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terally:为什么 Native speakers 也总是用错这个表达?

Figurative 引申修辞含义,是英语词汇的一个重要原理;但 Figurative 这个词语本身,却主要用作专业术语,很少在日常语言中用到。

相比之下,与 Figurative 相对的 Literal (字面含义)及其副词形式 Literally /lɪtərəli /,在日常语言中出现的频率要高得多。

同时,Literally 还是英语中最常用错的词语之一,在 Native speakers 中也是如此,几百年来一直争议不断。

Literally 的字面含义

Literally 是副词,定义和形容词Literal基本相同,本来含义也是指“按照字面含义”;例如下面的两个句子:

The word ‘planet’ literally means ‘wandering body’.
Planet(行星)这个英文词语,在拉丁语中如果按照字面理解,相当于“随意行走的星体”。

Idioms usually cannot be translated literally into another language.
大多数成语或习语表达,在翻译成其它语言时,都不能按照字面含义来直接转换。

引申含义

除了本来的字面含义,Literally还有一种修辞引申含义,

这种引申含义的Literally,是用来表示:自己的话并不是某个词语或成语的Figurative修辞引申用法、而是其Literal字面含义,即,自己的措辞并不是在进行比喻、而是在描述实际发生的情况。

从效果上来说,这种引申含义的Literally,所表示的是一种强调。例如下面的句子:

The Olympic Games were watched by literally billions of people.
(这里的Literally是在强调:句中的billions并非“夸张”这种修辞手法,而是确实有几十个亿的人观看了奥运会。)

She was literally holding a gun to his head.
(这里的Literally是在强调:这位女士在强迫对方时,确实是手里拿着枪、指着对方的脑袋;这里的to hold a gun to sb’s head不是“比喻”,不是在用“拿枪指着脑袋”来形容“威胁的迫切性”。)

I expect each and every one of you to put your best foot forward. And I mean this literally, because the Yule Ball is, first and foremost, a dance.
(这里的Literally是在强调:要求各位同学to put your best foot forward,在这里并不仅仅是作为成语指“努力做出最好的表现”,而是确实要用到自己的双脚去跳舞。)

哈利·波特与火焰杯

强调效果

Literally的这种修辞引申用法,源于Literal与Figurative所构成的相互对应;而Literally的这种引申用法本身,也显示了Figurative language在英语中有多么普遍。

Literally之所以用来表示强调,是由于:很多词语和表达,既可以用作字面含义,也可以用作修辞引申含义;但有些情况下,平常主要用作修辞引申含义的说法,例如Billions of people,竟然成为了现实。

在这时,就需要用Literally这个副词来特别提示,告诉读者:这里并不是Figurative用法。相当于在强调指出:billions of people通常都是一种夸张手法、是不可能在现实生活中发生的,但这次竟然真的发生实现了。

“不标准” 用法

在英语国家的Native Speakers中,很多人并不了解词语的Literal和Figurative含义这种原理,于是就把Literally的这种引申用法、随意用来表示强调。例如:

Our eyes were literally pinned to the curtains.
我们当时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上的幕布。

I literally jumped out of my skin.
当时真是把我惊吓坏了。

在上面的句子中,eyes pinned to sth和to jump out of one’s skin,都是固定的成语表达;但和to hold a gun to sb’s head不同,这两种比喻修辞,基本上都是不可能在现实中发生的,因此就不能用Literally来强调。

从19世纪开始,很多语法书和英语用法指南中,都会指出对Literally的这种“错误用法”,并掰开揉碎地解释背后的原理。

但直到今天,Literally 仍然经常被描述为Literally the most misused word in English;其中的Literally是在说,句子中的most并非夸张,而是事实上确实如此。

从 “错误” 到 Informal

和语法书相比,英语词典要更加开明,很早就开始收录Literally的这种“错误”用法,但在旁边会标注上informal、非正式用法。

很多人也仍然继续把Literally用于表示单纯的强调加强,而丝毫不考虑相关的比喻意象是否恰当适用。例如:

He was literally insane with jealousy.
(这位先生并没有确诊或住进精神病院。)

She was literally blazing with anger.
(这位女士并没有着火。)

另外,有些人甚至把Literally用作和比喻修辞完全无关的句子,代替Really等加强程度的副词,例如:

This is literally the stupidest thing I've ever read.
这是我有生以来读过的最傻的书了。

I literally can't do anything.
我几乎无法采取任何行动。

需要注意的是,这种和比喻修辞无关的informal用法,虽然被广泛接受,但是,有可能会产生一种“不懂装懂”的印象,让人觉得:实际上并不理解Literally的真正含义,但却硬要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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