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桃K计划。
何必为部分生活而哭泣,君不见全部人生都催人泪下?
前情:
陈有源想了半天红桃A计划,他什么也没想出来,但是他隐约明白这个计划跟李小琳有关。
陈有源的心分明被茫然与某种具体刺痛了。
几天之后这个城市下起了雪,那个是下雪的夜晚。祁山让陈有源带上策划方案参加为顾总准备的宴席。
他们在酒店等了很久,顾经理才来,他看见了李小琳,笑容就堆在脸上,让他的鼻子眼睛都有些变形,既生动又恶心。李小琳赶紧迎上去,像是老朋友一样跟顾总拥抱了,直夸顾经理帅气逼人。
顾总就这样拉着李小琳的手,旁若无人在饭桌坐下。露骨地说,李小姐,就像一首歌唱的那样,我的眼里只有你啊。
顾总能喝,李小琳能劝,不时说一些笑话,像顾总开始喝酒像处女,严防死守,接着像少妇,爱咋咋的,顾总拍着李小琳的肩说等一会儿就像老太太了,明知不行瞎比划……
祁山很响地笑了,陈有源也笑了。气氛相当热烈。
喝到一半的时候,顾总突然捉住李小琳的手,摊开来,说她有一条漂亮的爱情线……
陈有源看见了李小琳那一瞬间的震惊,她看了一下祁山。祁山也看着李小琳,他的目光除了安抚还有命令。她的眼睛涌上一丝的悲凉,但很快又让妩媚盖住了。
陈有源顿时明白了祁山说的那个红桃A计划指的是什么了。陈有源的心里火辣地痛了起来,他想帮李小琳解围。他说,顾总我想把策划方案跟你说说……
顾总笑着说,方案好说,好说,我这一关过了,就算是过了。可我这一关不好过啊,哈哈……
他意味深长地抚着李小琳的手,像摩擦起电似的。
陈有源看见李小琳看了一眼祁山,眼里有疑问和求助,可是祁山那时已经低垂了眼睛。这样,李小琳没有选择了,她笑着说,难得顾总抬爱啊,您大笔一挥就好啦。顾总眯了眼睛,能不能大笔一挥看你的啦。李小琳笑,小女子何德何能,莫非要以身相报?
顾总哼哼地笑了。祁山也哼哼地笑了。
已经很明显了,陈小琳将被做为一种武器。
陈有源起身去了洗手间,他在洗手间里给李小琳打了一个电话,他说,李小琳,你还有选择,直到你脱衣服之前,顾经理他老婆叫胡春水,在税务局上班。你只要说你在税务局办公室见过胡春水,还交换了名片的。你就不用担心了,他立刻崩溃,他虽然花,可他怕老婆。我会一直等你的电话。
李小琳没说话,挂了电话。
刚挂电话,祁山站在卫生间门外喊他,他把他的皮包带了出来。他说咱们走吧。陈有源问李小琳怎么办?他说,没关系,她自己会回来的。
回来的路上,祁山一副很得意的样子说,这笔生意我做定了,这叫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啊,我的红桃A计划……
看着陈有源这一串省略号,李小成很生气,他使劲地敲打着键盘说,陈有源你别当成写小说了,我姐姐到底怎么样了?
陈有源只说了一句话:你放心,我救了她。
见他这样说,李小成的嘴角抽了一下,稍微轻松了一下。紧接着他的眉头锁起来,他大声地骂祁山狗娘养的,一改对他的印象。骂完之后,他突然想起来,还没有给夏苏道谢。
李小成打来电话时,夏苏正在生气,说话有些情绪,不过她马上调整过来了,你别这样客气啊,这是我的工作嘛,工作累不累啊,那先这样,有线索了我跟你联系,好吧?说完,她就挂了电话。还是觉得气没消,就抓起一个纸杯,捏成一团,觉得不解恨,一点点地撕,边撕边在心里说,贺年你这个王六蛋加二蛋。
夏苏在生贺年的气,起因是她问贺年这样一个问题,您怎么从来不说你的妻子米月,您把她当成了影子吗?
她有这个疑问很久了,听他老娘们似的说林小朵,像是一个老鱼钩回忆鱼咬住它的历程,在他看来每一个细节都是要紧的,可她喜欢上他以后,他的每一次回忆都像一个钩子钩在她的心里,虽然他喜欢林小朵的日子,她还是一个黄毛丫头,可是她依然心痛,可还得洗耳恭听。在听他讲的这个过程中,他从来没有说过米月。她之所以要问这个问题,不过是她表示不满的另一种形式罢了。她想也许贺年会笑着说,怎么你想听啊?或者说,要不我给说说?虽然,她希望听到,可是她会摇摇手,像挥某一种飞虫一样说,谢谢啦,让我耳朵清静一下吧。她就是没有想到贺年勃然变色说,与你何干,咸吃萝卜淡操心。
只觉得血忽地涌上头顶,苏夏站了起来,拿起放在椅背上的外套,刚一转身和端菜的服务撞了满怀,一盘青菜掉在地上,菜汤烫得她直跺脚,她忍着没骂服务员,把高跟鞋踩在地上,努力地践踏着一路回到报社。这个过程中,贺年没有追她,也没有打电话哄她。她觉得他肯定在嘲笑她,这让她越发生气。
夏苏坐在办公室摧残面前那一袋纸杯,眼睛时不时看一下面前的手机,看一眼就在心里责骂自己无聊,干嘛还要等他的电话呢?她面前有好多纸杯,她把它们朝门口的垃极筐子扔,一扔一个准,她扔最后一个,却扔在从外面回来的田左头上,田左的头正中间秃了,纸杯正扔在秃顶上还弹了一下,落在地上。田左弯下腰把那个纸杯捡起来丢在筐里说,你这是在练枪法哪?
夏苏直说不好意思啊,田左笑说,有啥不好意思的,又不是丢绣球。田左挺幽默的,夏苏并不是太喜欢他的这样子,盯着你看,好像蜜蜂采花粉的,好像目光带了小钩钩似的。虽然不喜欢,但也不能明说,只好有时让话里带些小刺。
田左接着说,小夏啊,我昨天晚上梦见你啦。夏苏笑了说,没做啥违法乱纪的事吧?他哈哈大笑说,哎我说现在这小丫头咋就这么直接哪?她说,你做梦梦见我,那叫密切联系群众。我有一回做梦也梦到你啦。她逗他。他说,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吧?夏苏说,没有,你在梦里开会呢,批评我开会不带本子记录。他说,挺普通的。夏苏笑眯眯地说,不普通啊,那说明你在梦里梦外都是领导啊。他笑了几声,眼睛盯在电脑骂股票的娘。这是他每日的必修课,不管是赚了还是赔了,骂娘是少不了的,骂婊子养的长春经开一口气缓过来了。婊子养的这话,时常挂武汉四十岁往上的男人的嘴上,也不定就是骂人,就这么一句口头禅,就像他们自称老子一样。
贺年还是打来了电话,夏苏一看号码就掐,可电话却不依不饶地响。她只好接,边接边朝走廊走。他在电话里没有明确地道歉,若无若有地表达了歉意。让一个男人认错有时比登天还难,他能这样,她准备借着他的台阶下来。她说,不就是问了一句话嘛,怎么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的。她说,我就是觉得不公平罢了,想想也是的,咸吃萝卜淡操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