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勤劳的老伴（第六回）

第六回

天上清空万里西北乌云搭横桥，

突然一声炸雷响下起冷雨冰雹。

书接上回，话说，把儿子送到二道渠卫生院，医生用体温计量体温三十八度属低烧，听胸部无异常。孩子昏迷也醒了，医生给打了一针。我看孩子没事了让弟弟赶马车回去，还给人家。我们住在卫生院观察，后半夜摸着孩子不烧也吃奶，没事了病好了。虚惊了一场，吓出了一身冷汗。早晨问医生这是怎么回事，医生告知你们在诊所吃了退烧药吧。我说是喂了一粒。医生说这么大孩子感冒高烧正常，在来的路上是黑夜天凉，两个小时在外面也给孩子降温了。医生说孩子烧退了不喘了，经检查不是急性脑炎。孩子没事好了回去吧。我说去孩 子姥姥家就北面大合堂村。医生说那更好，先到他姥姥家住两天看看。我们谢过医生，两口子抱着孩子回到娘家。老岳父和老岳母看了一楞，这是怎么了，大早晨两人抱着孩子回来了？内弟们也急问是咋回事，我们赶紧告诉昨天晚上虚惊的一场。         孩子姥姥姥爷舅舅把儿子接过去，看看孩子什么问题也没有玩的很开心，也就都放心了。

养育儿女什么心都的要操，一点不注意就给孩子造成伤害。我记的有一次我们正在院外面碾压大豆，快碾压完时天空乌云密布要下大雨，我们两人忙着往起收大豆，孩子哭的爬着让抱抱，那顾上抱他，大雨来了刚碾压的大豆就毁了，他是爬着追在大人后面哭，天是嗄嗄响雷要下雨，大豆是压了一场面没收起来，我看孩子影响干活把孩子放在羊圈里，我们收场面上的庄稼。紧收着把大豆刚堆起来，天也下开雨了，去羊圈抱孩子，孩子哭累了睡在羊圈里不说，抱起一看孩子嘴里满满的一嘴羊粪蛋。老婆边从孩子嘴里边掏羊粪蛋，边掉眼泪。因为我们离孩子奶奶家有三四里地，人家也顾不上只好自己看了。

我记的最清楚一件事，儿子五岁那年秋收时节，村南面一块莜麦熟了，怕大风给刮倒了，老婆帮我割莜麦去，割的剩两垅了，我和老婆快割完莜麦，看着天上晴空万里。时间不长西北上起了黑云头，往东南升过去一条黑云带像在天上，从西北往东南架了一道天桥。我对老婆说别割了回吧，老婆说天还早把割倒的捆起来在回。我说天要下雨还是急雨暴雨，咱们还的快点走，老婆说你尽胡说这么晴的天那来雨。我二话没说拉上老婆就走，她还不走。我说你看看天上黑云，咱们没跑到家大雨就下了。老婆说这么一条子黑云能下多大雨，我说别小看这么一条黑云，下大雨急雨冷雨都是这条黑云。老婆说你越说越玄乎了，我说你别不信快走。顾不上和细说，我拉着老婆就跑。她说慢点急什么，我说急什么一会你就知道了。我们莜麦地到村里有四五里地，离村还有一里地时。天空中嗄嚓一声炸雷，把天上那条黑云带炸成满天乌云天黑了下来。又一个闷雷天上掉下雨点，两人紧跑到村南边。这家是小妹妹的婆婆家，刚跑着进了屋又一个炸雷咔嚓一响，天上的大雨和冰雹如鸡蛋一样，像往下倒水似的。我站在门口看天上下雨，突然从北边往南跑来一披塑料布的孩子，边哭边跑，我一看这么大雨，谁家孩子让大雨淋坏了呢。我嗖的窜出门外几步来到孩子跟前，抱上孩子往屋里跑。把孩子抱进屋一看，楞住了，怎么是我们儿子，他在三姨家这么大的雨，怎么跑这里来了？全身让雨浇的从头上往下流水，站在屋地上一摊水，老婆看到儿子被大雨浇成这样心疼的边哭边说：“把你放三姨家你怎么跑出来了？”孩子让雨浇的根本说不出话，哭都干各登哭不出来。妹妹老婆婆我们叫亲娘，赶紧把她大儿子，孩子的衣服拿出来，给我们儿子换上。又给倒了一碗红糖水让儿子喝了，放在炕头上暖和了一会。儿子缓和过来，我们问他：“你不在你三姨家，这么大的雨你跑出来干什么？”儿子告诉原来天要下雨，我们每天走时都拿上避雨的塑料布，儿子看到我们走时没拿，天要下雨。孩子对姨姨说回家去拿东西，姨姨以为孩子在回自己家玩去了。也忙着收拾拉回去的庄稼。也没注意孩子可是儿子回去后看见天要下雨，塑料布在家放着没拿。想到爸爸妈妈早晨出去割地没拿塑料布。天要下雨他从家里拿上塑料布就往南走。因为前几天我们领着儿子到地里去过。他在地里玩我们割地，渴了喝凉水饿了吃个干粮。我给他在地里捉了一个小鹌鹑，用鞋带拴着他提着玩。这几天怕下雨没领他，没想到儿子看天要下雨，拿上塑料布给爸爸妈妈送挡雨的塑料布。走到村中间时有个老太太认出是我们儿子，拉着他不让走。他从老太太手挣脱跑了，老太太追不上，他喊着爸爸妈妈在地里割莜麦。给爸爸妈妈送塑料布去。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说出来的话，让全屋子人落泪，老婆抱着儿子哭成了泪人，我也跟着落泪心里内疚。儿子说我看天要下雨，我告诉三姨回家拿点东西。你们早晨走时没拿塑料布，怕把你们淋感冒了。难受还的打针输液吃药，我给你们送去塑料布淋不湿就不感冒了。就不难受不打针输液吃药了，我就怕打针输液可疼呢，吃药可苦呢。这话说的不由的眼泪流了出来，我心里想是我无能，让老婆孩子跟着受罪。亲娘说这孩子真懂事，你能找到你家的地吗。儿子说找到了，我爸我妈领我去过，指前面从这往前走拐过山梁就是。大家顺着儿子手指看时，才想起来外面下着冷雨。看外面从天上到地下一股白烟，看不出去十米远，地上厚厚的一层冰雹。天还在下没割倒的庄稼是彻底的砸完了，一年的辛苦让这场冰雹给毁了。冰雹一砸棵粒无收，农民辛辛苦苦的劳作一年付水东流了。这场冷雨下有半个小时，才停雨我出去一看，路上半米深的洪水从南面高处往北流。洪水流了一个多小时，才退下去。我背上儿子，老婆拿着镰刀水壶，三口子趟着水回去。我们家住村东头距离五号村三里地，我家东边就是那条小河。回到家里满屋子人，五号村放学的学生多，也有几个上年岁到街上买东西的。儿子从家出来没锁门，那时的农村人家也不锁门。这些人从街上，学校回五号村时，赶上大雨进我们家避雨。雨过了我们避雨回来了，他们走不了，东边的河水暴涨淹过桥面。(顺便说一句儿子五六岁时已盖新房了，开了车马大店。盖房开车马大店在后几回在说)我们家别说十来个人三十人也能住下。

亲姥家留我们吃饭没吃，惦记着家里因我家在村最东头，地势最低还靠河边。

老婆看到吃饭点了，五号村这十几口子老的小的，回不去家吃不上饭了，被大水拦在这里了。老婆和我说这么些人做什么饭呀，蒸馒头也不够呀。我说你用大锅搅莜面傀儡，我做菜开店的人家锅碗瓢盆家具都有。我到自家菜园子里砍了一棵圆白菜，搬了一个大窝瓜。园子里的菜都是老婆种的拾倒的，我不爱种地更不爱种菜全仗老婆拾倒。她忙不过来才用我帮忙。我把山药白菜窝瓜，切了切用麻油呛了锅，炖大菜当兵时炊事班干过，做这十来个人的菜玩一样。不到一个小时老婆把傀儡搅好了，我炖的大菜也熟了。把碗筷子都拿出来，我对这十来个老小说，今天免费吃傀儡，不收饭钱。几个年岁大的还客气，老婆说吃吧咱们都吃，现在家家有的是粮食。别说吃一顿饭你们吃五天我也不带着急的，要是前些年一顿也管不起，我们还饿着呢。老婆把上年岁的推到炕上，孩子在地下方桌上。我用盆装了两盆菜，一桌一盆。老婆给他们每一人铲一碗傀儡，对孩子们说吃吧，吃完碗里自己去铲，人多只好给你们吃傀儡了。几个上年岁的说这也谢谢了，老婆说洪水不退你们就住下。怕什么咱们自己人的店吃饭不要饭钱，住店不要店钱放心吃住。

下午五点多洪水退去，桥面露出来了，从五号回来的人说洪水冲塌了，四五家房子。几千亩庄稼被洪水淹没，今年有的人家又是个灾荒年。南面靠丰宁那边下了冰雹，雹打一条线，一条路这边遭冰雹打了，路那面庄稼好好的。遭洪水可不是一条线了，水刮一大片，可惜农民辛辛苦苦种的庄稼，眼看着就收割回来了。被龙王爷抢去了。老人留下的话一点不错，秋天别看庄稼长的在好，你收到粮仓里才是你的，秋天收割庄稼是从龙嘴里抢粮食。

人们都走了看见儿子在院里玩水，我和老婆后怕起来了，把儿子抱回家里看着儿子。对儿子说今天下这么大的雨，发这么大的洪水，如果我不看见你。把你抱进屋子洪水下来把你冲走了，这一说老婆抱住儿子道，今天看不见你让洪水把你冲走了。我和你爸

也活不好了。叮嘱儿子以后千万别乱跑了，出了事就晚了。那个年代孩子乱跑也没有偷孩子的。老婆问我你怎么知道要下大暴雨的，让咱俩快跑。我告诉她，庄稼人有庄稼人的天气预报。她问什么预报，我告诉她。庄稼人的天气预报是老祖宗总结出来的。有谚语。比如，东面云西面雨，冷生雨热生风，早看东南晚看西北。火烧云三天清，乌云接日明天有雨。蚂蚁搬家蛇过道，水缸出汗蛤蟆叫，早晨山戴帽，庄稼人拔艾草。早雨下不长，下长下塌房，早晨开门有雨是风，晚上关门有雨能下长。雨有连阴泡大雨下三天。老婆问你知道今天有雨吗，我说昨天看水缸出汗了。知道有雨早晨走时晴天，你催着快走把要下雨的事给忘了。塑料布也没拿，老婆问挺晴的天，你怎么知道下冰雹呢。要问我怎么看出有大暴雨下冰雹的，请

看下回，正是：

种地必知天预报，

农民谚语要记牢。

谁要不信老人话，

晴天你被大雨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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