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剑｜我对中国第一次邮展之争的若干看法 / 开普饭

百花齐放

百家争鸣

最

近一个时期，由福州部分集邮者发起的关于中国第一次邮展的争论，在福州集邮圈子里头引起轩然大波。作为一个邮政史研究者，我始终观察这场争论的动向。有些邮友希望我能够来说说话，表达下观点。坦率地说，作为一个邮政史的热衷者，我始终秉持以事实为依据的原则开展有关研究，作为一个福州的集邮人，我内心自然也希望第一次邮展这种殊荣能够落户福州。然而，历史不是靠发声来争取来的，历史是需要充分的证据的。经过一个时期的思考，我发表如下看法，供大家参考。希望不管是否认同我的观点，都不要对我进行人身攻击，不要有人跳出来扣“X奸”的帽子。否则，如果超出我可以承受的范围，我将毫不犹豫地予以还击，包括采取必要的法律手段。我也相信，学术争论是允许不同的声音的。

我对有关史实的认识

我认为，把福州1914年这次展览会的邮票展示，作为中国第一次邮展，是不合适的。是不是邮展，是要有一定条件地，比如，你的主题是专门的邮展，比如你要有一定的规模，等等。事实上福州的这次邮展不过是一次邮票展示活动而已。我并不否认它的存在，但是，这只是一次邮票展示活动。

我把它做一个类比，1921年中国共产党召开了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告了党的建立，然而，之前，全国各地成立了很多共产主义小组，为党的正式成立做了组织的准备。常州的邮展主题明确，第一次正式的邮展毫无疑义。在这之前，包括福州在内出现了多次的邮票展示活动，多是私人展示或者这种综合展览会上的展示，据我记录，从1892年上海的一次展示活动开始到1914年，上海、天津、北京等地，有记录的展示不会少于五次，如果福州这种展示活动争第一，那么福州之前的那些地方呢？

有人很小聪明地拿出比利时的世界第一次邮展来做类比，且不说世界上第一次邮展并没有定论（甚至世界上第一套纪念邮票都还有不同观点），比利时的这种展览距离邮票发行的时间很短，而福州的这次展示活动已经是邮票发行60多年以后且集邮相当普及的年代了。根本没有可比性。

有人也提出我们在八十九十年代还在用画框用各种简陋的方式举办邮展，以此印证应该对早期的邮展更宽容些。事实上，我国的集邮活动一直很活跃很发达，民国时期的很多研究今天的人们无法超越，这种活跃一直持续到文革前。正是文革这场浩劫断送了中国集邮的大好局面，使我们在八十年代还要艰难地恢复集邮活动。中国集邮是文革的受害者，我们更应该摒弃文革思维，珍惜学术自由研究的今天。

关于学术研究的方法

学术研究允许百花齐放，这是基本的原则。决不能因为有人不赞同自己的观点，就动不动扣上“篡改历史”之类的帽子，这是典型的文革式的学霸作风，更何况，即使是学霸，也需要若干研究成果获得广泛认同以后才有资格。

学术研究的方法应该是，正确的立论，充分的论据，严密的论证。

正确的立论，必须保证立论的出发点是研究事实真相，而不是为了某些利益。有人说，福州的若干争论不是为了钱，利益不一定是钱，有时候也包含着某些不冷静、私心和裹挟。

充分的论据，福州的观点最缺。找一份绿榕邮刊的报道就要认定什么，显然是很不够充分的。我无意贬低绿榕邮刊的地位和作用，也且不说它是孤证，但看看作者和有关文字，就知道，这则报道无非是一个邮商自我抬高身价的自说自话。更何况没有人找到当年福建展览会上的报道说，专门安排了邮展。大概这种展会是允许自行摆摊的。没有其他证据，就算是历史事实，今天的考证也失去了意义。

严密的考证，必须提证据讲道理。没有充分的证据，非要得出结论，某种程度是可笑的。很多观点的依据就是那个橄榄型的戳子，事实上，以我的观点，这个戳子明确不能盖销邮票，说明它只是纪念图章，而不是邮戳，就像近来某些邮友刻制的台风延误图章一样。靠这种东西来支持观点，底气不足。从福州的那份榕城集邮增刊的文章可以看出，大家只是围绕一份剪报自我定位。平心静气想一想，要是中国集邮报给福州一个大版，除去那些偏激的谩骂文字以外，谁可以写出一篇有说服力的文章吗？不能！因为证据不足。

关于策略

福州的一些邮友热爱家乡的荣誉感值得肯定，但是，策略却是愚蠢和错误的。

错误之一，语言超过了行动。不去认真找证据，用嘴巴说话，这不是一个好的方法。

错误之二，裹挟集邮者。妄图通过某种形式的铺天盖地的声势来肯定某些事实，通过赠送刊物赠送邮品，打着正能量、正义的旗号打击不同观点的集邮者，只会令人反感。事实上，除了个别微信群以外，很多微信群的朋友都根本对这个争论毫无兴趣，大家都在哂笑福州傻乎乎地送出免费的邮刊和邮品，没有太多人关注这种争论。

错误之三，拉大旗作虎皮。某种言论说，有某某等一百多位集邮家赞成福州的观点，且不说如果定义集邮家根本无从谈起，如果人家叫你列出这一百多个名字，你是不是当场语塞？

错误之四，恶狠狠的人身攻击。对于持有不同观点的集邮者，有关人士日夜攻击，最后发展到肆无忌惮地攻击集邮联的一些领导。且不说这些领导是不是外行，实际上囿于现有体制，集邮协会的几个领导都那么内行？他们只要支持集邮活动认真推动集邮的发展就足够了，何必强求人人是专家？看到那些语言的人，我想没有一个不会被推到福州某些邮友观点的对立面。这种文革式的做法也让我噤若寒蝉，虽然我不认为我是什么集邮家，但是我想，对于邮政史集邮史，特别是福建的、福州的邮政史、集邮史，我还是有一点发言权的。

盲目发热的观点提出，毫不扎实的举证过程，严重错误的争取策略，注定了这场福州集邮界少数人挑起的争论的最终结局，在明眼人看来，真是如一个邮友说的，最后不过是，几只苍蝇嗡嗡。

争论可以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