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中国当代诗歌的落伍
论中国当代诗歌的落伍
文/潘建设
着眼于当今之诗歌,令人心痛之处难以言表。中国当代诗歌的落伍,不在于诗歌的技巧,中国当代诗歌的致命困局在于,它丧失了对更广博未知世界的求索精神,同时失去的是一颗敬畏之心和掌控之度。中国诗人所缺乏的远远不是技巧,但所做所为的往往是浅尝辄止。
他们宁愿在为人处事上下尽心机,也不愿意一个人深入地去体会和领悟生命的状态。这个时代生命的状态无比地丰富和复杂,但我们的诗歌呢?你所能看到的,似乎永远都只是一副处变不惊又千篇一律的面孔,致使它是那样的贫瘠和单薄,你甚至看不到浩瀚如烟的动情篇章,在仅有的被评为优秀之作的作品中也很难找到生命的坐标,它有的只是一种自我的小格局,一些片言只语,或是一两句格言警句。在中国当代的诗歌里,你既找不到有关世界面目的地图,也找不到有关心灵世界的格局。
我只能说,我们的诗歌没有写出我们内心的丰富,没有写出我们的思想深度,没有表现出生活的复杂程度。我们的诗歌仍然停留在孩子的咿呀学语阶段,无非就是表现儿女情思、物是人非、悲伤失落、苦闷彷徨、世界的滑稽、可笑、混乱和不幸。有时候笔者认为,中国的顾城和海子他们两个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一个泰戈尔,也比不上欧洲的叶芝、斯蒂文斯、艾吕雅等等。当代中国诗人,他们的心中有的只是一个小我,而不是整个世界。
中国当代诗歌所表现出来的世界精神和世界格局仍然寥若晨星。自有“段子工厂主”之称的伊沙及其他人开始用庸常思维来思考世界之后,就有一大批诗人丧失了诗人的真正人格,走上庸俗的诗学道路,他们以为众生都在走庸俗路线,进而贻笑大方。企图用心情实录和后“下半身写作”来拓展诗歌的道路,无疑是自毁前程。种种琐碎、下流、虚妄的呈现,谁能肯定的说民众也在试图从中获益些许?事实上,他们需要的是一种引领,一种人性发掘的豁然,一种诗意的感悟,一种看待世界的视觉,诗人们应该奋勇地走在前面,感悟到大众难以言说之痛,以直接或含蓄的手法表现出来。
现在的诗人们所表现的不过是对社会的仇视、对情感的幻灭、自怨自艾、自哀自怜等等。这些难道不是“落伍”吗?难度这就是生命的赐予?就是这个世界的本来面目?之所以有这些,难道不正是因为中国诗歌的格局劣小,思想低等,我们没有站在一个制高点俯视芸芸众生,也没有站在一个低处来仰视星空。生活应该永远是立体的、交叉的,它甚至具备了无限的可能性,而不是一个单一的点或者仅有的一个平面。色彩纷呈的时代,必然要有多方位的视角。民众的内心正无限丰富的同时,诗人们难道还是无病呻吟、装神弄鬼吗?还是单纯幼稚得像个孩子?如果长此以往,我们这个时代的诗歌又怎么能不落伍呢?
大众在呼求丰富而敏感的情感体验,在呼吁更深入的思想维度,在呼吁更真实的灵魂和内心世界,如果我们的诗人辜负了此种需求,其作品就仍然停留在一己之悲上。诗人是时代的代言人,是众生苦难的口舌,如果我们不能表现众生之痛,我们的表达必然是失败的。我们的道路很远,我们的担子很重,我们所迈的脚步很小,我们为诗歌所做的努力仍然有限得可怜。笔者展望在不久的将来,我们能看到汉语诗歌创造出来的丰富话语及灿若星辰的篇章。这样说并不意味着诗人应该讨好读者,或是诗人从此就背上功利的目的,因为诗人的天职在于探索,在于对无穷无尽的感觉和体验的一次次探索,并视之为一次次新生旅程。除此之外,还有诗人不应忽略本身要背负的道义和职责。
诗歌探索是无穷无尽的,它伴随诗人一生,诗人们应尝试走出熟悉的惯常,进入陌生的领域,那庞大的未知领域亦是读者之需,那些庸常写作必然是诗歌创作的天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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