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罗大众的罪与罚
就像火炉中青铜的灰,
睡意朦胧的花园撒满甲虫。
已经盛开的世界
与我和我的蜡烛挂在一条线上。
----帕斯捷尔纳克 (俄罗斯)
普罗大众的罪与罚
▷菩提之恶花
1
通过中国孩子看未来是多么不靠谱,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先说个简单的例子,就说学校门口放学接孩子,一件率先垂范言传身教的规定动作,开始便走样了。走路去的毛病暂时搁置,电瓶车的行驶展开再讲,首先是有车一族如何停车接孩子。
计划生育的好处在领导的发言稿里,至少每家的孩子形单影孤,上阵靠的亲兄弟几乎变为一句俚语的典故。邓老人的富的富,穷的穷,平稳才是大问题。只从路上跑得车看来,一两万乃至一两百万,各得其所,倒也相安无事。
交通法规都在驾校里,又是个权力下面的既得利益者。去了杭州一下,羡慕行人和诧异川流不息道路上守规矩的汽车,在这个城市里,交法逐条的严格,即便理所当然下午接孩子的车辆,一条直线笔直的规定道上,像模像样,扣分罚款,关键是孩子眼前的形象。
那只是杭州,表象的严格后面不知道有多少前期的摩擦。本该体现个人素质的东东,一瞬间都是前面堵得再混乱,方向盘仍是奋不顾身地冲进去添乱。旁边就是个很著名的小学,放学时间不管何时,门口的那条南北路,都是混乱不堪,人仰马翻,大概延续一小时。
试着走过去仔细观察,各种小饭桌补习班的宣传单,缤纷一地,熙熙攘攘的人群,水泄不通的马路,杂乱无章的各种车。这有点类似临时菜场的小贩与城管的游戏,只是前者是堂而皇之的精英学校,是多数城市的复制、缩影,是未来,而后者,追逐者和被追逐着多少都有些狼狈,饶了一圈,晒着太阳喝茶,殊途同归。
大人们言不由衷地自说自话,接孩子的混乱每个人都有份,乱扔垃圾,随意停车,谁都想躲进小楼成一统,社会变化太快,自顾自或许更好。不知道沉静的孩子们作甚想法,冷眼地成长,旁观这群虚伪的真实,标志成功的仍是分数名校或者人民币的多寡,底色还有随手扔掉的垃圾,理所当然停靠在学校门口的车辆。
是个彻底悲观主义者,谨小慎微,过马路看红绿灯走斑马线,从不乱扔垃圾。今夏厨房进了N多蚂蚁,最后用开水杀灭多少,已经难以胜数,总之,那些天,在梦里,都是那些小虫蠕动着前行,只争朝夕。
2
说说小区吧。算是成年累月睡的最晚起的最早中的一员,自己心里明白,只争朝夕的是蜉蝣也是我们。万籁俱寂的楼道,深夜、凌晨的气味是多么不一样。花草植物,回到蜗居的狗狗,不知道有多少只猫,猫是自由的,从家出去厮混几天,便不愿再回去。
大概五点多跑过南北向应急通道,风雨无阻地停在那儿的车,还是那个可能冠以孩子姓名缩写和生日组合的车号,旁边就是物业的警示牌,“应急通道,禁止停车”。大概一次,看见车主,冷漠的妇人,好像还在沉浸某事,驾驶车门一侧不觉紧靠在绿化带,挪动着娇躯费劲地穿过副驾,隔了好远,听见车钥匙关门的自动声。
确实无意高角度的评判别人,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喝多的那次,从中午到晚上,再到凌晨,大概从小区门口不远就开始难受的“哭”,醉酒的兄弟,你懂的,那种抑制不住的喷薄而出,静夜无声,幸好熟与不熟皆在安睡,几分钟的回家路,就在我自己鄙夷的目光里,“哭”了半个多小时,直到胃酸抽搐。
第二天清醒的时候,循着昨晚残存的轨迹,也算是种警示。路途被抹得干干净净。可想而知,保洁在清扫的时候,喋喋不休,问候祖宗八代的狰狞。又一次理解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精髓,不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你我何相似?
最东面路口蹲卧的两只狗,白的黄的,皆是须发皆白,年龄和这个小区的历史差不多,特点是很少有叫声,遇人遇车低眉顺眼地跑开。它们的主人,同样慈眉善目,与人为善,为了制止那些乱停车的主,他用植物种植在自己一楼周围,数十年下来,绿树相映成趣,俨然形成了不小的势力范围。
开始效颦的业主愈来愈多,比起鸡鸭,用美好的植物圈地运动,这倒也赏心悦目。刚过去的夏天,沤肥风靡小区,霎时弥漫着醉人的糟味,早晨最辛苦的还是那个往返数趟运送垃圾的汉子,遇见的时候,坚持对他说声,“你好”,算是寒暄吧。
【封面油画:奥德·纳德卢姆(挪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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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之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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