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战南北的土匪回家养鸡

转战南北的土匪回家养鸡

作者：潘运明

来源：微信公众号：李留申

牛把式师老六的蹚将传奇（36）

在之后多年的岁月里，师尚武随樊钟秀转战经年，参加多次战役，后随建国豫军在宝丰、郏县一带住防，做骡马生意的张大户时常周济两县交叉地带的贫困人家，好多人家感激不尽，说张大户是一个大善人。一天，师尚武随队刚从郏到驱马到宝丰城，听说一支穿灰老鼠皮军装的队伍也入驻宝丰，那支部队早就打起了张大户家的主意，要讹诈张家。师尚武在建国豫军中的官职不大，但团长对他十分信任。到宝丰县城时他没穿军装，在街上晒太阳与老人们闲聊时，听说新来的部队要讹张大户500挺机枪，如果让其得逞，宝丰、郏县一带穷苦百姓可要遭秧。师尚武赶紧报告给大队长，要求想想办法救一救张大户……很快，师尚武率一队人马来到张大户家，被引入大客厅酒肉招待之后离开。第二天，师和几个弟兄宰了两头猪抬到张家，以作答谢，并落实有没有发生讹500支挺机枪的事。在张大户送师尚武到门外时，对着一街两行人，他说：“如果要枪，就说有枪，在南阳提枪，要‘片子’咱有‘片子’，即使队伍开走，宝丰也有朋友可以帮忙。”灰老鼠兵听说后吓得连夜撤退了，再也没提枪的事。

孙中山去世后，师尚武为筹建中山陵捐了款，并参加了1929年在南京举行的“奉安大典”。1930年，中原大战樊钟秀在许昌被蒋介石的飞机炸死，师尚武随着大杆人马回到宝丰“插枪”（放弃绿林生活），住在商酒务村以种田为生。

刚刚回到商酒务，一天，一辆罩着芦席的铁轱轳牛车停在门前，车上下来一位自称姓李的中年男人，说要把师尚武接到大营，交账、交生意，师尚武一头雾水，不知怎么回事，那人好一番解释，他才如梦初醒。原来，他随樊钟秀的建国豫军北找时队伍打到汉口，夜间他带人在街上巡逻时，碰到一个穷困潦倒的汉子横躺在大街上，问其原因，原来那男人姓李，是宝丰大营寨人，逃荒到汉口后，因饥饿生病等原因，无法返乡了。

师尚武随即在部队账上取出自己的薪金，交给李姓男人，说让他回家做些买卖，养家糊口，不要在外面闯荡了。李姓男人回到家后，在大营寨里开了个小门店，靠着诚信经营生意，娶妻生子。逢人就说，这生意是师老六爷的生意，他是给六爷看生意的。听说师尚武回到来了，李姓男人主动找到家，说这么多年他一家人有吃有喝，全靠六爷给钱开的那个小生意，师尚武恍然大悟，但执意不接生意。

由于长年受兵匪灾害，宝丰、鲁山等地出现一些不务正业，小偷小摸的人，当地百姓称其为“猴儿”。 一天，师尚武的蓝花棉被被人盗去，邻居为讨好他，把盗被的“猴儿”抓到他面前，说：“六爷，人、被子都给你找回来了，你看咋办？”师尚武拿起棉被看了看，说道：“这不是我的被子。”随后，又借来一大口袋绿豆，用驴驮着给那人送了回去。后来，师尚武把这些人召集起来，给他们发送钱粮，这样，鲁、宝一带盗匪之事越来越少，百姓可以安心种田了。

回到家的师尚武无所事事，一遇秋麦两季，他就到地头送散纸烟，并对犁地的牛把式说：“你们歇歇，让我走两犁、上上耙，活动活动筋骨。”牛把式们怕他弄脏衣服，死活让他干时，他就会笑着说：“怕啥，我也是牛把儿出身！”

解放战争时期，师尚武逃奔到上海、南京等地，寻找军队中的老朋友，可转了一大圈，再回到家时已是1947年宝丰解放了。到处都是清剿土匪，虽然朋友遍天下，但在棱子头上谁又能救得了他？他只好又转至洛阳、西北等地，后来到山西闻喜县种田，因身上所带的钱全都用完了，幸好遇到一位捡破烂的好心人，那人给他点钱让他养鸡。他就利用旧残房，在里面铺一层沙，洒一层米，共整了四层，使之生蛴螬，供鸡食用。过了一个半月，他卖了200多只鸡，把钱还给那位好心人。（潘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