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运玲 || 在路上 ||“最好的风景在路上”优秀征文选登(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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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
文 | 史运玲(河南汝州)
我是个喜欢旅游的人,但由于家庭经济条件不太好,以及本人在工厂上班,休息日有限的原因,不能过多外出游玩,只能在偶尔的休息日里,挤琐碎的小时间,骑了摩托车,在汝州附近各个乡镇的村子里穿行晃荡。
我把这些乡村行,美其名曰釆风。与其说是去探究和了解各村的风情风俗和前世今生,不如说是满足自己对那些陌生村子的好奇心,体味人在路上的新奇感觉。
这些大小村子,繁星般点缀在绿色的旷野,被村庄周围那些茂密的绿色树木和重重庄稼包围着。村庄内部,有许许多多我不知道的神秘与无知。那些突然映入你眼帘的寺庙道观,古老的土墙瓦房民居,沧桑到老态龙钟的百年树木,垫在家门口当桌凳使用的青石条,或逼仄、或蜿蜒、或畅亮,如毛细血管贯穿村子的街道……他们用无声的语言,演绎着各自村庄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
每一个村子,都拥有属于自己的迥异于其它村庄的独特特点。深深的岁月洪荒深处,它们用独一无二的印记胎痕,以及漫长岁月里积累下来的古老文化传承,生动着村庄的眉眼,把一种叫做乡愁的东西,植进背井离乡游子的心怀,在每一个有月光的夜晚,眷恋和辗转。
在大张水库边的大张村,某户人家的大门前,一块垒在墙角的青石板,曾引起我的强烈好奇,忍不住下了摩托车,蹲身其前仔细观察。看样子,主人是拿它当饭桌亦或桌凳使用的。不知道这块青石板被凿出多少年了,更不知道被使用多少年了,通体上下,被摩挲的起明发亮,闪烁着久远年代里的神秘历史光芒。大张村曾是汝州古遗址所在地之一,久远年代就有人类居住,创造出远古文明,村子里有这些东西存在,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凝望石板,我思绪翩翩。这石板,不知是否来自于那个曾创造远古文明的时代?历史变迁的沧海桑田中,多少东西灰飞烟灭,唯有青石板,这种来自大自然的纯粹物质,才会得以保存与流传,用无声的语言,诉说我们祖先们的聪明与坚韧,以及,村庄的久远与深厚。
村庄里那些古树,更是用神秘莫测,向人们演绎村庄的源远流长。而我,也对大自然里的这些古树情有独衷,对它们抱有无端好奇。每到一个小村子,就先奔这些古树而去,仰望树叶婆娑,虬枝盘旋,心里充满对树木精灵的无限敬畏。
大峪双石垛村,就有一棵让我叹为观止、惊诧莫名的巨大古槐。它身形庞大,老态龙钟,三四个人都搂抱不住它,连从它身上发出的枝干,也堪称老树了。人站在树下,渺小如蚁,生之惑,岁月之惑,似乎在那一刻都齐涌心间,沧海桑田之感,瞬间将人淹没。
年代太遥远了,古槐已不再苍翠,在时空里传播着无法抵御的衰老气味。我不知道,它还能生存多久,还能引起多少如我这样的路人的无限感慨。我所能做的,是用自己的笔,记录下双石垛村曾经有过这样一株古槐,并尽可能用文字留存村庄的前世今生。
古槐巨大而嶙峋的树根,被人用砖头细细的围砌了起来,还在它身边修筑了一堵墙。可以看出来,村人是善待它的,象保存珍宝似的,小心翼翼守护着这不可再得的遗产。向村民打听这株古槐的来历,他们也说不清楚。他们只知道,当他们的祖父辈从米庙的郭营搬迁到这里时,这株古槐已经长在这里了。从他们记事起,古槐就已经很粗大了,如果不是老树在风霜雨雪中掉了几杆枝,比如今更要粗大许多。
村民们对古槐心存敬畏。遇到节日,就在树下焚香祭拜,就连古槐上掉下来的枯枝,人们也不愿拣回家使用,怕亵渎了神灵。那古槐树下的人家,也应该是有来历的,它们祖先在此落户的历史,如同古槐一样绵长。按照先民们每至一处安家落户,总习惯在家门前种一棵古槐的习惯,这古槐,见证了村庄的古老历史,记载了一段家族的延续,更见证了村民们的悲欢离合、尘世烟火。一辈辈一代代人从树下走过,从蹦蹦跳跳的少年,到鹤发童颜,老槐树却依旧在日复一日的清风朗月、蓝天白云下按季节循环生息。它如一位道行高深的智者,叶绿叶枯里禅意点化世人,让人豁然开朗,明心见性。
旅途里那些人迹罕至的地方,往往有让人惊叹的美景天成,但危险系数也高。嵩山便是这样一个地方。
那一年春节过后,跟随田聚国的户外队上嵩山,千辛万苦、危险重重里,经瘦驴背、磨肚崖到了一处原始森林。可能因为人迹罕至和幽谷深深的缘故,树林里到处是厚厚的积雪。白雪皑皑里,这些千百年来自由生长的野生树木,浑身洋溢着无拘无束的野性美,蓬勃凌乱的枝桠直刺蓝天。踩着厚厚的积雪穿行其间,忍不住瑕想,这些蓬勃凌乱的枝桠最易积住雪,大雪霏霏时节,不知这里又是如何一番壮美锦绣呢!
我虽喜欢旅游和户外探险,笨拙的身手却每每让我望而却步,即使横下心去了,也是困难重重。嵩山瘦驴背、摩肚崖之行,那悬崖边的独木桥,让我不敢迈步,在别人的帮助下,才勉为其难的走了过去。还遇到一处一人多高的断崖挡住去路,身手灵捷之人,一纵身便跳下去了,剩下我等这些笨拙之人,却不知该何去何从了。不跳吧,似乎没别的路;跳吧,眼看那高度超过了自己心理可以接受的范围;更怕硬着心一跳,或许跳跃方式不正确,会攒住腿不能行走。在这人迹罕至的荒山野岭,你完全可以想象什么后果。
无奈里,我逡巡着另觅它路。还真发现了,一棵树,不远不近,救命菩萨般长在断崖边!手扶了它,借它之力轻轻一跃便着了地。临行之际,怀着感恩之心,看这棵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般的树,我不觉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这树上的某一小段处,起明发亮,不知被多少只手抚摸过了,才成了如今这般模样。估计似我这般笨拙之人,都是抚了此处才跳了下去的。多少年后,我还深深的怀念着嵩山上那棵为行路人立了大功的小树!这些野生的树呵,不在大,也不在其直,只在于它长对了地方,给行人提供了方便!救人于危难之中!
人在路上的回数多了,便积累了自已的游玩经验。我不喜欢走国道、省道,而是专拣那些蜿蜒在村间的水泥路。现在的农村,村村通有公路,可以很方便的任意来往,而且这些村间乡路车辆稀少,没有络绎不绝的人群,没有车辆掀起的飞扬尘土,一切显得空旷而静谧。摩托车在水泥路上飞奔,旷野的风立即包围了你,浮躁烦闷的心,瞬间在风里心静如水,融入与大自然的亲切对话交流之中。
在旷野,四围是无边的静谧,来无踪去无影的风,飒飒着,空气里满是醉人的气息。绿叶飘飘,青山默默,白云悠悠,彩蝶翩翩,野旷天底树,尘清涤人心,因浮躁而四处飘浮无处着落的心,每每在大自然的清幽胜景里,忘却了是是非非,稳稳妥妥的落下脚來。
在大自然里,我仿佛悟了禅机的高僧,物我两忘,宠辱皆忘,名利皆忘。临风伫立,其喜洋洋者无可名状,只感觉活着的欣喜与生命的本真,连那些花草树木,山石泥土,也仿佛有了生命的意韵,只想跟它们作精神的交流。
那些流水冲出来的沟壑悬崖,那些风雨滋养出来的青苔花草,那些为了生存而与大自然顽强对抗,以致生就出奇形怪状面目的古树老藤,那些被岁月之手摩挲的泛着乌色光芒的青石条,那些独立枝头做沉思状的小鸟,村庄里那些屁颠屁颠撵着人跑的小猫小狗,那些蓝天下满树红彤彤的柿子……总会令我生出无端的欣喜与柔情,与它们的对视微笑里,宛若与前世朋友的再度重逢。
风景在路上,人在风景里。如此人生,真好!
史运玲,女,河南汝州人,河南省作协会员,汝州市作协副主席,曾在《中国作家》《唐山文学》《闽南风》《时代邮刊》《中国电视报》《台湾好报》等百余家杂志、报纸上发表散文诗歌,《陵川,今夜我在春风里想你》《项王故里,一方感悟历史的圣土》《雨雪霏霏游龙缸》等多篇游记获全国游记征文奖,文章入选《河洛散文集》等文集。
启 事
〈嘉年华时光〉“我的扶贫故事”和“最好的风景在路上”全国有奖征文大赛9月22日已经截稿,之前的投稿,编辑会于9月30日前择优刊出。
经过编委会初评、优秀征文展播、文稿质量、读者阅读和评论等,最终综合评选后会于10月在〈嘉年华时光〉公众号公布获奖名单,共评出:
一等奖一名,奖励陕西中烟延安(红韵)两条(每条价值260元)、价值128元核桃酱大礼盒一个、价值49元简装核桃酱一提。
二等奖两名,各奖励陕西中烟价值260元延安(红韵)一条、价值49元简装核桃酱两提。
三等奖三名,各奖励陕西中烟延安(红韵)礼盒两个(每个价值60元)、价值49元简装核桃酱一提。
优秀奖若干名,奖励陕西中烟价值60元延安(红韵)礼盒一个。
一二三等奖获奖作者均颁发荣誉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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