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对浪花说青居(七)
七:抗蒙
坐对浪花说青居
——逍遥客
在草原奔驰惯了的马背民族,突然厌倦了草原的无边无际,和蓝得有些刺眼的蓝天,在江南的诗词找到了神仙幽居之境,动了觊觎之心,挥动着马鞭,摇着铃声而来,雄浑的酒歌里透出的不是客人与主人的友好,而阴邪着战刀的光亮,在友善的面具下强取豪夺。
1243年,蒙古灭金,雄心灌注了铁骑,野心炙热了江图,觊觎南宋的图谋像细菌一样扩散。翌年,阔端演兵三路,散向四川,入凤州逼沔州,英雄的四川制置史赵彥呐未战先怯,一退至夔门,守住滔滔的江水,雄心勃勃地保卫着巴蜀子民。1246年,蒙军又以汪世显为先锋,做大南征的美梦,大纛高举,飘过南宋的天空,肆无忌惮地奔驰在图蜀的征程上,宋将曹友闻“喋血十里”,战死阳平关,通往古蜀的最后一道门被打开。金牛道虽险,但挡不住蒙古军南下,利州的山隘像平地,被踩在了铁蹄之下,成都成了“沉都”,眼睁睁在看着四路蒙军,深入腹地四处抢掠,四、五十个州瞬间灰飞烟灭。不知是悲哀还是幸运,蒙古军仅抢掠了财富,主力便返西河,留下元帅塔海四处横行,不久全线退出川境。不过,蒙古军尝到了甜头,并没放弃,肆无忌惮地轮番浩劫。然而,中原自古多英雄。
1424年,名将余玠以“手挈全蜀还本朝”之誓,防务四川,仿诸葛之法,“集众思,广众益”,招贤惩败,依山而筑抗蒙之柱,与蒙军对垒,一扫頺败之态。1251年,成吉思汗病逝,蒙哥即位,变杀戮为屯地,修城筑池,步步为营,蚕食宋室江山。翌年,蒙哥分兵三路,入云南灭大理,招蛮为导,谋划攻蜀。也正在这个紧要时刻,1253年,宋理宗听信馋言,罢余玠,致使余玠饮恨自尽。1256年,蒙哥御驾亲征,翌年初便攻破剑州苦竹隘(今剑阁),4月挥师4万,沿金牛道而下,兵逼阆中,守将杨大渊开城投降;不久,蓬州大运山守将张大悦臣服。蒙哥便集降兵一处,以降将为先锋,开拔水旱两路大军,浩浩荡荡、杀气腾腾向青居而来。水上,战旗飘飘遮天蔽日,鼓声重重,鼓点溅起朵朵浪花;旱路,马蹄声声回荡山谷,尘烟壑起,杀声惊煞飞禽走兽。两军集于青居山脚下,放肆的脚步与马嘶,像一道道铁箍,紧箍着顺庆府的守军,尘灰扬起,昏暗了青居城,真是“黑云压城城欲摧”。但是,守将段元鉴并未惧怕,他走向防御垛口,看了看水中的战船,又看了看大部分是降将降兵组成的陆路兵阵,眉头一皱,脸上浮过一丝焦愁。不禁叹道:汉人呀汉人!然后鄙夷一顾,指挥将士誓死卫城。
烽火台点燃了刀光剑影,水门被打开数次又被关上,血殷红了嘉陵江;寨门被打开又被关上,哭声与痛喊飘满山弯,段元鉴承老师余玠遗风,行余玠之法,毫无惧色,指挥若定。但战斗是痛的,痛会因人而异;坚持是需要毅力的,毅力也会因利益而异。当爱国主义遇上了实用主义时,一切悲剧都有可能发生。果然,被惊呆了的副守将刘渊,为保全自己,居然将刀对准了主守将段元鉴,段在不可理解中含恨而去,而蒙军50人一组式的杀戮,虽然痛彻中原大地,但没能阻止中原人的爱国情怀,三千将士跳入了滚滚的嘉陵江,并随着那奔涌的怒涛,吟唱着悲壮的歌。
于是,青居悲歌的高调部份达到高潮,蒙古兵作了最后的结尾。这结尾,本来平淡,但蒙哥嫌其毫无意义,因而叉手在青居山上,指点着合川,也许江山好看不易得,多次被硝烟弥漫,当他遇上中原的“不信邪”,更膨胀了好战的基因,亲自征战,不巧的是,上天没给他更多的庇护,流矢专横地要了他的命。一箭之力大变征战格局,蒙古也未能逃脱历史的游戏,两个中央的血与火的斗争,最终让青居山在悲痛中见证不花级将军的陨落,并在元朝成立了八年后,神归正位。
绘画:凌云山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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