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梦不觉人生寒：人生第一岗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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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ying: 律林好汉小时候成绩应该比我好，因为当年我们石马十大高手考中专，只有乔二娃一人胜出，那可是比大学提前三年搞到铁饭碗的金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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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律林好汉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的一个毕业季，走出校园怀着激情与梦想的我被计划分配到成都近郊的一家国有化工企业。短短几天的入厂教育结束后，人事科将我们这批大中专毕业生全部分到车间、分厂等生产岗位，参加为期一年的劳动锻炼，与一线工人朝夕相处，并肩战斗。

根据我的专业，随着一纸内部调令，我来到煤气车间。该车间是工厂生产的龙头，将黑色的固体煤块加工成合格的半水煤气，作为其它车间的原料，最后经高温高压合成氨，制成碳酸氢铵、尿素等肥料，直接为农业生产服务。

进车间的那天，我记忆犹新。车间黄付主任将我从会议室带到车间办公室，并将车间几位领导介绍给我。车间经研究后将我安排在丙班煤气炉岗位，并给我指派一个姓梁的师傅。这样，人生第一个工作岗位在瞬间定格。化工生产的连续性，把工人分成四班，每天三个班组轮流上班。

这样，我的人生第一岗伴便随着日月星辰，早、中、晚班，依次转完一天的二十四小时。这个岗位的任务是将固体煤块放入煤气炉，在高温作用下，与空气中的氧气以及水蒸气发生化学反应，生成一氧化碳、二氧化碳、氢气等混合气体。整过生产过程分为吹风、制气两个阶段，随着相关阀门的启动闭合，吹风煤炭燃烧放热，制气带走热量。由于生产的自动化程度相对较高，我们作为操作人员呆在操作室内关注仪表台上温度、压力、成分等数据的变化，并一小时记录一次生产报表。根据各种数据的变化及调度的指令做相应的操作，保证系统生产的正常与平衡。

岗位上安排有农民工装煤卸煤，我们这些正式工相对轻松，当然这份轻松仅限在生产正常的情况下。若遇到质量较差的煤质，那就另当别论了。品质不好的煤原料，杂质多，进入煤气炉设备后，由于物质熔点不一致，在高温下会结成疤块，炉条机无法将其破碎排除，这样就必须停下该台炉子，开始人工清除疤块的工作。停下后，一人眼疾手快地旋开炉盖，另一人手持点火棒，立即点燃存留在炉内上部的煤气。若顺利，一团大火从炉口喷薄而出；若不顺利，几秒后就会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大爆炸。无论是通过燃烧还是爆炸，炉口危险气体排出后，就开始打疤工作，即将粘结在一起的煤渣捣烂。一根粗大的钢钎插入炉内，两人掌扶好，一人站在凳子上，挥动大锤敲击。一班人马，轮流上阵，挥汗洒雨。在炉内高温的辐射下，这里四季如夏。汗水、粉尘、煤灰，恶劣的环境造就了我们这些工人的本色，满身灰尘十指黑。甩锤、插钎、摇钎，炉条机加减速等，十八班武艺，一一用上。你若不处理好，即使到了下班时间也交不出去，下一个班不接，只能靠加班处理，不仅无加班费，还会被克扣奖金。记得有一次早班，从零点到八点是正常上班时间，因为处理疤块，忙到下午，才拖着散架的身躯回到宿舍蒙头大睡。这就是我第一个工作岗位的真实写照。

为期一年的试用期很快结束，我也如期评上了技术员的职称，离开了该岗位，离开了人生第一岗。光阴荏苒，日月如梭，尽管二十多年过去了，岗位几多变化，但第一岗位的炉火犹如人生之火，始终在我胸膛奋奋燃起，一路温暖着岁月里的寒凉。

作者：律林好汉，律师职业。跃然纸上的那抹悠然之思，只为留住经年的悠悠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