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景钢 | ​我与飞哥

▲李正阳题

午夜失眠。点开朋友圈,听飞哥唱的这首《一生与你擦肩而过》,我潸然泪下。

(一)
飞哥是我的高中同学。那时我俩一起发起成立文学社,一起从我家出发翻山越岭徒步走到五祖寺……
后来上大学,他去重庆,我在湖北。我俩偶尔在网上聊几句。虽然联系不多,但只要他QQ空间一更新,我就会立即拜读。从他的文字中,我看出他经常处于鲜花丛中。记得那时我俩有一段对话,大致如下。
“刚拜读大作。飞哥还是这么有女人缘哈!”
“然而并没有女朋友。钢兄谈了吧?”
“没有,我胆小。”
“钢兄一表人才,风流倜傥。遇到喜欢的女生就要大胆行动啊!”
……

(二)

工作了,他留在重庆,我到了广东。为了生活,我们各自奔波,也就慢慢断了联系。
很久后的某一天他打来电话,说买单反相机钱不够,想找我借一点。我立马转账给他。这样两人又断断续续地有了联系。
后来他去杭州了。
后来他回家了,不过不是老家黄梅,而是英山。再后来他结婚了。嫂子俊俏,落落大方。夫妻俩经营着日化生意,辛苦却幸福。
我着实为他高兴。
(三)
很久很久以后,我急需一笔钱,借遍了亲戚还是不够。我只好厚着脸皮给他发微信,将眼前的困难坦诚告知。其实我是不抱多大希望的,一是我从不向朋友借钱,二是我俩间的联系并不紧密,三是我想他的生活应该也不容易吧。
没想到他立即打来电话:“还缺多少?”
“缺两万,你帮忙挪五千就好,我再多找几个同学借一借。”
几分钟后,他转来一万,说:“我手头只有这么多,莫见怪啊!”
……
(四)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又是很久很久以后。
那年年底,我终于狠下心结束了一段早就该结束的感情。那一刻我欣喜无比,如释负重,终于解脱了!忍不住发了微信朋友圈并同步到QQ空间:梦醒了,真好!
几天后,他发来微信消息:“我刚看到你的空间动态。钢兄,振作!”
(他说他不习惯用微信。)
知我者,飞哥也。
我这才得知,他早就跟嫂子分道扬镳了。
“没孩子吗?”
“怀了几次,都没了。”

(五)

一段错误的感情让我身心疲惫,职业路也不得不重新选择。
“来英山帮我吧,顺便散散心,以后再看情况。”
就这样,我跟着他穿梭于山城的街巷和村寨。
“中国好空气,英山森呼吸 。”“诸君莫羡桃源好,旖旎风光在英山。”

旖旎的山水和流逝的光阴温和地抚平我内心的伤疤。

隔着1500公里,广西的静姑娘和我逐渐熟络。
那个假期,他的女朋友娟,“我想静静”的静姑娘,都来了。
他做了一大桌子菜。我和静静至今都还对那顿用英山乡下羊肉做的火锅念念不忘,因为后来我俩再也没有吃过那么美味的羊肉了。
“娟似乎对飞哥并不上心。”静姑娘对我说。
几个月后的一个夜晚,我和他驱车150公里到浠水,娟家楼下。娟不理他。我只好抱着一大包礼物送到她家。
“我们都希望你俩好好的。”我站在门口说。
“我知道,但是我和他不合适。”
连夜返回英山。
我和静静要结婚了。
“飞哥,我的好兄弟,以后你还是要一个人生活了,尽快找个嘛嘛(老婆--编者注)吧!多保重!”我在心底默念。
(六)
“兄台还好吗?”时不时地,我给他发这样的文字。
“老样子。”
“娟又回来了。”
“娟找我要钱买房,我给了六万。”
“跟百合网上认识的一个女的见面了。”
……
一年前,我又问他:“可好?”
“女人太可怕!”
“我给你介绍一个吧。”我突然想起有个朋友现在也是单身。
……
“现在咋样了?”
“我还是一个人。”
“人的欲望真的很可怕。人的一生就是这样纠结矛盾的过程,既不甘又无力。这个世界很不公平,有些东西可能一辈子都与你无缘,而有些人却生来啥都有。这世界就这样,没地方说理去。”
飞哥刚才发来这一段话。

【作者简介】柳景钢,黄梅山里人,教师,曾任职内刊主编,公开发表的文章散见于《小学生学习报》、《山花》、中国服装网、《楚天都市报》、《鄂东晚报》、上海教育信息网等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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