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棵石榴苗的将死为由头写起
生活虽多一地鸡毛
我们却可以扎成七彩掸子
扫出清朗世界
找见梦里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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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窗台上的一棵石榴苗快要死了,它刚发出芽来的时候,就像这张图片里的,可惜我当时并没有拍下照片来,此刻,它快要死了,我想写点东西。
好久没有写东西了,即便是那个许多人因为要表白而在意的520,因为那天正好是阴历的四月十六日,先君的忌日,14周年。匆匆14年就过去了,而我竟没有写一篇东西用以祭奠一下,实在是惭愧得很。
同样该惭愧的是,曾经的年月里,我有时候还会忘了这个日子,当然理由是常用的是阳历,阴历的日子容易疏忽,然而身为人子,在这样的日子里,哪怕是仅仅刷个存在感,也没能做到。而实际上,曾记起的许多年里,也就仅仅是刷了个存在感而已,以此博个孝子贤孙的名头,其实也挺扯的。
以上是闲话,也以此表示,今年的那个日子已经过去了。
这些天里我忙得废寝忘食,不是为了曾经常说起的那个叫引黄济宁的重大工程,而是为了追电视剧《琅琊榜》。引黄济宁的同仁们,又去郑州了,前些天走了几个人,今天又有人走。本该休息的周末,他们却劳碌在会议与文牍中,或奔波于路途间,而本也该去的我,竟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在家里安享清闲,写一些闲文,道一些妄语,也是挺不好意思的。
去年下半年,特别是今年以来,他们已经跑过许多次郑州和北京,而我却只去过一次北京,去年大约也只去过一次郑州,不是我不想去,而是被这样那样的原因掣肘,人毕竟是活在人间,重重的关系网络之中,由人不由己的事多了,慢慢的也就不那么在意了。
每个人都有他可以争取来的命运,也有宿命里注定的道路,人还是需要无欲则刚些更好,因为太多的时候,我们有了太多的目的性,就会让自己的面孔变得那么丑陋,还是挺划不来的,虽然我们太多人,也远没有可以靠脸吃饭的资本,那又如何。退一步讲,一辈子也还是蛮长的,何必在意一时,一城一池的得失,没那么紧要。
(又是一张网上的照片)
我今天要写文,我是要说那棵石榴苗的将要死去的。你们都知道,我是喜欢莳花弄草的。前两年,常常卖字换钱,稿费单刚刚兑出来,就拿去买花了,买了很多花,养了很多花,也养死了很多花,比如五六丛不同种类的竹子,四五盆兰花,三四盆栀子等等,还有许多棵从老家挖来的樱桃树。这两年里,或许是看不上那些小小的豆腐块了,当然更重要的是懒惰了,卖字得钱少,买花却依然没有停,当然,还有些是自己用种子种的,比如枇杷、桔子、石榴等,这一次死的这棵石榴苗,也是我亲手种出来的。
大概是去年的秋季,我买了石榴,吃完后吐出的籽种到花盆里,没多久竟长出来了,长得挺茁壮,我觉得有点疯长,就给掐了尖,然后就停长了许久,然后又发出新芽,然后我又掐尖,后来,觉得长得慢,又施了肥,结果那一棵就死了,这一棵,也是前一段时间,我又手闲闲的掐了尖,然后就一动不动了,叶子背后还生了虫,我喷过药,但还是不长,于是前些天又放了点肥料,结果是这两天那仅剩的几片叶子就变干了,马上就要死了。
两棵前后死去的石榴苗,是因为同一个原因,说来也是挺没脸的,此刻,却还要以它为由头,写这些不咸不淡的文字,发在这个公众号里,到底算得上是件怎么一回事。其实所谓公众号,充斥着“鸡汤体”“吓尿体”“厉害体”的公众号,本来就是这个时代的诸多丑陋与轻狂中的一角,而我,却还在为它忙碌着,有时候不免还有点乐此不疲,甚至沾沾自喜,说来也觉得挺不是那么个事的。
而想到石榴苗之死,突然在想,花草何辜,竟成了人的玩物,于是想起了那篇《病梅馆记》,看似写花草,实际上还是写认人,而且还是名利场中的人事。生物学也好,植物学也罢,都是为了人的利益,即便是现在兴起的生态理论,也还是为了人,人类何曾认认真真地对待过这些花花草草。其实人也是,大人先生们又何曾认认真真地对待过那些微如蝼蚁的生命,微如蝼蚁之人,对更加卑微者,何尝不是一样的腔调,只不过有些稍微和缓点,但骨子里的那种轻蔑大约是免不了的吧。
一棵石榴苗死了,对这个人间,或者对那个植物界,都是件连微不足道都算不上的事,但是毕竟它死了,以此为由头,我写下了这么长的文字,至于想表达什么样的心情,达成什么样的目的,我自己也有点说不清了。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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