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丨西街,夜空中的繁星

从山水华润大酒店到阳朔西街大约要十几分钟。那天我们到阳朔,是6月的一个黄昏。刚落实好住宿,听同来的旅伴老黄说,离这里有一条街叫“西街”,是阳朔县城最古老的一条街道,有着1400年的历史。十分繁荣。他说:“到了阳朔看了银子岩,不去看西街,那只能是说看了一半阳朔风景。”听了老黄这么一说,我们在住宿的酒店里随便吃了一点东西,就急忙向西街走去。

到西街走的路是阳朔县城里一条通往郊区的柏油马路。路并不太宽,但是走起来还算平坦。路的两旁很少路灯,行人也很稀少。这就给我们这些夜行者带来很多不便。在向西街行走的路上,我们一行人都互相叮嘱着一定要记住分叉的路标,以防止回来迷路。这样穿过了一段黑夜,整整走了十五分钟,只见前面一片灯光,把整个夜空照得像一片白昼。那灯光在这苍茫的夜空中绽放着繁星一般的璀璨,是那么耀眼,是那么悦目。
首先进入我们视野的是一块方圆大约五百米以上的大广场。迎面的是一个大商场。只见大商场门前灯火辉煌,进进出出的客人熙熙攘攘,十分热闹。不时还看见不少老外结双成对,耳鬓厮磨,有说有笑地穿插在人群中。在来西街之前我们就听说七十年代初期,阳朔对外改革开放以后,就开始有了不少外国人涌向这里。今天来这里一看果然不假。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不时听到不同的外国语交谈声。听当地人介绍:阳朔改革开放后,西方游客发现了西街这块宝地,他们对西街古朴典雅的民居和传统文化,对当地的民风民俗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从此每年到西街观光休闲的境外游客超过数十万人次。有的甚至在这里开店,有的在这里落户,西街成了中西文化交融的“地球村”。
阳朔西街全长大约八百米左右,槟榔纹大理石铺成的街面,呈“s”形。在夜色和光怪陆离的灯光下,发出暗青色的油光。两旁的建筑大多是六七十年代的一层或两层老房子。也有少数明清时代遗留下来的砖瓦房,白墙红窗,透着岭南建筑的古朴典雅。那天,我们在西街的中间看见有一个像泥塑的人物偶像,站在一家理发店面的门前,一动不动,嘴巴龇牙咧嘴,使人毛骨悚然,头上有一个闪着亮光的明示牌,上面写着“今晚有约”四个大字。我壮着胆子上前一打听,原来是一个模特儿在门前装扮着假人在做广告,这家店是一家美发美容店。一进门,老板娘笑容可掬地迎上前来:“先生要理发吗?”,看到老板娘那一脸灿烂,与门前的招牌成了鲜明的反比。我想这也许是商家招商的一种高明之处吧。
在中街一家店里传来高昂的风笛、钢琴、敲打乐声。细细一看,从门内不时有三三两两的外国人进进出出。当地人对我说,这里是教堂在做弥撒。听介绍,教堂做弥撒除了圣诞节外,几乎每天都有。时间也不一定,有早上,有下午,也有晚上。我对人群中一个干部模样的中年人打听:“晚上做弥撒不会打扰居民休息吗?”他对我介绍说:“这里晚上做弥撒最多不会超过九点时间。不会影响居民休息的。”我凝神细细一听,悠扬的歌声确实给我们带来了乐趣。里面好像正在唱着教堂最流行的一首歌“耶和华是爱”。歌词大约是这样:“耶和华是爱,让我安歇青草溪水边。无限满足快乐涌自心田”……
中年人又对我介绍说:“阳朔对外开放后,这里就成了洋人聚集最多的地方。1998年开始,发展到每天有一千多人次在这里逗留,其中外国人在这里开店的就有二十多家。”聆听着他的介绍,我想:是啊,这满街的小青瓦、坡屋顶、马头墙、木门窗、吊阳台,古色古香的地理环境,这宽松包容的改革开放政策,怎能不吸引人呢!
在西街转了整整一个多小时。这里的小吃各色各样,让人看见就味蕾大开。我们随便进了一家小饭店。一行人刚落座。店老板就迎上前来。微笑地对我们介绍着这里的特色菜。有田螺酿,有荔浦扣肉,有爆炒漓江虾;辅食有桂林米粉……说到这里,店老板特地话语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我们面前卖关子似的,过了好一会儿才不无得意地对我们说:“最特色的菜就是啤酒鱼了。看你们想吃不想吃!”听了店老板的介绍,我们要了两份爆炒漓江虾;两份啤酒鱼,还有两份蔬菜。并要求店老板现场杀鱼,现场烧鱼。店老板很爽快地答应了。只见店老板从水缸里捞起两条活蹦活跳的一斤左右的鲤鱼。十分麻利地去腮和内脏,并抽去鱼背上的鲤鱼筋,也不去鳞,洗净后就在案板上在鱼的一边砍几刀,接着把鱼翻过来再砍几刀,撒上姜丝佐料。在热锅里投入两勺菜油,用猛火煎。煎好后再淋上酱油撒上红辣椒,最后倒上半瓶啤酒,盖上锅盖焖。不一会儿,一碗香气扑鼻的啤酒鱼上桌了。我问店老板:“这啤酒鱼为什么不去鳞?”“啤酒鱼去了鳞,鱼在烹调的过程中,就会失去鲜味,整个鱼就会变松散。”店老板解释说。听了店老板的介绍,闻着啤酒鱼的香味,我们又要了两瓶阳朔啤酒,在西街这典雅的氛围中满足了一段生活的享受。
夜色已深,该回酒店了。明天还有新的路程。在回店的路上,我深情地向西街回望,那里的灯火在夜空中一片辉煌,如同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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