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日历上说明日宜手术，请您给我安排一下？」隔壁小李诉说着今天查房的遭遇，老成持重的林主任拍了拍小李的肩膀，「患者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嘛，手术的效果确实可能和时间有关。」在美国医疗界，很早就有「七月效应（July Effect）」的说法，即在每年的七月，以及后面的一段时间内，手术并发症发生的概率相较于其他月份明显升高。事实上，不同时间对于手术效果的影响并不限于每年的七月，近期一项研究表明，在外科医生生日当天接受手术的人比其他时间接受手术的患者死亡率更高。2020 年 12 月 1 日，四大医学期刊之一的《英国医学期刊》（BMJ）发表了一篇题为 Patient mortality after surgery on the surgeon’s birthday: observational study 的论文，对这个问题进行了调查研究。在这一研究中，研究团队对 2011～2014 年间在美国医院接受了 17 种常见紧急外科手术的 65～99 岁患者术后 30 天内的死亡情况进行统计分析，共纳入 47489 位外科医生执行的 980876 例手术。在这些手术中，有 2064 例手术是在进行手术的外科医生的生日当天进行的，研究人员在综合考虑了诸如患者年龄、性别、疾病严重程度等因素后，通过不同模型进行评估，得出了在外科医生生日当天接受手术的患者在术后 30 天死亡率为6.9%（P=0.03），高于其他时间死亡率（5.6%）。作者进一步根据患者术后死亡率与手术时间绘制了散点图，结果显示，在外科医生生日当天进行手术确实比其他时候带来了更高的患者术后死亡率。最后，研究人员对这一现象进行了解释，例如外科医生可能会因为生日当天有约，急于完成手术，导致手术质量下降；外科医生可能会在手术时谈论生日相关的话题，导致分心；甚至，和其他时间相比，外科医生在生日当天，大都会与家人朋友共进晚餐，不太可能在餐后返回医院看望患者，这些原因都可能导致患者术后的死亡率升高。除了生日带来的分心，生活带来的疲惫也会影响手术质量。在圈内，除了「七月效应」，还有另外一个形容不同时间手术效果可能存在差异的术语，那就是「周末效应」。周末效应指的是对于一些手术而言，如果在周末进行，患者的病情和治疗效果，会较工作日进行手术的患者表现较差。图源：Journal of Gastrointestinal Surgery在一项发表在 2018 年的研究中，研究人员选取了 2009～2013 年的 466762 台手术，根据手术时间为「工作日」和「周末」进行分类统计，发现在开腹手术、结肠切除术、小肠切除术等 4 项手术中，周末进行手术的死亡率较高。
图源：Journal of Gastrointestinal Surgery
类似的，在另一项研究中，研究人员还发现了从周一到周日，患者术后风险逐渐上涨的「周内效应（Weekday effect）」。在这项研究中，作者们分析了大量的数据，发现在每周靠后的工作日（比如周五）以及周末进行外科手术的患者死亡风险更高。究其原因，医护人员疲劳工作或许是一个关键因素，在经过了一周高强度的工作后，周末精力下降，难免手术质量降低。此外，周末医院的医护人员数量和医疗设施有限、周末进行急诊手术的患者本身病情较重也可能对术后风险造成影响。2018 年，一项发表在 BMJ 的题为 Age and sex of surgeons and mortality of older surgical patients: observational study 的论文还研究了外科医生的年龄和性别对于老年人术后死亡率的影响。研究纳入 2011～2014 年间的 892187 例手术，手术对象为接受了 20 项主要外科手术之一的 65～99 岁的老年人。研究者发现，在执行手术的 45826 名外科医生中，年长的外科医生(>60 岁)进行的手术，患者术后的死亡率为 6.4%，低于「青年」外科医生(<40 岁)的 6.7%（P=0.005），可能这就是熟能生巧的最佳解释吧。此外，男医生和女医生之间的手术结局无明显差异。看到这，聪明的你肯定已经发现了，研究对术后风险的影响因素真是前途大大的有，动不动就能上个 BMJ。有空耍手机，还不赶紧去收集个数据？（策划：gyouz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