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周瑞成:【“辛勤三十日,母瘦雏渐肥”——读白居易巜燕诗示刘叟》有感】
作者:周瑞成
唐朝大诗人白居易的五言古诗《燕诗》,读来发人深省,感人肺腑。全诗如下:
梁上有双燕,翩翩雄与雌。
衔泥两椽间,一巢生四儿。
四儿日夜长,索食声孜孜。
青虫不易捕,黄口无饱期。
觜爪虽欲敝,心力不知疲。
须臾十来往,犹恐巢中饥。
辛勤三十日,母瘦雏渐肥。
喃喃教言语,一一刷毛衣。
一旦羽翼成,引上庭树枝。
举翅不回顾,随风四散飞。
雌雄空中鸣,声尽呼不归。
却入空巢里,啁啾终夜悲。
燕燕尔勿悲,尔当返自思。
思尔为雏日,高飞背母时。
当时父母念,今日尔应知。
这首诗是诗人写给刘叟的。刘叟有一爱子,夫妇对他是疼爱有加,可是刘叟的儿子却背着他偷偷出走,刘叟因此伤心欲绝。诗人还听说刘叟在年轻时,对父母也做过这样的事。诗人通过描写一对燕子抚养雏燕的艰辛而雏燕长大后却突然飞去的故事,暗喻父母要想让子女对自己尽孝,就要在自己为人子时对父母尽孝,这样才能为后代作出表率。
这首诗通篇用质朴的语言,从双燕的筑巢、孵巢,哺雏、教飞直至雏燕羽翼丰满突然飞去,老燕无奈对空长鸣。诗人都描写得绘声绘声,如临其境,翁妪皆知,情感充沛,发人深省。
写雏燕在巢中向父母求食是急不可待“声孜孜”,而这些小燕子即“黄口”却是“无饱期”,写双燕捕食的艰辛“须臾”十来往,但是“青虫不易捕”,这时双燕早已精疲力尽“嘴爪虽欲敝”,可是想到巢中有四子呦呦待哺,还是“心力不知疲”。这四只小燕在父母的精心哺育下,终于“辛勤三十曰,母瘦雏渐肥”。在诗人的笔下多么真挚、形象、感人!雏是“肥”了,但母却“瘦”了。
此时,双燕的育儿任务仍未完成,还要“喃喃教言语”,这还不够,还要把四个雏燕打扮得漂漂亮亮“一一刷毛衣”,可是令老燕子没有料到的是,当“一旦羽翼成,引上庭树枝”时,这四只小燕突然“举翅不回顾,随风四散飞”翅膀终于硬了,头也不回地四散飞去,多么决绝!毫不留恋!任凭父母声嘶力竭的“空中鸣”,但是小燕已经飞走了,“声声呼不归”了。老燕无可奈何的回到曾经天伦之乐的“空巢”中,“啁啾终夜悲”。
燕子的生活历程就是如此,无可挑剔。我们暂且不管刘叟在年轻时也犯过不辞而别的错误,但是刘叟对自己的儿子呵护有加,爱子心切。所以儿子突然离家,刘叟伤心欲绝。正如唐朝诗人孟郊在《游子吟》中描写的“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诗中也倾注了父母对儿子的舐犊之情,作为子女怎能轻言“报答”,“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父母不仅给了儿女生命,还要辛勤哺育儿女长大成人,这个过程差不多二十年,这二十年是多么不可预测。
我们知道,所有的动物,飞禽走兽生育抚养后代是一种“天性”,是为了“传宗接代”,不会灭绝,这些飞禽走兽(包括家禽家畜)在繁育后代时同样艰辛,同样无私忘我,可是当它们的后代能独立生活时,会毫不犹豫的分开,让它们的后代去开辟自己的新天地!像自己一样生活,这大概是所有动物的生存法则。
我们人类是一种高级动物,有区别于其它动物的“人性”,象“父子情”,“兄弟情”、“爱情”、“友情”、“爱国、爱党、爱民”情,还有“家乡情”、“民族情”等,中华民族有五千年的文明史,孔孟之道的核心也就是“忠、孝、仁、义、礼、智、信”。我国的宪法规定,父母有抚养子女的义务,子女也有赡养父母的义务。这还不够,我们还要孝敬祖父母,记住自己的祖辈,记住自己的“根”。叶落归根,血浓于水,无论在海峡两岸,还是世界各地,都要记住自己是炎黄子孙。
“辛勤三十日,母瘦雏渐肥”。当父母一天天老去,子女要永远不忘父母恩,不仅要从物质生活上,更要“常回家看看”,从精神生活上关心父母,更不要赖着父母。
作者简介
周瑞成,笔名瑞成,一九四八年生。徐州市第一中学六六届高中毕业。下放知青,回城后一直从事教育工作。南京师大汉语言文学专业,本科学历。新沂诗文学会、作家协会、徐州诗词学会、省楹联学会会员。热爱文学,有多篇文章在报刋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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