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花的真情萧索‖文/玉振

三月花的真情萧索

自古词家名字皆是绝妙的,但美如容若的,便绝无仅有了,“纳兰容若”这四个字即是一阙绝妙好词,一听便能使人微醉,因此暝暝之中早已注定他的一生会紧紧萦绕在“若”字中。
《纳兰性德词集》广集古注古评,汇集纳兰性德一生所创诗词,让读者回到纳兰记忆中流连婉转之所,读此词集,那个如流水退逝,烟花灿烂的男子跨越时空,与你凝眸相顾,朱栏翠瓦、雕梁画栋的宰相府邸,锁不住的是一颗轻灵飘逸的心。
容若一生的离别愁绪,更使其愈加悲不自胜,更是“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出身满族名门的贵胄公子,却看尽了这繁华云烟一生恰如三月花,他放的灿烂,也败的萧索。年少饱读诗书,文武兼修,十七岁入国子监,直至殿试第二甲第七名,赐进士出身,可谓一举首登龙虎榜,十年身到凤凰池,更是深受皇帝赏识,但他放荡不羁的个性,与之官场独特身份构成了一种常人难以体察的矛盾感受和无形的心理压抑。
“沉思往事立残阳,当时只道是寻常”,或许是对卢氏爱之深切,卢氏逝世后,纳兰的悼亡之音破空而起,成为《饮水词》中拨地而起的高峰,而他自己却毫不在意。寻常两字是哽在喉间无尽的痛,回忆越清晰,容若越是心痛,往日里温馨旧事,多到了人不懂得珍惜,多到了浪费成了自然之举,多到了当时只道是寻常。有多少寻常往事,当逝去后已无法经历,只能念出寻常二字道一声今日的心酸,昔日亡妻不可复生,心灵之创痛也永无平复之日。悲欣交集,无以言表,若问悲痛,唯有寻常。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他曾问过他的妻子,最悲伤的字是什么,正是他的名字——“若”。两情相悦,朝朝暮暮,分离倒不如保持“初见”时那种若即若离的美好。一种爱叫情深不寿,总有一种恨叫无力回天,人生中经历的点点滴滴,在他心中泛动的波澜,在岁月前,显得如此无力。
“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容若一生都在与命运抗争,可始终脱不去命运的枷锁,虽为满清贵族,却立志不与贵族子弟同流合污,在考取进士后,容若以为终于能“超脱”,在官场上大放异彩时,却被父亲安排做官,再次成为家族的棋子,九悲一喜构成了容若的一生,对命运的无能为力,对自身的漂泊沉浮,他又能怎样呢?此时的他真是人间惆怅者,夜深时总是想起往事,泪如雨下却无处诉说,仅仅以“断肠声里忆平生”慰藉自我。
容若的一生是灿烂的,是寂寞的,在爱中孤寂,在命运中彷徨,即使家家争唱《饮水词》,他心中之苦又与何人说?如此只能以寻常罢了。
如今疲于奔命,世事烦心的我们,如何去觅得诗情画意呢?风带走柳絮,《纳兰性德词集》带走我们的思绪,让我们汩汩不绝的诗词情节从内心翻涌,让我们身临其境的融入容若的一生,“一日心期千劫在,后生缘,恐结在他生里”两不相忘,互得知己。
至此,阅览词集,这位浊世翩翩佳公子,永远地留在了我们的心里。
那是满清的斜阳下,他腰佩长剑,眉宇间淡淡的凝重,眼神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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