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华州遇仙河湾那一汪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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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遇仙河湾那一汪碧水

作者 蒋文正

无事想回老家看看。行至遇仙河桥时，偶生沿河岸走一趟之奇想。

说奇其实也不奇。这条河岸小道儿时不知走过多少次，在上面玩过多少次。遇仙河是我的母亲河，饮她的水长大，血管里淌着她的血成人。

华州遇仙河 宋朝峰摄

工作后尤其到县城后，有好几趟回家放着水泥大道不走，偏偏走这遇仙河的西岸，而且每次都有不同的感慨：河道内有人挖沙，挖得挺深挺长，这多不利于河堤的保护；上游修了桥峪水库，河中一年有八九个月的干涸，因为久旱又缺乏管理，河岸外侧大部分树木已枯死；河内侧的树木要砍伐了，据说是汛期水流不畅影响行洪……等等，等等。

一切的一切，使儿时对遇仙河的记忆都渐行渐远。不知怎地这一天，尘封的记忆又被电动车的轮子给转了回来。车头一朝北转，我便看到河道内的一片翠绿，这不是我儿时割草常去的地方吗。河道内东侧，一位只能看见上半身的中年人，正在看着喝水吃草的几十只羊，这真像当年常放羊的谷相叔。走不多远便到了当年陇海铁路遇仙铁桥的地方，不过取而代之的是2010年修建的蒲渭高速高架桥。在桥下，河水顺势转向西北。这一转带了有不少泥沙，使这一截水有点泥黄。我知道这该到当年马老汉、高老汉居住的老河堤房的位置了。当年这儿的河道内侧有数棵杜李树、酸枣树，一棵桑椹树，外侧有几棵柿子树和无数棵梅子树，至今我还不知道这种树正名叫什么、只知道这儿是进入农历四月一直到霜降后我们吃野果的地方。

华州遇仙河 晴朗摄

忽然眼前一亮，河道渐宽，记忆随眼前的景物回到了现在，我知道已进入了当年河湾的地方，碧水汪汪，河面也宽阔了起来。多少年不见的芦苇在风中摇曳。远处水面上几只白色的鸟在低空飞行，水中映着它们的倩影。我入迷了，车子也随着慢了下来。车轮沿碧水，碧水随车轮，不敢相信前面竞有十多个的钓鱼翁，分散在两岸达数十米，几个戴太阳帽的，撑着伞的，肯定是老手了。河面越来越宽，沿岸草在水中，水漫草间，这不就是我们儿时游泳摸鱼的地方嘛。我记起来了，换民、久长他们习惯于在水中摸鱼，双喜、狗勤特长于拿鱼叉叉鱼，小五、勇娃是乐于用捞兜子搭鱼的。而更多的人则是先下到河中，将水趟浑，再用竹笼捞鱼的。婶婶、姐姐常在岸边洗衣服，洗完后又随便将衣物晾晒在绿草上。要是夏天待洗完头脚，晾晒的衣服几乎快干了。真是眼前即记忆，记忆在眼前。我沉醉了，入迷了，车儿也更慢了。河渐朝西弯，河道更宽了，水更绿了，两边钓鱼的人也渐多起来。对岸那水中的绿色的倒影更是迷人。这时车速几乎和平时走路差不多快慢了。忽然河水一下子似乎变成了墨绿，说确切点是墨绿、浅绿、翠绿、淡绿……说不上来的那么多的绿交织在一起。可以说在图片、在油画、在国画中我从来也没见过，这简直是绿的总汇。再细看绿水中，好像有了远近参差的几座高楼的倒影。正入迷时，好似一条巨大的白色鲸鱼从水中一掠而过，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惊叹、我茫然、我沉迷之时便大醉了……。定定心神，沿那几座楼在水底的倒影朝上看，在倒影与水面相接处才发现，这那是高楼，是郭家村的大桥和向北几十米的西郑高铁架桥那高耸的桥墩。那条大白鲸莫不是刚刚一掠而过的高速列车么？我顿时恍然大悟，自已这那是回家，已沿河梁走过蒋家村几里地了。

这时我也才记起，前几年河堤改造时国家下了大决心，还遇仙河以原生态。这才短短时间，遇仙河就大变了样。如若河堤内外不规则地长上奇树、奇花、异草，羊、鸟、鱼、蛙、蚱、蟹定还会回来，当年遇仙河的那种美还真能呈现呢。

华州遇仙河 蒋文正摄

遇仙河湾啊，你真美。我走过许多地方，唯有这一湾碧水纯真秀美。说她纯真是这一流域几乎无污染源，从桥峪至渭河还是一线农业，至少现在还不多有人为因素，水草鱼一切顺其自然，成其自然。说她秀美，其一是赤水这块地方，地肥、流清、人朴，加之一湾汪汪碧水，你若身临其境，不迷亦迷，不醉也醉了。若能来这儿垂钓，我敢说你钓到的以及带给你口福的，一定是纯天然的正宗的遇仙湾野生鱼，仅此，在众多的垂钓之地，哪儿又能比得上！我不敢再夸遇仙湾这一汪碧水、但我敢肯定这湾水还真与我儿时也就是四五十年前常见的有点相似呢。

作者简介：蒋文正，华州赤水人，一九五四年生。中学高级教师，陕西省诗词学会会员，中国楹联学会会员，作品曾入编《渭南诗词大全》、《中国楹联家大辞典》等等，曾任《千年古镇、多彩赤水》副主编等等。

原文来源：作者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