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那些年的爱,只有匿名才敢说出来(3)----隔墙之恋

那些年的爱,只有匿名才敢说出来(3)

第三章,隔墙之恋 

那是一个难得清静的周日,摔坏了的“猫”还缩在墙角,电话线的水晶接头也被扯断了,地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垃圾。
余敏手里拿着一本书,随手放在床边,说是借学校图书馆的。
没网上,仅有的一本周国平的书都快给你翻烂了,无聊的时候看看这个!
我扫了一眼封面,咖啡色的封面上几个显眼的白字——生活秀。
我说吉庆街卖鸭的女人,我知道的。
她转过头来盯着我,是吗?
我正往牙刷上挤牙膏,那些小人物的心路历程总是能刺痛人的神经,繁杂生活背后的真实。
或许。她抓起地下的脸盆开始忙碌,没再说话。
整整一个上午,余敏都在地下忙碌着。
看得出,乡下孩子对于劳动的轻车熟路。她把头发盘起来,塞进帽子,汗水不时渗出来。
我坐在门边,目光偶尔看似无意地越过她的长发,她微红的脸,她起伏的胸,不时撅起的丰满弹性的屁股。
当她弓着腰拖地的时候,我看到了她敞开的胸口里面那一对若隐若现的RF。
如果不是意外,或者她只是我心中偶尔飘过的一道风景,即使当我坐在门边的椅子上看到她敞开的衣领里那一对质感的RF时,曾有过坏坏的想托住的冲动。
整个房间都收拾好已接近中午,徐朋从高床上翻起来后“咕咕”地灌了一瓶啤酒,说要去金城取个新“猫”回来。
那傻B在走之前还迷迷糊糊,把刚喝完的酒瓶放在床边的地上。
余敏看了看我,你看不看“来双扬”,要不看,我就拿走,要看就给你留着。
我看看屋内断线的网,想如果今天晚上徐朋赶不回来,那确实无聊得无事可做。
那你放着吧,我看完还你。
我看看正午热辣辣的阳光。问要不要吃完饭再回去。
不了,学校里有饭卡。
余敏说着踩上高床的架子去取放在上面的包,跳下来的时候,在刚拖过的地上滑了一下,另一只脚刚好踩到徐朋放在床下的酒瓶上。
酒瓶的爆破声和一声痛苦的尖叫,余敏就缩着身子蜷在了地下。
好在玻璃渣子只在她脚踝的地方划过了一点轻伤,可是脚却严重扭伤。
隔壁的女人过来用手揉了揉,说没伤到骨头,只是扭了脚腕。不过也够痛苦一阵子了。
坐在床上的余敏痛苦地皱着眉头,汗珠顺着她的鼻尖往下滴。
傍晚,财经大的校园凉风习习,三三两两的恋人散步,嬉戏,偶尔有人躲躲闪闪、搂搂抱抱。
后面的绿茵场上,有人在踢球,青春的风采写在他们年轻的脸上,有了动人心弦的光亮。
我推着余敏的自行车,她骑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脚腕处敷了药水后,缠了一层薄薄的纱带。
每次穿过校园,尽管身上的衣服脏得变了颜色,可我从来都没有感觉到不妥,但是那天傍晚,当我推着余敏从学校后面穿过林荫道,在路人诧异的目光里站在她们宿舍前的时候,还是感觉到了难以诉说的尴尬。
余敏站在楼下,说让我把自行车锁到墙根就行了,没什么事让我先回去,接着她仰起头对着二楼的窗户喊刘媛媛,那个女孩我见过,福建泉州人,一副娃娃脸,胖乎乎的身材,脸上总是挂满了拣到钱似的微笑。
才喊了一声,二楼的窗户就打开了,紧接着探出一个男孩子的脑袋,很大声地对着余敏说,“你今天去哪里了,我都等了你一天了。”
余敏仰起头看了一下窗户,突然转过身来,用手环住我的胳膊,说李扬你送我上去吧。
突然亲昵的举动,让我觉得难堪,但随即又想,或许她站在地下疼痛,并没有别的意思。
在楼道里碰上那位男孩时,余敏几乎是半伏在我的肩上,男孩刀样的目光狠狠地刺向我。
徐朋把电话打到隔壁,说回不来了,我知道这个王八蛋,估计此时正坐在金城某处地下厅的酒吧里,看着台上妖艳的美女垂涎欲滴。
来来往往询问上网的人一拨又一拨,黑夜里,终于在关门后把自己疲惫的身体摔在床上,困倦之极后竟然失眠了。
躺在床上,翻开《生活秀》,有个叠成蝴蝶形状的纸片掉下来,我拣起来随手放在枕头边,想着或许是余敏夹在里面的书签。走进池莉,走进这个女人细腻而复杂的情感世界。
醒来时,头脑发胀,昨夜竟然看了一半后睡着了。
书摊在床边,那个叠成蝴蝶形纸片的一角蹭开了,拿起来的时候,上面隐约看到有“李扬”的字样,慢慢地展开时,一张淡淡的紫色信纸上隽秀的字:
轻轻地
我拍打着自己的理想
我看见屏幕上晃动的文字
一声不响抓紧了我的影子
我知道它有着自己安睡的时辰
而这一切与我无关
那些人群中闪烁的
不属于今夜的欲望和言辞……
—李扬
那几行所谓的诗,很熟悉,是前夜我坐在电脑前敲到西陆网上的,记得敲完回车不久后就看到上面有人回复,说有一种淡淡的哀伤。
淡淡的伤感是我文字的基调,我讨厌却一直埋伏在身体各个器官里的基调,如同我一直灰色调的生活。
余敏的字很漂亮,有着如女人曲线般的舒畅与柔和,同时又透出一股柔韧与刚毅。
闭上眼,余敏的影子开始在脑海里盘旋,麦田边风吹动的长发,跨过校园墙头时如男孩般的坦然,弓着身子在地下拖地时那对荡人心魄的乳房,上楼梯时半伏在我肩头漂浮于耳畔的青春气息。
我把那张纸揉皱了,扔进墙角的垃圾筒。
一墙之隔,我与余敏,在我的认知中,一个是重点大学象牙塔内的天之骄子,一个是混于网吧的落魄民工。
我们本就是两条方向不同的路,只是在一个十字路口有了短暂的交汇。
打开电脑,罗畸那首近乎撕裂般的《我没有远方》响在耳边。
从第一次她谈及罗畸,我就记住了那个张狂的歌手和她穿透灵魂的呐喊。可是,不得不承认,每每听到她,就会想到余敏,想起她安静时近乎忧郁的眼神和开心时孩子般的天真。
徐朋拎着一袋西瓜回来时,已经是下午,阳光早已从白虎山顶漫过去,只留下天边火烧般的云霞。
太阳晒了一下午后的房子象蒸笼般闷热,我搬了几把椅子放在门外的墙根下,并成长条躺在上边,开始有蛙声自远处传来。
徐朋把一个西瓜放在我肚子上,说“猫”和电话线的水晶头都在桌上,让我吃完西瓜后装起来,他要睡会儿觉。
昨夜没干好事吧?我话还没说完,就发现徐朋已经响起了鼾声。
这是徐朋最吸引我的地方,只要是头挨到枕头,立马就会进入梦乡。并且在不打呼噜的时候,会把嘴抿起来象吐烟圈一样轻轻地吹,那种极轻极富频率的动作会让我在失眠的深夜里抓狂。
(未完待续)
作者:天云,一个风轻云淡的自由散漫人。爱故事,爱自由,爱荒野。
(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