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红艳:在眼泪中明白

【总第100403期】

在眼泪中明白
一、挫折的路
每个人都有从前,从前,是路途上轻轻重重的脚印。是书本里随随意意的故事,是心底清清纯纯柔软的情结。
每一天结束都变成从前,从前,是封装在心中的回忆。
小玉,干脆利索离婚是净身出户。她沒要孩子,沒有能力抚养。离婚各有原因,一个巴掌拍不响。男人活得自我,女人好高骛远。总是,对生活寄予太高希望,结果是失望。如果,彼此懂得包容,换位思考。为了孩子和双方父母着想,可能还会继续维持。
现实中,男女之间谁离开谁,都能生活,只是过好过坏的事。离婚,带给孩子的伤害最大。失去父母关爱,错过最佳年龄陪伴。孩子正常生活轨迹扭曲,童年天空变成了灰色。沒有父母陪伴的孩子,长大后性格变得懦弱胆小,孤僻自卑。
小玉说,寄人篱下的日子能承受,没有钱花的日子能克服,只是想念孩子的滋味是无法忍受的。每年,都回去看孩子一次,小住两天。走了,孩子跟在客车后面跑呀跑,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妈妈别走。瞬间泪流成河,那痛彻心扉的滋味,无法用语言表达。大人的过错,让孩子幼小心灵受到伤害,承受不属于她童年的磨难。本应该依偎在妈妈怀抱的年龄,却掰着手指头计算,妈妈来看她的日子。
记忆犹新,那个画面永远也抹不去了。客车开出挺远,回头看婆婆和孩子还站在公路边。在见面时婆婆说,每次她走了以后,宝贝就上火,滿嘴起泡。几天不好好吃饭,更不愿意说话。什么时候你们能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老太太我死也能闭上眼睛了。父母的离异,欠孩子温暖童年,温馨的家园。即使今后,千方百计补偿,也补充不上那失去的一切了。
小玉,离开村庄的前一天晚上,她漫无目的走到公园大树下,放声大哭。在这片沃土上,有她洒落的爱恋,苦心经营的家庭。有亲人,孩子,有依依不舍的恩情。要离开了,即迷茫又无助,心里空荡荡的。多想把日子过得热火朝天,让亲戚朋友刮目相看,多盼望花前月下蝶舞翩跹,最后竟然是这种局面。怎么也想不明白,她仰望苍茫的天空喃喃自语。问世间情为何物?我纯洁的爱,变成别人廉价的践踏。不爱我,别来伤害我,把我的爱情当成了泡沫。
小玉,心灵受伤害了,以至于后来不相信男人,真爱,更不想组成家庭。她说,不是不想爱,怕只怕到头来,爱是一种伤害。真真切切,不愿意回忆从前。想到那段经历,心隐隐的痛就泪眼婆娑。
现在她明白了,谁的人生都不容易,天底下不止你一个人离婚承受挫折。有很多相似的人,都在重复着相似的故事,就看你怎样去面对。谁的人生不是伴随苦辣酸甜,即使分手了,也不要互相抱怨,放下过往,重新开始。诅咒对方不解决问题,应该彼此祝福,毕竟夫妻一场。人生谁无错,只要知道痛改前非,从新做人,就值得去尊重。在说,人生苦短,所经历的不是用来回忆怀念,更不是用来守望悔叹,而是用来放手忘记的。
花开一季,绽放的是风采,凋落的是风景。人生在世活的是心情,过的是一种态度。人生都是精彩的,就看你怎么想。生命都是可贵的,就看你怎么做?
离婚后,小玉,回到了娘家,没有收入又想孩子,处处觉得低人一等。每天,小心翼翼看着别人的脸色,全家吃饭的时候,她不敢上桌,在忐忑焦虑不安中度过。整天似霜打的茄子,心情萎靡不振。有时,不知不觉,到大江边去发呆,无声的泪水和江水混在一起,冲击她受伤害的心。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红红火火的家,过着过着就散伙了。
如今,混得孩子缺少母爱,自己又没有工作。出嫁的人了,还白吃白住在娘家。在说,父母年纪也大了,真的不忍心拖累他们。没有脸去见同学,不敢上街,怕人讥笑。望着滔滔的江水,越想越消沉,思想渐渐走极端了。
那天,看着看着出现幻觉了。孩子的笑脸一闪一闪的,她想去抚摸,奔着江水走下去了。这时,母亲从后边猛地把她扯了上来,打了几大巴掌。教训她的话,如今她还记得,不就是离婚了吗?天底下没有人了,为了孩子,坚强的好好活着,让他们看一看。你一头扎大江里了,全部结束了。最可怜的是你的孩子,没有妈妈了。
在回家的路上,母亲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的对她说,我屎一把,尿一把把你养大。你还没尽孝心,就想逃避生活的磨难。人的一生,谁没有磕磕碰碰?遇到难事往开了想。从你回来这阶段,观察你情绪不对劲总恍恍惚惚的。妈妈就偷偷的跟着,怕你想不开。老妈,给你拿钱出去学点手艺,将来挣钱养活孩子和自己。
二、打工之路


小玉决定出去打工了,她没有太高的奢望,挣点钱养活自己和孩子在孝敬父母。
一个农村人,没有学历,一技之长,更没有家庭背景。只能靠自己勤劳的双手,坚强的毅力,改变眼前的局面。如果,选择自食其力打工的生存方式,或多或少,走上了一条铺满荆棘的路。有时会朝不保夕,风餐露宿。有时会狼狈不堪,颠簸流离。会品尝各种委屈,以及劳累后的心酸。其实,我们努力生存,不是为了别人或外在的世界,而是把心境变好。不是把过去变好,而是重新出发,把平凡的日子过明白。
初期到大城市打工,挣得少,不够日常花销。大约三一四年不回老家,主要是心痛车费钱。小玉是一个善良的人,她的善良感染了身边的人,她也得到好姐妹的帮助。
女朋友信任她,约定合伙租房子。姐们住下铺,小玉住上铺。就是那种登梯子爬上去,腰也直不起来,直接躺下睡觉。有时,姐妹的小对象来了,她就躲出去,腾出二人世界。她溜达马路边,或到小公园椅子上发呆打发时间。大约过了两个小时,她才悄悄的回去。
有一段经历很阴暗,因同甘共苦相处过,多少年了都没有忘记她。一个叫黑妹的姐妹,她的经历,让小玉即同情又心疼。丈夫是个酒鬼,每次喝多了就打她,只要别人出现去拉架,过后折腾得更狠。甚至,女人来麻烦事的那几天也不放过,让她跪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然后他去睡觉。黑妹,只能老老实实的在那里跪着。她困了,头挨在了水泥地上。只等丈夫飘出沉沉的呼噜声,她才偷偷摸摸的敢爬上床。黑妹的孩子,说的一句话,让小玉掉眼泪了,只要搬家孩子就问妈妈,你又让我上哪跟你去受罪啊?后来黑妹家里摊事,张嘴跟小玉借了二千元钱,至今为止都没有偿还。想必一定是过的不好,没有能力了。
有时候,租的房子刚住一个月,房东涨价了。有相邻的住户一天到晚不消停,三更半夜总吵架,太影响休息了。外来人口,贼眉鼠眼的偷东西。夜晚,经常在担惊受怕中度过。只能又一次次搬家,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后来,小玉她们都是找最便宜的城中村居住,大房子旁边单砖盖的,向农村的小下屋那种。只有一张床,一个小柜子,房租100元。有条件好的房子,根本租不起。冬天,头上凉风习习,睡觉时戴帽子。早晨起来,脸盆里的水冻冰了。后期找着工作挣着钱了,才买个小铁炉子烧蜂窝煤。
有一次,小玉头痛欲裂,恶心,浑身无力。她中煤毒了,从屋里爬到了外面,脑袋才清醒点。以前也沒烧过这种炉子,因炉盖没封严出煤烟了。过后听邻居说,可危险那,中毒能熏死人, 你真是命大。
有时,年头到年尾,算一算搬十一次家。赶上三伏天,累得中暑步履蹒跚,疲惫的内心被现实折磨的痛苦不堪。
在家一亩三分地好混,起码饿不着,有亲人拉扯。出门在外就举步维艰,特别是跑了几个地方也找不到活。没有收入,就断口粮了。急的嗓子干巴巴的痛,又舍不得花钱打针,感觉好想大哭一场,可是己没有眼泪了。
如果,应聘成功了,也偶遇麻烦事,他们先压你一个月工资。老板会找各种借口罚款,最后钱所剩寥寥无几。她们说,这是黑心老板的一种套路。
有时,通过朋友介绍,坐了挺长时间的车到达目的地,说的和看到的悬殊特别大。住的地方肮脏不堪。要是在那种环境上班,觉得太委屈自己了。
看广告应聘的,去离城市很远的度假村,出入可不方便。如果,赶上办大型会议,一个人当三个人用。忙完这里忙那里,一会摆桌子,一会放餐具。一会摘菜,一会又洗菜。扎着塑料围裙,穿上雨靴子。刷刷洗洗,堆得如小山包一样的餐具。晚上回到宿舍,脱下靴子,脚肿得雪白。腰变成一个直板,痛的翻不了身,人瘫软成了一滩泥。
那次经历真真的目瞪口呆,可怕到了极点。真人真刀实战板的打架,从饭店出来的两伙客人互相碰撞,扭打起来。一伙人拿着刀,把另一伙年轻人捅死了。倒在了院子大门口,正对着我们宿舍的窗户。血淋淋,流了一大片,那场面把我们几个都吓蒙圈了。赶上夜班,从门口路过,就看见那躺着一个人。太害怕了,最后,只能背起行囊另寻出路。
那些年,一路走来,遇到了几次劫难。可谓是灭顶之灾,但都逢凶化吉了。
下夜班,她为了省十块打车钱,步行回家。遇着抢劫的,从后面用砖头把她闷倒在地,手包抢走了,趴在那半个多小时。身体下边的雪都溶化了,头昏脑胀的站不起来。第二天,脑袋后边有鸡蛋那么大个包。
有惊无险,想一想都后怕。在楼道里小玉遇到抢劫的,用刀顶住她后腰。小声的说,大姐兄弟下岗了,缺钱了,给点零花钱。当时,小玉特别冷静,没有大呼小叫。匪夷所思的说,我上有老下有小,是打工的。兜里就200块钱都给你,你放我一条生路。劫匪接过钱,落荒而逃。后听同事说,有位女士遇到抢劫,大呼小叫,劫匪害怕了,连捅了七刀。被人发现时,血都流干了。
大城市流动人口多,生存环境特别复杂。要想在这水泥钢筋的世界里,安家落户左右逢源。需要你的拼搏,智慧,能力,还要有一份内心的力量。小玉,能在困境中坚持不懈的努力,是为了改变孩子的命运,这是她奋斗的支撑点。
机遇能改变人生之路,东北姨家表妹在北京郊区要开个卖服装的店铺,联系她想合伙经营。当时,很犹豫,没有经验,怕不挣钱。她说咱们共同学习,什么都是事在人为。就这样签了合同入住商场后,边干边学。每天早晨两点去北京大红门选货,到了地点一个人选,一个人看着货物。如果货卖的快,两天去一次。为了省钱,没有雇服务员,两人轮流卖货。上货是专车去,为了拉货方便,车上没有位置,卷缩在那里,人靠着人坐着,下车累的不会动弹了。早晨两点在马路边,拿到上货钱等车,只要过来人,就吓得心惊肉跳,怕遇到抢匪。就这样干了七年,熟悉了经营理念,积累了生意经验,同时也有了积蓄。
三、苦尽甘来

看着灯火阑珊的大城市,流动的车辆,涌动的人群,窗户里漂出暖暖的灯光。小玉,站在马路边上发呆,曾无数次的想,什么时候有一扇温馨的窗户,能属于自己,再也不用搬家奔波了。
打工的那些年,有时,跑半个月都找不到活,孩子的学费没有着落。小玉躺在那里,经常是无声的泪水打湿了枕巾。可在眼泪中渐行渐远明白了,有些人是镜中花,水中月,有些人永远不必等。有些人来渡你,有些经历让你坚强面对一切,做到一笑而过。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再说,遇到困难也锻炼了克服困难的信心。
通过自己努力奋斗和亲人的无偿帮助,小玉有房子了,衣食住行解决了。她的理想也实现了,孩子不负众望,学业有成。她也不在四处奔波,可谓做到衣锦还乡,安享天伦之乐,一切苦尽甘来。
可内心深处己是千疮百孔,这副皮囊也遍体鳞伤。面对那些物是人非,更多的是感慨。曾经无数遍对着多舛的命运报怨,咆哮。是在背判,羞辱,拯救中度过大半辈子。
但随着岁月的更叠,经历的加深。看一看周围的人,谁都不容易?大起大落,悲悲切切,烦恼丛生,谁能逃避掉。都是与日俱增阅历做铺垫,一部部与生活抗争的血泪史。
漫漫尘世,芸芸众生。人无完人,跌倒的时候,只要做到破釜沉舟,别愧对亲人希望,从新开始,一切会越来越好。相信,你的天空也会变成云淡风轻。
人这一辈子怎么都是过,与其皱眉头消沉,不如去找乐。冬天的时候别嫌冷,夏天别嫌热。有钱别装穷,没钱别摆阔。闲暇养养生,每天寻快乐,苦辣酸甜都尝过,才算没白活。
其实,人生是一个大舞台,每个人在舞台上扮演各种角色,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主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可以左右谁一辈子,我们只有通过努力打拼,进而成为一个优秀卓越的人。每个人都可以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只要肯用心生活,就能在平凡的日子里,找到最真实自信又成功的自己。最后才知道,人生,所有的苦难和经历,都是一笔无形的财富。
作者简介
张红艳,笔名小草,1962年出生,黑龙江省依兰农场,现居住河北省廊坊市,本人热爱生活,喜欢读书学习,是一个在文字海洋里舞蹈的人。平时,擅长唱歌,跳舞,养花,兴趣广泛。愿和平台的各位老师文友共同学习,充实美好人生。
在场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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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       编:明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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