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得自由分
师云。如今得即得。或对五欲八风。情无取舍。悭嫉贪爱。我所情尽。垢净俱忘。如日月在空。不缘而照。心心如土木石。念念如救头然。亦如大香象渡河截流而过。使无疑误。此人。天堂地狱。俱不能摄也。 ——百丈怀海禅师
所谓得自由,即是我们常说的解脱;所谓解脱,即是一切放下,身心不受境界所困,不被妄想所拘。我们众生之所以被境界所束缚,即是这个心不得解脱,假如行者于五欲八风不动摇,即是解脱。
所谓五欲,即是财、色、名、食、睡;所谓八风,即是利、衰、毁、誉、称、讥、苦、乐。假如行者于五欲八风不动摇,不被境界所迁,当下就是解脱,此人,天堂地狱,俱不能摄。
那么,如何才能不被五欲八风所迁?佛说八万四千法门皆是对治之法,只要照着做,都能最终达到解脱。百丈禅师说“如今得即得”,这个得,即是得见本性,了知唯此一真实,余二则非真。境界尽管来,我人天然之觉性如日月在空,不缘而照。所谓“不缘而照”,即是不依境缘,始终朗照。佛说“诸幻皆灭,非幻不灭”,所谓诸幻,五欲八风即是,都要灭掉;所谓非幻,即是我人之佛性,空明而灵觉,唯此一真实,像日月当空,遍照十方。
如果学人一念返照,当下即空明而灵觉,自然我所情尽,垢净俱忘,只是此一了然分明的觉性灵光独耀,更无其它,此正是无心。黄檗禅师说“得无心乃住,更无可修可证”,知道了无心的意趣,安住于此不动不摇,还要修个什么、证个什么呢?此即是佛,此即是法,还要寻什么佛、什么法?
当然,学人于得法后,不是不需要修行了,如果不修,妄习还在,遇到境界还是动摇,这个心一下就粘上去了,经受不住五欲八风的锤炼,还是不得自在。所以,学人于悟明心性后,更要用力,要心心如土木石,念念如救头然,方能与大道契合。
有些人知道这个心不能随着境界转,随着转,就是生死,于是,就要强压念头,岂不知,“以妄除妄更成妄”,此皆是劳而无功。因此,以妄除妄皆是魔法,不如当下无心。既然无心,哪还有什么妄想可除?所以,不识本性,修法无益,以妄除妄正是不识本性的写照。
当然,大多数人悟道需要时间,不是一下就能彻悟的。有些人于一念断处识得本心后,由于不彻底,或者有疑惑,就又去研究教理了,或者听一些讲经师在那里嚼舌,就又陷入了名相之中。湛愚老人说:“悟此我后,再广学多闻,则是悟后迷”。
当然,这个错不在讲经师,而在于学人不能立断妄想,不能安守本心而情无取舍、我所情尽、垢净俱忘,因此不得自在。讲经师以经解意没有什么错,也能引领众生了解一点佛法大意,都是功德无量,但是相对于历代祖师以行显理而言,俱是一无是处,这个就需要证量才能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