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春辉散文II有尿卖么【客都推荐】

有尿卖么

文/丘春辉

冬天的夜晚，总是来得格外的早，夜幕下华灯初亮，流光溢彩，美丽的梅江两岸，火树银花。梅江桥、德龙桥、剑英桥、嘉应桥，在霓虹灯装饰下，闪耀着七彩的光芒，格外的美丽动人，美哉！我所爱的小城！

两岸游人如鲫，唱歌的、跳舞的、观光的、散步的 ，尽情地欣赏着梅江两岸醉人的夜景。相向而行的路人甲和路人乙，正在叙说着几十年前的一种行当，勾起了我儿时的回忆：

60年代，工业当时没有那么发达，那时是很少很少化肥的，种田的肥料都要靠农家肥，所以郊区的农民，都要到城里收集肥料，由此产生了一种新的行业，到城里买尿。

清晨，早早就能够听见一声声的叫买声："有尿卖么，有尿卖么？"。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一天到晚又有多少尿可以卖？较聪明狡诈的人就想出了用稻杆浸水制作假尿，童言无忌的孩子，不小心暴露了制尿的过程，"妈妈的尿还没做好"，引起了收尿人的警觉，也确实是佩服那时人的敬业精神，每次收尿时，中指蘸尿，食指放在嘴里尝一尝，口中念念有词，"嗯，你这个尿太淡，要减钱、便宜一点"

有机肥种植出来的有机粮、有机菜，健康、美味、让人垂涎欲滴，使人回味。

去年春天的某一天，几位好友相聚小酌，一位好友提议，我们也来一次说走就走的行程，不论路程，不论目的地，乘兴就行。

次日早上，毫无目的地的随意而行，汽车一直开到不能够再前行的地方。再学学驴友走上一段吧，早春三月，乍暖还寒，沿着似有似无的小路，不时的要拨开路边的茅草，满山的翠绿，娇艳的花儿，空气是格外的清新，放飞着我们自由的心情。不知不觉快到中午，眼尖的朋友，发现一丝袅袅升起的炊烟，哦，原来是白云深处有人家。不如我们就在那里稍为休息吧！一方小院，和我们年纪相仿的夫妻两位主人，热情的留我们中午在那里吃饭，盛情难却。主人一阵忙碌后，飘出了饭菜的香味，席间，我和主人交谈起来， 为什么你煮的饭菜那么香、那么好吃，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秘方？还是加了什么特殊的佐料？主人告诉我："没有啊，肉是过年的腊肉，鸡是自己养的，青菜是自己菜园里刚摘下来的，用柴火煮菜时，我只放了盐，连味精都没放，自己吃的菜，都是施有机肥，鸡鸭也都是吃山里的小虫小草养大的。”我忽然意识到了，这就是有机菜，怪不得那么香、那么好吃、有儿时的味道。饭后的一杯清茶，唇齿留香，主人说这也是他自己种的和制作的。我问起了主人，为什么只有你们两位住在这里？主人告诉我，孩子们都搬到山外面去了，我们舍不得这个地方。孙子在城里读书，成绩不错，大学毕业后就可以留在城里了。

依依不舍的告别，回到了放车的地方，返程的路上，我不禁想着，也许就像《围城》里说的那样，围城里的人想出来，围城外的人想进去吧。若干年后将又会增加一个和我们一样，呼吸着城市里的空气，吃着速生速长食物的人了。

车上的音响正放着"酒干倘卖无"的歌，“ 酒干倘卖无，酒干倘卖无，多么熟悉的声音……”。我想到的却是那一声声的"有尿卖么！有尿卖么……。"我想如果有哪位把它谱上曲，决不会输给“酒干倘卖无”吧！有尿卖么，有尿买么……

作者：丘春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