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故事——土木堡之变(下)
朱祁镇御驾亲征瓦剌的大军从大同撤退后,蒙古军立即派遣阿剌知院部的两三万人在东南布阵(位置在今天官厅水库湖面),然后从北面独石口南下进入土木堡设伏,截断了明军退入居庸关的归途。而也先主力大军则是几乎秒杀了断后的朱勇之后,快速追到土木堡,与阿剌知院部一起形成合围。朱祁镇率领的明军因为王振坚持在土木堡过夜,当明军在土木堡地区遭遇突然袭击时,因为军队数量不足,关键是明军全部的骑兵都跟着成国公朱勇送了人头,所以剩余的步兵对瓦剌军无法形成主动攻击加以驱逐,也只能临时集结到土木堡扎营以等待救援。但是由于土木堡当地缺水,少量的饮水只能优先供给皇帝大臣,其次才是士卒。明军挖了二丈的坑都找不到水,士兵饥渴难耐而军心涣散。在移营过程中扰乱了军阵,导致全军崩溃。皇帝身边只剩下了贴身太监团和所谓三千小鞑子的京军三千营,这些人战斗到了最后。由于明军并没有组织起会战就崩盘了,因此蒙古军还没来得逐步收紧包围圈。所以,四散溃逃的明军实际上大部分是逃出。土木堡离北京西直门就70公里,所以,土木堡战后一部分明军就逃回京师。
太师英国公张辅,泰宁侯陈赢,驸马都督井源,平乡伯陈怀,户部尚书王佐,兵部尚书邝埜,吏部左侍郎兼翰林院学士曹鼐等五十二名跟随明英宗远征的群臣皆死于混战中。明英宗的护卫将军樊忠愤怒至极说:“我要为天下诛杀这个贼人!抡起铁锤砸碎了王振的脑袋。但据明英宗自己的回忆,王振也是被瓦剌军杀死的,樊忠不久亦战死。只有大理寺右寺丞萧维桢、礼部左侍郎杨善、文选郎中李贤等数人侥幸逃出。明英宗看到突围无望,索性跳下马来,面向南方,盘膝而坐,等待就缚。
瓦剌兵冲上来,一个士兵上前要剥取明英宗的衣甲,一看他的衣甲与众不同,心知不是一般人物,便推拥着他去见也先之弟赛刊王。赛刊王没想到自己还没有张嘴就被反问道:“你是谁?是也先,还是伯颜帖木儿,或者是赛刊王。”他在细细打量后,发现此人来头不凡,及有可能是御驾亲征的明朝皇帝。赛刊王立即找来明军俘虏来辨认,证实了此人正是明仁宗之孙,明宣宗之子,明英宗朱祁镇,不过此时他还有另一个身份——也先的俘虏。也先听说明英宗朱祁镇被俘,非常惊愕不敢相信,见了朱祁镇之后,非常恭敬,让朱祁镇住在他弟弟伯颜帖木儿的大营。有人建议也先把明英宗杀了,因为朱元璋、朱棣对于瓦剌人实在够狠,可是也先还是未敢轻举妄动。此役明军死亡过半,骡马二十余万,并衣甲器械辎重尽为也先掠夺。
明朝军队有最精锐的五军营、三千营、神机营。这三大营是明军的精锐,可以说是当时无敌的军队,特别是神机营,我们之前介绍过,是明朝军队的核心,所以无论是装备水平还是军队的素质都是遥遥领先的。在土木堡之战中,三大营全军覆没。而且明英宗御驾亲征,为了显示威风,将朝廷中的文武大臣都带去了,这些朝廷中的中流砥柱全部战死,这战可以说基本上将大明重臣一锅端了。如英国公张辅、成国公朱勇、泰宁侯陈瀛等几十位大明能征惯战的名将,全被带上战场。因为王振怕武将夺了功劳,压根没让他们指挥。以至于,蒙古军队来了,将这些名将全给杀了。最可惜的是张辅,那真的是身经百战的名将啊,当年越南就是他带人打下来的,重新设立了郡县。张辅却死在马下,混乱中被杀,死的太可惜了。
此战之后,大明前期培养的精锐名将损失殆尽。由此带来的最严重问题是,大明再也没有精锐的军队和名将可以主动打击蒙古了。从此,明朝对蒙古就转入彻底的守势,再也没有初期的霸气了,可以说这一战影响了大明之后的200年颓废。
朱祁镇不过虽然成了瓦剌的俘虏,他却没吃过什么大苦头,没有像宋徽宗、宋钦宗一样受到各种侮辱,这一方面固然与明朝的综合实力有关,另一方面也与朱祁镇的个人魅力有关。与北宋皇帝的卑躬屈膝不同,这位明朝皇帝即使做了俘虏,却依然不卑不亢,对身边的人以礼相待,他靠自己的人格魅力折服了许多人,其中就包括也先的弟弟——伯颜帖木儿。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武将,伯颜帖木儿本来是看不起这个手下败将的,但是接触了一段时间,发现这个人即使身在敌营朝不保夕,但是依然丝毫不见慌乱,对他十分的钦佩。而且还经常带着自己的妻子去看他,对他的态度也十分的恭敬。
但是这种恭敬却差点带给了朱祁镇杀身之祸。取得了土木堡之战的胜利后,也先率军向北京进攻,到了一个叫黑松林的地方,也先在这里安排了歌舞,款待军队里的头面人物,自然也包括朱祁镇。但是在宴会召开时,伯颜帖木儿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朱祁镇礼遇有加,这可气坏了也先。自己的弟弟如此尊敬这个俘虏,让自己情何以堪,愤怒之下他决定杀掉朱祁镇。当然,直接干掉朱祁镇影响太恶劣,他决定派人把他暗杀掉。就在也先派人准备行动之时,原本平静的天气突然狂风暴雨、电闪雷鸣,这还不算,竟然有闪电劈死了也先的马。这可吓坏了也先,他以为自己的行为遭到了天谴,朱祁镇这才躲过一劫。
土木之变的消息传回京城,明朝举国震动,吏部尚书王直等拥立朱祁钰即位为帝,遥尊朱祁镇为太上皇。也先挟持着朱祁镇继续进攻,由大同、阳和抵达紫荆关,从紫荆关攻入明长城,直逼京师。就有了著名的“京师保卫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