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种冯唐
琴深如海绝对原创的文字精神,笔随心,文随情,不从俗,反抄袭。人生的意义,不是得到了什么,而是为世界留下了什么。
Saying:我们分道扬镳,就是诗经离骚。现代的分手离别,配以古时的文人骚客意境,是不是有点方文山和冯唐的味道。记住:这是我写的。
文/如海
中学语文课本上有道题,鲁迅先生写道“我的院子里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还是枣树”,课后题问“这句话反映了鲁迅先生的什么心情?”
老罗当年念到这儿就退学了,他说“我他妈的怎么知道鲁迅先生在第二自然段到底是怎么想的,可是教委知道,还有个标准答案”
冯唐是另一种高中生,他找了一个黑店,卖教学参考书,黄皮儿的,那书不应该让学生有,但他能花钱买着,书中写着标准答案“这句话代表了鲁迅先生在敌占区白色恐怖下不安的心情”。他就往卷子上一抄。
老师对全班同学说“看,只有冯唐一个同学答对了。
以上文字来自于柴静写的《杂种冯唐》。
对一个才情值得倾慕的人,一种称谓是亲爱的,另外一种就是人渣杂种。极致的爱可以通过极致的辱骂和痛斥来体现。柴静对冯唐,就是如此,所以她写了杂种冯唐。才情逼人的一男一女,连文字都如此暧昧和缠绵,肯定他们之间有一腿。说冯唐为柴静而离婚,对冯唐这样的杂种而言,那都不是事。
柴静是喜欢冯唐的杂,口上骂着杂种,心里喜欢得不得了。我来说说令人生厌的冯唐杂种之处。
冯唐的杂种表现之一,是毫无章法,不讲究文字的奇巧淫技,胡乱拼凑而且还絮絮叨叨。
中国字和中国字,他随意无羁地放到一块,甚至不讲究语法和遣词造句。如果让教育专家和语文老师用放大镜来挑刺,足够在冯唐的小说里找到很多语病句子,前言不搭后语,不知所云。
比如“可遇不可求的事 后海有树的院子 夏代有工的玉 此时此刻的云 二十来岁的你”、
“想生个女儿,头发顺长,肉薄心窄,眼神忧郁。用牛奶,豆浆,米汤和可口可乐浇灌,一二十年后长成祸水”你能够想到什么?是不是思维跳跃的不可思议,都在瞎扯什么呢?
但冯唐说他写的最好的是诗,我们就没有办法挑剔了。诗歌全凭想象和夸张,人可以住进眼睛,长江可以像一块巨大的尸布(顾城)。冯唐反倒在诗歌里面显得更正常,居然有一些殿堂级别的心灵鸡汤诗句。比如“秋天短到没有/你我短到不能回头”、“我们是世人最好的朋友/我们是世人最差的情人/我们彼此相爱/就是为民除害”。
我们彼此相爱,就是为民除害。不得了!这押韵和这调侃的韵味,完全没有诗歌的意境,却有爱情鸡汤的无上威力。我绞尽脑汁,忍不住模仿写一句出来:
我们分道扬镳,就是诗经离骚。我的意思是说两个合不来的人,分手就是世纪幸运流芳百世的事。是不是和冯唐的话语有异曲同工之妙?
冯唐还有惊天地泣鬼神的诗歌,那就是:
春水初生春林初盛 春风十里,不如你
真别小瞧了这一行文字,我预测多年以后,不过可能得要好多年。就像本文刚开始柴静写到的一样,中学语文课本上也会出现一道题:冯唐杂种写道“春水初生春林初盛 春风十里,不如你”, 课后题问“这句话反映了冯唐先生的什么心情?” 冯唐就不是个正常人,鬼才知道是什么心情。
杂文诗歌到小说,冯唐的文字就是如此胡乱堆砌,跳跃扑腾,硬生生地玩码字游戏。
冯唐的杂种表现之二,是赤裸裸地在男性荷尔蒙的驱动下写字,看得人脸红心跳,冯唐却一脸坦然。你要说是他厚颜无耻,人家学医出生的,人体器官在他眼里就是动物器官而已。他把那些我们都羞涩不敢启齿的东西,至少情色味十足的,说得轻描淡写,说得云淡风轻。也许只有冯唐才深谙重口味的力度,可以让这个世界跟随他一起哗众取宠。
“我喝得急了,半杯子下去,心就跳出胸腔,一起一伏地飘荡在我身体周围,粉红汽球似的,我的阳具强直,敲打我的拉锁,破开泥土的地面就可以呼吸,拉开帷幕就可以歌唱。”
“我没有下体,也能把你燃烧”。
“胸和腰和屁股比脸蛋重要/内心强大到混蛋/比什么都重要”
“我嫉妒每一个插过你的人,我嫉妒每一个没插过你但是见过你的人”
如果说没有絮叨和说教在里面,直言重口味的文字必定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当作情色小说和文字处理。冯唐杂种有他的精明之处,以挖掘人性之名来写,逼格就脱颖而出了。他絮絮叨叨,他反反复复,让你觉得文字里面在影射什么,在诅咒什么,在哭泣什么。亲爱的读者,你难道没有读出冯唐小说里面深刻的人性、复杂的人心吗?冯唐之杂,终究可以让他的男性荷尔蒙和重口味得以偷生,而起活得很好。
杂种冯唐就像一个奇葩,开辟了一个不同的文字时代。冯唐说自己诗歌第一,小说第二,杂文第三。其实我觉得他的小说应该排到最后,很多人根本读不下去他的小说,因为需要集中十二分的精神,还要能忍受文字的混搭和思维的跳跃。冯唐的诗歌小说和杂文,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嗤之以鼻的人胜过追捧喜爱的人,说的白一点,一个搞医的人多少有点心理残疾,才会在精神世界和文字里成为怪力乱神。
而冯唐,成为了一个成功的怪力乱神。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里,我们看到了他在商业上的活跃和成功。光环总是吸引女人的,所以柴静和冯唐的所谓才情相吸,也难以免俗,设想如果冯唐没有登上作家富豪榜,但凭他的那些天马行空的文字,何以俘获美人心?
冯唐说“文艺有什么作用?至少能启人心,多有点美感,往天上一看,不光有太阳。这人一分心,独立性就能建立一些。”我依然相信文字的温暖和力量。
杂种冯唐也罢,疯子冯唐也罢,他是一个喜欢写作的人,这是我们玩文字之人的天性。他曾说,写东西的时候根本不想,憋不住了一坐,象有人执着他手往下写。如此的写作执念,就足以在文字的世界里纵横捭阖、所向无敌了。
归根结底,没什么是不朽的,我们终将化为粉尘,归彼大荒,但还是要写,写是一件没办法的事,什么也不图,却非这么不可。王小波说,双目失明的汉弥尔顿为什么还坐在黑灯瞎火里头写十四行诗?那就叫“自我”。
自我到极致,就有了与众不同的风格,或许这才是杂种冯唐的超凡之处。不人云亦云,按自己的心独辟畦径,在茫茫的江湖里剑走偏锋,喜欢自己喜欢的人,用自己喜欢的方式,给世界呈现精彩。就像冯唐说的:不着急,不害怕,不要脸,做真实的自己。
人比较贱,似乎只有享不了的福,没有受不了的罪。我们都习惯蝇营狗苟地生活,宁愿累成狗,也要拼命去获得和得到。我们口中喊着压力和压抑,却打着鸡血起早贪黑,谈什么崇高谈什么实现,实现比什么都重要。
既然这样,我们耗尽一生的时光和心血,何不也来一场轰轰烈烈的自我重塑。韶华不负,有朝一日,我会成为那个真正的“自我”。
我不要天上的星星,我要尘世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