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画·黄龙太行山写生稿

太行雄风 35cm×68cm 纸本水墨 2020年
太行山南坪写生之一 35cm×68cm 纸本水墨 2020年
太行山南坪写生之二 35cm×68cm 纸本水墨 2020年
太行山南坪写生之三 35cm×68cm 纸本水墨 2020年
读画
黄龙太行山写生稿
黄龙的《太行山写生》系列有感觉,气格高尚。在黄龙之前的画作中,如《寄意潇湘》系列,给我印象很深。我一直在想,他的那种气质和艺术表现方法,跟古典的潇湘云水意境有一些契合。湖南人,古代南楚国,自古有骚客之狂野,也有深究学问之门道,敢于担当,又沉稳处世,此即为湖南人的特点。而他内心温温的不张扬,是他的本能气质。初见黄龙,是在湖南长沙他的个人画展上,展示出一套潇湘写生,很温雅,淡淡而写。我有些好奇,潇湘云水,重大题材,千百年来,太多的名画家染指于此,多么好的题材。如今,许多年来湖南人也有画潇湘的,但均不尽人意,也没有潇湘文脉之精神,我感觉,他们画出来的潇湘,并没有古意,也没有意境,太写实了,意境在他们的画面上离得很远。而当时,看到黄龙的《寄意潇湘》系列写生时,我倍感欣慰,不容易,他画出了我想象中的夜雨潇湘和渔歌洞庭,既不像时下写生派,画眼中景观,也不像李可染先生那种从现实生活现场里找画面,是有一定取舍的主观意象,山石树木,舟船水岸,茫茫草苇,逍遥江外的意境,却暗合了古代潇湘文脉的那种自我超脱,是在山水景色和现实关照下的一种自我觉感和意志。比如,宋时米友仁,元时法常,明时徐渭所感所画所造出的那些简括的山水画,那《潇湘八景图》所承载的文化道统,是董其昌指定的南宗大道,非常之高妙。这种品味得以呈现,恰好是当下社会艺术家们表达中最缺失的一面,是一种不落俗套的艺术手法。所以,那一次与黄龙见面,他的《寄意潇湘》系列,并未让我感到陌生,而是一种欣慰。时过两年,再一次看到他最近画的《太行山写生》组画,又让我眼前一亮。感觉上,在那细致的画作面前,多有暇想,与潇湘云水不同,以山脊之厚之沉之磅礴,正所谓:“画如其人”,他画的那些太行山,是他自己认知的太行山,初看时,都未能还原太行山景象和印象里的太行山拉开很大的距离,也与当代许多画家画的太行山的那些造山画法截然不同。感观上还挺有些意外,但又觉得,很欣喜黄龙自立品位,有精神含量和格调。比如《太行山郭亮写生之一》,那满纸的淡墨相嵌在瀑布和丘壑间,沉厚的气息是用一种简化了的运笔铺面成型,与景观的自然山岩的那种实在拉开了距离,凸显出的是原始的宁静,还有那不太多用浓墨点画出来岩石间穿梭的公路,妙用了虚白和浓度提醒之法,使得整个画面点与面之间互为映衬,加上画面左上的几枝树条斜势安排,所用勾勒之法来加以突出线质在画面里的特色,生机勃勃,几乎是一曲交响乐在天空畅想。而白云与瀑布,又与山岩隧道在视觉上形成节奏,这是欣赏此画的最大内涵,让寂静的气息铺面而来,使得画作整体上既温情又庄严;而《太行山郭亮写生之二》,画面立意非常的明确,那云水穿透于山石间,层层写来,使得太行山雄稳之势矗立直面,宛如铁臂铜墙,那坚毅品性,那大器之势,确由温和的笔墨意象而成,将叠叠层层的太行山在意境中被打扮成一种温度悠然的格式,且静穆,且敦厚,远离尘嚣的桃源胜境。那些房舍与树木,在硕大岩壁雄强沉重的映衬下,显得深远,是潜入空间里的沉雄恢宏,这种表述法应是造化者的永恒主题。黄龙把本来雄强之势太行山化度为温雅的宁静画感,又让厚重的岩壁呈现出一种文质的雅度与寂静,这种气质,或许更当是太行山形成几十亿年来的某种期许。

太行山郭亮写生之一 52cm×38cm 纸本水墨 2013年

太行山郭亮写生之二 42cm×58cm 纸本水墨 2013年
太行山郭亮写生之三 38cm×52cm 纸本水墨 2013年
每当心境与自然体貌的错位时,最重要的还是要看心境,眼界里的物象,反而可以化为虚幻太行,把实象的太行山,语言化,气格化。另组《太行山写生》横式作品有三幅,所关注的小景,构图上与太行山自然之间也是有一定的契合,北方的房舍和树木,在山势之中很是弱小,但在笔墨关系处理时,可以把形与色、与墨之间的营造,变成画面的点晴之处,是真是幻,与之前的景与境,虚与实的微妙变化,山石的形质都将以圆融的笔法生成,得到了温雅有品位的山水画气象,这其中一定会与许多江南人眼中心里的那片温柔,善和气格相关联。这样本来强劲巍峨的太行山,亿万年成型而出的性格,时间是见谅者、而只有人文可以去造化,去意想和主观实现。
崖上烟云 45cm×90cm 纸本水墨 2020年
太行山之万仙山 45cm×90cm 纸本水墨 2020年
太行人家 45cm×90cm 纸本水墨 2020年
我们在读画时,好画标准是什么?无非是画面结构,是虚实空间,是意境营造,是笔法特点,是个人心迹的完美实现。其实,画家一生所实践的理想也不过如此。黄龙的另几幅太行写生作品,似乎有些反其道而行之,却又能将太行山的主要特点蕴含于笔下。比如:那《太行山郭亮挂壁公路写生》作品,特别突出,这一组画面非常饱满,几乎铺陈了整个画面,正是在这样的绘画处理中,一幅好画的感觉出现了,太行山的画魂得以呈现,初见时,远看那画面呈模糊状,混沌状态,淡墨满纸铺陈。稍近看时,精致中却放逐而浑朴,如织如麻,时而点苔墨韵,结构上均由点线来区分空白,又与浓墨中见强化,那穿越的公路使得画面有一种点石成金的感觉,那种纯粹意象非常明显。
太行山郭亮挂壁公路写生之一 45cm×90cm 纸本水墨 2020年
太行山郭亮挂壁公路写生之二 45cm×90cm 纸本水墨 2020年
太行山郭亮挂壁公路写生之三 45cm×90cm 纸本水墨 2020年

酃邑飞瀑 45cm×68cm 纸本水墨 2020年

另一幅《酃邑飞瀑》作品,有特色。看此作行笔宛如游龙,在画面里那瀑布飞流,构图简略,显得云水一色,山石结构也合画面的淡墨,空濛之际,虚幻之幽,显得大气象。正所谓“大巧若拙”,在这种巧思之下,化为天地神妙,看上去,不似太行山的雄伟,却能读出黄龙内心的那份宏阔,在行笔与点苔间做到精准到位,非常好。
郭亮胜境 45cm×90cm 纸本水墨 2020年
南坪小景 45cm×90cm 纸本水墨 2020年
纵观这些画作,最让人感怀的是作者主观意识的注入,以及在笔墨品质上的修为,是一位画者最高尚和艺术本质的认知的显现。其实,画家最好的动力在于个人绘画语言的呈现,在于做格调与品位。无论山水、花鸟、人物均有所呈现。黄龙的笔墨品质不一般,兼容于古意与新创之间,不保守,却有具有拓展的能力。这种注重笔墨,注重主观,注重气质的艺术创作,无论是临习,还是写生,恰如黄宾虹先生所言:“故必明各家皴法,乃可写生;次则写生之道,不外法理。”这是提出了两个关于写生的重要问题。一是写生与笔墨的关系;一是写生与理法的关系,二者都与师古人有关,所以,黄龙的太行写生系列更多地运用了自我理法与太行山特色的对应,写得一派笔墨乾坤清气来,可喜可贺。
2021年9月6日
子游于京城北塘
太行山写生遇雨 45cm×45cm 纸本水墨 2020年
崖上人家 90cm×45cm 纸本水墨 2021年
白沙桥 39cm×58cm 纸本水墨 2018年
寄意潇湘 40cm×58cm 纸本水墨 2018年
寄意潇湘 40cm×58cm 纸本水墨 2018年
寄意潇湘 40cm×58cm 纸本水墨 2018年
寄意潇湘 40cm×58cm 纸本水墨 2018年
洞庭暮雨 40cm×58cm 纸本水墨 2018年
寄意潇湘 40cm×58cm 纸本水墨 2018年
寄意潇湘 40cm×58cm 纸本水墨 2018年
秋月亭 39cm×58cm 纸本水墨 2018年
寄意潇湘 40cm×58cm 纸本水墨 201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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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   龙
Huang   Long
1980年出生
2007年毕业于中国美术学院国画系山水专业,获学士学位
作品被中国美术学院、国家画院美术馆、湖南美术馆等收藏
正高级工艺美术师
九三学社社员
湖南省画院青年画院画家
广西艺术学院特聘教授
山东济宁学院特聘教授
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釉下五彩瓷烧制技艺”株洲市级传承人
株洲市中国画学会副主席
醴陵市第十四届政协常委
醴陵市书画院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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