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西柿子红正酣 （王曙摄影散文之890）

王曙摄影散文之890

闽西柿子红正酣

闽西的柿子红了。

红色染透了山岗和沟壑，红色任性地流趟，流进村庄，土楼旁、小路上、村头溪畔、幽巷里。晒柿饼的竹匾，密密麻麻浩浩荡荡，火焰似的绕着村缠着庄。如同猩红的晚霞落进村村寨寨，人们在收获中忙碌，在忙碌里陶醉，在陶醉中欢笑。

闽西的柿子甜了。

浓浓的粘粘的甜，凝住了山风，粘住了脚步。屋里屋外，房前房后，都被甜蜜紧紧裹住。

这里的人说，闽西的柿子咬一口甜掉牙。

你还别说，这里的老人和孩子没牙的还真多。

刚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柿子，还没有软和，带着涩味。需要搁进米缸或者在存放柿子的皿器中混放几个苹果，没几天，那柿子便变得通红剔透，掂在手中感觉得到柿子里面的那一股浓郁的甜浆在薄薄的柿子皮中涌动，冰凉冰凉的柔软在掌心蠕动。迫不及待地在柿子的顶部咬一个小口，附上嘴唇轻轻地一嘬，那清凉那纯香那甘甜那浓稠的柿子汁便灌满口腔。清香顺着鼻腔直奔大脑，将一种绝对难忘的甘甜糯香印刻在流动的记忆里。柿子里面的软核在牙间发出清脆的声响，咀嚼中能够感觉到来自大山中秋韵，抿到第一场霜降的那种澹澹的寒意。

山沟沟里到处是柿子树，深秋的西风中落尽了所有的叶片。将点点的红色涂抹在山间，蓝天下显得格外鲜艳。晒柿饼必须要乘柿子还没有红透和软化就采摘下来，用小刀削去外皮，摆放在竹匾上接受统一的炙烤和霜打，这样的柿饼才会变得绵软晶莹，有咬进嘴里即化之感。

山上的柿子太多了，来不及采摘便落了一地，常温中落地的柿子开始发酵，遍山遍野地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酒香，令人陶醉。这时在柿子树下便会被弥漫在空气中的酒韵，熏得晕乎乎，乐淘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