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随笔 1
终于游完了心心念念已久的班芙国家公园(Banff National Park),尽管一回来就非常不幸地听到这样的介绍——“你来错了时间,假如是春天(更准确地说是夏天,6-8月之间),那你才能看到真正美丽的班芙。”
我想这是真的,因为随即就看到了别人拍的那个时间路易斯湖,真的仿佛翡翠一般。
而我看到的路易斯湖,则完全类于一幅黑白色的画。
并且这一路,也几无色彩,黛色的湖,挂着雪的松林,雾霭苍茫的雪山。
当然也有晴天的时候,而那一刻,我想人们会很容易想到泰戈尔的颂吟——你那颗博大的心灵,如同黎明时分的孤山雪峰,与东方的朝阳,一起闪耀光芒。
我曾把这句优美绝伦的短句,借我小说里的人物,送给我小说的绝对主角——郭小峰。
然而,随着继续的写作,我又迅速厌烦了这所谓的“绝对伟岸”,因为我心目中人的最好,或者完美,从来都不是圣殿、巍峨,总之那种凝固的伟大,而是丰富多彩,生生不息;是没有身背营造法式的探索,向前、向前、向前……
所以这一路,泰戈尔的这一句,只在我看到反射着太阳光芒的雪山的那一霎闪过,接下来,在我心头开始不断跳跃而出的,是杰克·伦敦和欧·汤·西顿,是他们笔下或虚拟或真实的动物故事,尽管他们的笔下的地点,大部分都在更北的育空地区(YukonTerritory)。
但也许就是一路的雪吧?我还是忍不住联想到了这两个我心目中世上最伟大作家之一的他们,联想到了他们笔下描绘的,在这水深火热的星球上艰难生存,却又鲜活跳跃的生动生命。
那真是难以几句话概括形容的万千触动,只有一点是越发明确,我越发地觉得,让我越来越心爱的主人公,彻底离开曾经为他设定的职位,是多么的英明!
实在,如果不能将我每次出国旅行中的各种触动和发现,与我心爱的主人公相关,我怀疑我都会写不下去了!
事实上,就在我还艰难地反复重写这篇《完美犯罪者》的同时,就在脑海里为我的主人公设计了很多未来的场景和情节,甚至还选了一首我最喜欢的歌曲之一——《Sailing》——作为“他”决定改变生活轨迹,精神再一次重生的配乐。
I am sailing I am sailing,
Home again,across the sea.
I am sailing stormy waters,
To be near you to be free;
I am flying I am flying,
Like a bird across the sky,
I am flying passing high clouds,
To be near you to be free;
……
多么优美,是吗?
反正我很爱这首歌,爱到即使是仅仅打下这些字母,脑海里都会飘出它宛如圣歌般的旋律。
尽管有时静下来又会觉得可笑,会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看重自己微不足道的创作了?
说出来大概要笑死人了吧?
不过好在我这人善于自我安慰,很快就会转念一想,正是因为它微不足道,没有人在乎,才需要我这个作者全身心的爱,否则,又如何可能出现呢?
所以,即使真的很可笑又何妨?
我想我确实是个很善于敝帚自珍的人。
( ̄▽ ̄)"
所以,其实我也从没真觉得自己疯了,或者可笑。
我唯一困扰的是,我好像再也写不完这篇《完美犯罪者》了?因为真是持续了数年不说,而且这都不知道是完全推翻重来的第几个版本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即使这一次写完,接受了这一次的主干,也一定会重新再过一遍,有相当的修改。
这真是静下来细想会突然很奇怪的感觉,那种仿佛有种神秘的力量突然让这篇小说“活”了,并且还“活”的仿佛我的主人?
我是说,否则它就不会令我不得不将曾经完成的数个版本一个个否掉,一次次重写,哪怕我曾坚决抛下,只管去写后续的几篇,但最终,我还是不得不回过头,再次彻底推翻曾经的成稿,再次开始重写这篇我都已经不知道终局是什么的故事了。
好在,这并非一种细思极恐的感受,或者说,是相反的,透出了某种希望和美好的感觉,毕竟,渐渐不能决定小说人物的走向,也许就使作品独立有了一点的可能性。
而这于一个作者,应该算一个最大的奖赏了。
另外,如果手边的工作未完,脑海里已经有一大堆想要写的故事,就更是一个绝对的好事,最好的希望。
而希望——
Hope is good thing, maybe the best of things, and nogood things ever dies.
是这样吧?
我相信是这样。
所以,现在的我,看着一路拍下的照片和视频,又会觉得很开心,满怀希望,希望自己健康,这样就可以从容写完我想写的故事。此外间歇的,还可以与我的主人公对话,或施展生活里不能施展的任性,比如以一个作者的权力,只管祝福我的主人公,不仅是一个英雄,传奇,还宛如希望,好,也许是最好,最好到,永不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