障;不下雨,这样燠热的天穿着厚厚的戏服实在遭罪。
我完全听不懂,就四下张望,前面这两位老先生显然很入戏,还不时交流。
一边是台上正上演着悲欢离合,一边是一位脸上涂满油彩的龙套兼场工拿下了戏码牌。
我是看热闹的,这样的场面觉得挺可乐;那些入戏的老人呢,他们怎么想?
女一号上场了。我一开始以为是秦香莲。因为看到台正中坐着包龙图。
这场面好看。不过我已经明白不是秦香莲了,因为这女一号有三个儿子。
女一号开唱。跟这么简陋的小剧场和低廉的票价相比,她唱得真心不错,妆容也很精致。虽然我还是听不懂,并且,还是不喜欢。
起初我以为是假唱,直到看到她胸前别着的小麦克风。
这胖子令朴老师大悦,她做了一个“囧 “表情,我上课时示范过,要领是把两条眉毛做成时针分针呈”八点二十“。为了这囧胖子,我们坐到了第一排。
瞧瞧这”八点二十“的眉毛。她发现我在拍她,做了一个特别滑稽的表情或者是叫鬼脸,反倒弄得我和朴老师不好意思了。我们俩把头埋得很低,”吃吃“地笑。此时,女一号正悲戚地唱着我们听不懂的词。
离得近,我看到她眼里一直有泪光闪动。这令我油然生出敬意。她把自己感动了,全然沉浸在人物的世界中。
我扭头看了四周,不少老人很动容,我身边的一位老先生在脸上抹了好几把。
女一号好象说了一个惊天秘密,她的三个儿子大惊失色,跌坐当场。
不过这不是我关注的重点,我关注的是后台,看出有多简陋吧。
不得不说,我相素极低的手机美化了舞台。而舞台上这三位敬业的演员是真正使人忽略这简陋的关键。
角儿就是角儿,每个动作都有板有眼。
幕后的琴师和司鼓。
囧胖子站起来了。
囧胖子又坐下了。只有囧 一成不变。
拍了很多女一号的片片。那么敬业的演员,如果当时进了更大的淮剧班,是不是舞台会更大。
没法想象她们的心思。
她的眼泪把妆都弄花了,脸上有两道黑黑的泪痕。
手机拍不出,各位想象吧。
这位算女二号,不过她是反串,演的是女一号的三儿子,快要死了。她也有大段的唱词,也把自己唱得眼泪花花。
母子二人抱头痛哭。
我和朴老师难得安静地沉浸在舞台上听不懂却能触摸得到的哀伤中。
此刻,发生了两件很戏剧的事:一个带孩子的中年妇女走近舞台,手里挥着四张十元的钞票。原本抱着儿子痛哭的女一号立刻撇下儿子,走到台口接过了钱;作为背景的戴蓝头巾的演员和画面外的囧胖子聊起天来。起初就两个人聊,后来把女一号也拉进来,于是台上的格局就成了女二号悲悲戚戚地哀鸣,另三人欲盖弥彰地聊天。蓝头巾甚至还抹起袖子给女一号看手表。我猜她们是在约演出完摸几圈麻将。
三儿子被判了死刑,女一号入戏很快,迅速把麻将放到一边,找回了儿子即将身首异处的母亲的状态。
失去了一个儿子,母子三人又哭了。那腔调让我想起乡下人的哭丧。
我当时想的是:如果女一号想谋一份兼职,去哭丧,出场费一定很高。
囧胖子再现江湖。
那个跑龙套的场工把明天的戏码预告出来了。
离开大众剧场,我们的穿越之旅还没结束。
朴老师喜欢这里的巷子。
也喜欢巷子两边的人家和他们的生活。
都天庙街68号——一个你见过就忘不掉的人家。
他们家门口的小黑板从来没间断过。以前是一块,今天居然有三块。
这里的巷子代表着七八十年代的中国。红砖墙裸露的房屋几乎可算是文物了。
朴老师对这家很感兴趣。小院子里,门对门住着两户,是兄弟俩。院子收拾得挺干净,里面的植物不是一般的品种。两个高高挂起的红灯笼特别喜庆。
在另一户门口,这位老先生在看报。
朴老师看到他的门上贴着一张有十字架的年历,上前询问是否基督徒。老人说是。问他会不会唱赞美诗,老人说会,拿出几张歌纸认认真真唱起来。瞧瞧老人多专注,胸部是关键,嘿嘿。
朴老师给他拍视频。
拍好后两个人一起欣赏。
“你拍得不错。”老先生很认可朴老师的作品。
告别了老先生,我们又穿越了好几条巷子,没再拍照。
出了这一片老街区,朴老师在环城河上的小桥拍了张照片留念。手里是一碗老淮安豆腐脑。
换个角度。看到没,天空居然有几只飞鸟。
没人的来一张,我喜欢红砖的柱子。
“天空没有痕迹,而鸟儿已经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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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