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京都文艺】作者：李稳站立《杨虎先生》总950期2021年299期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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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虎先生
作者：李稳站立
杨虎先生成为我的恩师，高中第一任语文课教师这个角色由他扮演，也是造化使然。先生的光荣任务，使我感觉在濮阳县三中读书时代没白来一回，我之庆幸。
这缘于我对杨家将故事一直是心生喜爱敬仰的，评书《杨家将》话说七郎（狼）八虎闯幽州，金沙滩一战，那真叫一个惨啊！金刀令公杨业碰死李陵碑大节不屈，大郎二郎三郎战死，四郎八郎做了辽国的驸马屈辱求生，五郎出家五台山当了和尚心寒意冷，七郎被潘仁美谋害乱箭穿身而亡，唯有六郎杨延昭幸运逃出魔爪，千里逃单骑，进京告御状惩处奸贼。杨家将一门忠烈的传奇演义，千百年来在国人心目中雕塑成了一座巍峨的丰碑。
随着学龄的增长，杨靖宇将军东北抗日英雄不屈，杨得志将军濮阳杀敌的故事，都陆续丰富了我杨家将英雄情结。
这无形下强化了我的“信人唯敬”，高中印象最深的文科老师莫过于杨虎先生了。
先生讲课时，他略带沙哑的声音，似乎刚喝了带沙子的黄河水，气流昂顶着一个个字符，音节，在教室里空气中打着旋，我们认真地畅听着遐想着……
不难察觉到杨虎先生讲课中也伴随着他浓密的胡子，在鼻翼下两端分别向上抖动翘起，不是一个八字自然下滑。他的胡须和鲁迅先生的经典胡子还是有些迥然不同的，二者是一上一下。
这外观的差异也许应了鲁迅先生“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一个俯下造型。而杨虎先生的是“明知山有虎，便向虎山行”那种奋然向上的气概有生俱来。
杨老师的面容和白皙难以搭乘，自然和包青天包拯，非裔总统奥巴马面容相比大有逊色，然而在所有的任课老师中，他的脸色独有尊容，能的确令人过目不忘。
人常言，知人知面不知心，对于杨虎老师，我是知人知面也知心。他就是继承了杨家将忠义保国的精神，鲁迅先生那样剖析人生的斗志。
鲁迅先生《记念刘和珍君》一文，是杨老师讲得最生动最富有深情的一课。讲到北师大学生刘和珍被段祺瑞政府枪杀的情景，杨老师的长发仿佛也像鲁迅先生的头发直立了起来，虎目圆睁，声调提高了几多分贝……
“真的勇士 敢于 直面 惨淡的 人生！敢于 正视 淋漓的 鲜血！”字词顿挫，满腔激愤。
那一刻，依稀我们学生、杨虎先生、鲁迅先生，那些爱国的同胞都一起呼吸困难起来……
鲁迅先生的名言成为了很多人的座右铭激励着人生，杨虎老师的言谈举止使我看到了鲁迅先生的影子精魂。
每每念及鲁迅先生的老师藤野先生，我的老师杨虎先生，个虽小，然伟岸、善良、正直；面庞黑瘦，喜一身玄衣，行走于濮阳三中校园。笑起来，整个课堂成了一团火温暖了一个冬天。怒起来，也是令人生畏的，不敢轻易直视的。模糊的记忆中有两个男生在课堂嬉笑闹腾被他训斥过，有道是，老虎不发威，发威必吓人，严师方可出高徒……
先生他习惯于 一根烟，多的是悠然漫步中陡然驻步，烟在中指和 食指的优雅地夹携下，定格住一定的时间和烟斜上的造型，身体和眼神一致朝着一个方向，这副生动景像，不由得让人想起鲁迅先生抽烟的形象。鲁迅先生一袭长衫，瘦削的身躯下包裹着最硬的骨头，烟雾缭绕着，在思索着人生……他们都有文人的傲岸的风骨。
我上了高二，语文课由肖俊梅老师接任了，我和杨老师断了缘，学生时代再也没有授课的交集。偶尔校园发现他，也是空留一副身影让我回味着学堂的情形……
自我1991年离开了母校，一去三十年再也没有和先生相聚过。一个世纪的翻转，是新时代的微信网络把我们师徒重新联系了起来。
杨老师是很难记忆起他当年一个普通的学生，我非干部，也非成绩特别突出，更不是调皮捣蛋者。学生能记住区区可数的恩师，老师很难都回忆起数不胜数的学生。
一年的师徒情份可深可浅。真诚的人一旦相交，自然浓烈起来感情，有感恩有感慨有感动，一切在回想的往事中复活起来了……
曾经我把回忆录中同学的一文发给了杨虎老师，他回复“站立，刚读完你的《祥燕》，把我也带入了三十多年前与同学们在一起的青年时代。文字朴实无华，情感纯真。愿你在辛勤耕耘中获得快乐，硕果累累。”
是啊！三十年前，杨老师也是血气方刚的青年，刚走上讲台执教几年，论年龄介于我们学生和父辈之间，他像我们老大哥敦厚机敏。他有激情，有幸福新生活的憧憬，文字的激越浩荡，也有在讲解志士文人历史时的沧桑愤慨，老气横秋忧国忧民……
今年国庆后，我出差郑州学习。终于邀约到了恩师和学友，思念不如相见，相见更是感叹。
如果邂逅相逢于街头，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我们谁也不敢草率一声欢呼相认。
在夜宴灯光下，一眼望去， 杨老师发福多了，脸上的肌肉丰满光滑起来，标志性的鲁迅胡已销声匿迹。虽然有皱纹不慌不忙地占据了青春，但印堂敞亮，可以看出欢乐连连，走下讲台的岁月里，杨老师是顺风顺水的。
退休后的近些年杨老师定居郑州，儿女成才很有出息，早早地过上了小康生活。一个新时代的知识分子家庭在新中国的中国梦中，圆了杜甫“安得广夏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祈祷。先生他来郑州陪护孙子，子孙三代其乐融融。看来，鲁迅先生祝福的幸福生活让杨虎先生享受到了，这也是他们那一代人应得的欢欣鼓舞吧。
不抽烟的我，也忘记了带烟孝敬恩师。问及，烟早已戒掉，吸烟有损健康，哈哈……杨老师的执行力还是蛮强的。纵然我们都不是贪酒之人，在欢悦和交谈往事中，禁不住连连举杯。
觥筹交错中，他的言语不无忧郁当代的年轻人是醒的太过了，还是在沉睡中？伪娘式的人成群结队在中国的大地上嗲声嗲气，全无阳刚之气。
哎……时代的悲剧，总有坑爹的挥舞着权力的狼牙棒！您看黄继光、董存瑞、刘胡兰、邱少云、岳飞等这些英雄前些年竟敢从教材中删除？难道让国家都是伪娘横行无忌，遍地伪娘烟？
所幸！现在还是英雄终被呼唤，《谁是最可爱的人》等英雄人物事迹重新回归到了我们的教育中来了。莫让时代的英雄被无知无耻的人玷污打压，时代需要英雄捍卫正义公知。
我的母校，1922年起的华美中学，抗日中学、冀鲁豫三中、 濮阳县三中，这所一脉相承的百年名校，师生真情绵延不绝， 我们谈到了常德兴老校长，那是濮阳三中的老教师，常校长和杨虎老师的故事……相敬相爱媲美于孔子和子路，简直是父子般的师徒情深关系令我和学友动容。
感谢学友和恩师的相陪欢聚，感恩命运还能让我们畅谈， 我们的容颜在岁月中都逐步改变，然而我们的心没有消沉，依然新鲜；我们的真情没有消失，永远弥厚。
南下的夜里，窗外灯光闪烁，天已冷，让温情的文字一路伴我顺心利事吧。
2021年10月26日凌晨
写于 杭州-广州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