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綦走”安岳，看“表妹”去

作者：搬螃蟹

阅读导览：

一、1000多岁的表妹——紫竹观音

二、售票表妹——@美好的回忆

三、清洁工表妹——客串导游的周东菊

四、表哥的遗憾与幸运

四川人竹根亲，老表的老表同样心连心。綦走团的在籍成员，都是1997年前出生的，骨髓里的川人基因，不会因为重庆直辖而改变。

綦走路上，总会有一些欢欣、活泼的瞬间贯穿其中，参与进来的，总是憧憬着这样的“趣味盎然”，多年以后，用来追忆。

比如“新冠”大考年的11月29日，綦走五年的第二重礼送的就是“上承敦煌，下启大足”的安岳石刻。吸引成行的，是毗卢洞的“宋初表妹”——紫竹观音；促进成行的，是毗卢洞的售票表妹——@美好的回忆；点亮成行的，是毗卢洞的清洁工表妹——客串导游周东菊。

1000多岁的表妹——紫竹观音

中国社会，早已经世俗化，没有了宗教的羁绊，日子都过得更有滋有味儿。四川人，八方移民汇聚，习性交融，虚伪的礼俗，耿直人，不讲究！

请看，这尊紫竹观音的坐姿：右脚踩在“板凳”上，左脚轻触莲花台，褪去鞋袜真自在。

请看，民间又俗称水月观音的她：目光流盼如水波，眉无连卷柳叶飘，朱唇皓齿等君启，修耳悬鼻逗怜爱......

请看，她的装扮：腰带蝴蝶轻轻结，腕环手镯显富贵，项饰璎珞垂脐眼，手绢挂胸把汗擦，露怀薄纱很前卫，肥裤搭配更时髦……

如果回转30年，用改革开放初期的眼光来看，活脱脱一个风流倜傥的小太妹形象，具有浓厚的世俗风味。如果再往前溯，那就更是离经叛道。如果我们也学这尊观音表妹的坐相，会不会遭路人的白眼和父母的说教？难道当年的匠师不怕被本该正襟危坐定式的“神灵”怪罪亵渎？

其实，这样的“自在坐”，是人们偶尔放纵时的生活写实。也就是说，在尚善尚美尚自由，身藏绝技的匠师眼里，佛即是人，人即是佛。这位匠师在1000多年前精雕细琢紫竹观音时，心中一定藏着他远在京城的“长安表妹”漂亮身影，状态一定是“心无挂碍，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

这位匠师在1000多年前，就给我们作了世俗化的榜样，在精雕细琢紫竹观音时，已抛弃了宗教羁绊，参照凡人形象，还原凡人生活，提炼凡人精神内核。

1000年后的我们，既然已成无神论者，只要是带着瞻仰、欣赏的真善虔诚心行，不去进行恶意的解读或戏谑，都是对这尊紫竹观音的敬重。

推而广之，已经世俗化的我们，就算面对其他被赋予“神灵”符号的雕刻艺术，也没必要做“伪信徒”——既要在心里嘀咕照都不能拍，脚不能这样迈……又不在“佛”面前全程低头作揖念念有词求保佑，难道这还不算“冒犯”？

更有一种“冒犯”，听到倒懂不懂的“伪信徒”敞开嘴乱说，却要自作神通八卦告诫别个，“这样干不得哦”！其实，真正的信徒，自然明白该怎么做。不信的，本就无所谓怎么做。但“寿”字心头一把刀的“封阵”话，让听者如哽在喉。

面对每天来自四面八方的熙熙攘攘，听到赵钱孙李千万人的美好品评，享受接连不断的镁光灯闪烁，进镜头、上电视，我们的安岳表妹第一号“紫竹观音”心头早就乐开了花。只要看到幸福快乐的人奔她而来，就一定做好了又当一次模特的准备，等着远来的亲人们与她同框拉家常，带着她的美丽走四方，吸引更多的亲人再来安岳看望“表妹”使劲夸。

售票表妹——@美好的回忆

与表妹的第一次，已经记不得了。因为什么而陡生好感，也忘记了。反正，就是联系上了。

……（此处省略一万字）

偷偷的翻过她的朋友圈，有关安岳石刻的信息不在少数，也让綦走团能够更加深入的了解。帮着申请优惠，帮着联系午餐，直接促进了此次的自发AA组队前往——安岳，有幸成为了綦走5年来在渝黔川地图上留下足迹的第35个区县：

经目塔，綦走史上年代最久远到晚唐的文物，徒友@真的“经书目录”塔名解释，一语点醒我们这群无知小白。

孔雀洞内，明王东南45度飞的坐骑——孔雀，悬空雕凿，优雅造姿，生动传神，体积规模，构图比例，平衡协调等，都是晚100多年的大足北山那尊不可比拟的，把这种骑鸟的佛教空军部队的炫目展现得淋漓尽致。

茗山寺的造像通高都是五六米，互相不可见，各有一片天，每次转过山崖，都有不一样的风景映入眼帘。虽说开凿于北宋，却多富态安详，和蔼可亲，慈眉善目上的宝冠装饰无一雷同，颇有盛唐遗风。特别是因为山风与雨水的任性侵蚀，使佛像岩石形成一种灰褐相间的平行纹理，彰显出綦走没在其它地方看到过的斑斓归真的美。一圈转完，大自在，腿豪迈，綦走路，更轻快。

华严洞的惊叹之处在于其石窟，一礅巨石上抠出深超11米、宽超10米、高超6米的洞屋。綦走徒友现场核实，真的屋不占基，堪比100平方那么大的一套房，并且里面的造像及供桌等均与原石连在一起。洞顶刻一大“唵”，帮助綦走人在“唵嘛呢叭咪吽”（音ōng ma nī bēi mēi hōng）的六字真言中实现既享人间福禄，又无痛苦的天界极乐。出得寺来，乾隆五十六年的寺联“禅心郎照千江月，空性虚涵万里天——意境深邃，令綦走无限遐想。

旁边的大般若洞，洞顶直径为2.2米的正圆圈内双钩一个字，由两个“人”字颠倒组合而成。圆圈代表宇宙已成共识，但中间这个字读什么就不知道了，“两个人字颠倒颠，认到就是活神仙”，这个千古之谜，还要等到何时才能解？难道是普天之下，人来人往，擦肩而过的一刹那，毫不相干的两个人，都可定格成就这段“缘”？难道是和睦夫妻同床睡，闻出脚香秀恩爱，颠倒入梦更香甜？

……

还有很多美好的回忆。恰好辛大哥又来电话红豆送（详见《綦走一起话相思》），寄予安岳的表妹与表哥，綦走的相思情意浓。我只能在这里公开给售票表妹说：此处又省略一万字……

清洁工表妹——客串导游的周东菊

巴蜀千载情，川渝一家亲。10天前（11月18日）才揭晓的“巴蜀文化旅游走廊新地标”榜单，我们綦走团的安岳表妹——毗卢洞紫竹观音，因“东方维纳斯”的美誉，与三峡博物馆、广汉三星堆、隆昌石牌坊、合川钓鱼城、武隆景区、南川金佛山等仅30处同台荣膺。相信这以后，我们綦走团的这朵“宋初表妹”，安岳开花，巴蜀结果，香飘世界。

年前踩线时，因为保洁员表妹周东菊的毛遂自荐，客串讲解，印象深刻。毗卢洞这些将宋人精神理想融入到最成熟雕刻技艺中而创造出来的神品，虽然美得让人窒息，但如果没有相对专业的解读，紫竹观音的美轮美奂，怎么能在綦走眼前更放异彩？保洁员表妹周东菊，自然是不二人选。

近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她带领我们转遍毗卢洞。重点解读紫竹观音的由来，及一颦一笑、衣角皱褶，暖风吹来荷叶卷等精妙细节，还带领我们围着紫竹观音转圈圈，指导我们的手机摄影大咖——@风，从10来个角度，用不同的变焦，观察拍摄观音面容：忽若情窦初开的少女，忽若新婚燕尔的羞妇，忽若雍荣华贵的富太，忽若威严庄肃的主事婆，忽若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忽若耄耋暮年的饱经风霜，忽若闭眼静修沉思状，忽若神眸洞穿观四方，忽若小口窃窃笑……

这安岳石刻造像之极品，全国少有的北宋石刻艺术珍品，也是命运多桀。据说，紫竹观音后颈部有被盗未遂留下的割痕，右手在破四旧年代，被生产队长一锄敲断，现代技术的复制品总是差了一点神似。綦走还在现场碰到一美院小生，依葫芦画瓢干了8个月，方便手提游历的袖珍版都还没能完工。

在保洁员表妹周东菊的指引下，我们还欣赏到了柳本尊九炼图及供养人姜朝琴、石傑造像的与众不同，引得徒友们挤眉弄眼哈哈一笑。

当然，安岳表哥也不错。孔雀洞的周大哥，也很优秀，还很仁义。热情开门，义务讲解，听得綦走津津有味。记得表妹，亦不能忘记表哥：

土改当年，分得庙产作起居。在人神共处才和谐的质朴认知中，保存下了这全国都屈指可数的几只孔雀明王之一！

表哥的遗憾与幸运

安岳表妹虽然热情接待她们的表哥，但綦走表哥此次安岳行，也有遗憾。安岳石刻，尊尊都是巧夺天工的精彩。可惜华严洞石窟加了围栏，茗山寺观音堂还落了锁，管理员就在身边，前者不准近距离欣赏，后者只能在门缝里将就昏暗光线模糊看。

綦走想问：这样就是保护文物吗？文物的最大价值在于利用。同属一个安岳上级的毗卢洞紫竹观音，也曾经被用钢架装玻璃罩加以保护，因高层领导参观后认为不妥，能够拆除还民近距离观摩沾福报，发挥文物本应该给人们的艺术、教育、美学价值。华严洞和茗山寺，咱就忘记了亲民的本色呢？

上周日22号，綦走5年开篇的万里长江竞风流，踏上的长江第二岛——广阳岛，在綦走离开后就再次封岛，綦走幸运地成为了广阳岛封闭改造多年后短暂开岛仅3个月的最后一拔客人（详见广阳岛的綦走发现：投笔从戎到立地成佛的抗战勇士周宣德）。

不过，无独有偶，此次到安岳看表妹，綦走也有一件幸运的事。本路线，光辉村委至双龙街乡路段，将从12月1日起封闭改造。也就是说，如果綦走稍有犹豫，到安岳见表妹去，可能还要再等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