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鲁与鲁西西之罐头小人》:属于童年的童话

说“影响中国五代孩子”或许有些夸张,但郑渊洁和他的《童话大王》,对于许多80后、90后乃至00后的朋友们来说,的确是童年时期无法绕过的名字:我们或多或少都看过他的童话故事,我们是听着他写的故事长大的。

如今,郑渊洁作品的首部改编电影在影院和大家见面了,其选题正是郑渊洁童话中的拳头产品《皮皮鲁与鲁西西之罐头小人》(以下简称《罐头小人》)。

早在8月点映时,我就看了这部相当出色的真人儿童电影,它保留了很多原作中新奇有趣的设定和细节,也不乏一些没有过时的年代印记,大人和孩子都能看(只是感受会有所不同)。

这部影片的观赏门槛颇高,如果你无法代入或投入情绪,那会显得索然无味;可同时,我觉得此片的观看门槛也很低,因为只要你有一颗童心,就不会对它无动于衷

【友情提示:下文会有剧透。】

按照惯例,我会先聊聊影片的“硬件”水平的表现。

《罐头小人》在服化道等等方面还是非常用心的,它主要照顾的还是80后至90后这批“大孩子”的情怀记忆——都不用特别去回忆,随便数数就能例举出一大堆“时代icon”来:桌上的按压式水壶、7字形的木窗插销、华容道棋、西瓜型橡皮擦、大白兔奶糖、游戏机卡带……光是这些特定的年代元素,就足以把上点年纪的观众都拉回到童年。

相较之下,现在还年幼/年少的孩子对片中元素的感触会少一些,校服确实更贴近当下的设计和审美,但魔方小学的孩子们放学后都不用去上补习班,这点肯定缺乏共鸣……

所幸,学校“成绩至上论”的风气这几十年来没有根本性改变过,上过学的大孩子和小孩子都会有所感触,掌握好了这点,《罐头小人》能让观众共情的最大公约数就算是抓住了。

这便延伸到了大家更关心的问题:影片的故事讲得如何?

熟悉郑渊洁作品的朋友应该知道,他的童话老少咸宜,孩子们能在里面看到天马行空的奇思妙想,成年人也能窥到些许针砭时弊的讽刺与黑暗,中间的界限比较模糊,想改编得当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在具体的叙事风格和故事气质上,导演于飞做了大刀阔斧的取舍,他选择了最保险、最合理也最有效的路线:突出童年本源的快乐、烦恼与美好。

《罐头小人》的主人公是大名鼎鼎的皮皮鲁和鲁西西这对双胞胎兄妹,鲁西西成绩优秀,是传说中的“别人家孩子”,皮皮鲁调皮贪玩,是杰出的反面典型,故事就是从鲁西西发现罐头里的五个小人开始。

忽略掉“罐头里有小人”这一匪夷所思的现象,“乖乖女”鲁西西没有像平时那样把这个惊天发现告诉父母,这个行为代表了所有孩子成长时都会经历的阶段,即开始拥有属于自己的小秘密。

影片把侧重点放在鲁西西身上恐怕就有这层深意,相比起顽皮叛逆的皮皮鲁,乖巧听话的鲁西西也产生了隐私,更能展现出童年时期人人都会觉醒的自我意识。

当然,皮皮鲁和鲁西西之间并非对立关系,他们很快就共享了秘密,事实上,没过多久他们的小伙伴就都认识罐头小人了(想想也是,真正有意识有能力保密的小朋友实在屈指可数)……

扪心自问:孩子有了秘密之后是什么样的表现?除了捂着尽量不让别人知道外,还会时常为它耗费心神精力,甚至幻想这个秘密能为自己带来怎样的欢乐和超能力。

影片便是循着这个思路进行叙事的。鲁西西按照五位小人的兴趣和特长,分别给他们起名为艺术家、博士、约翰(外交官)、上尉、歌唱家,五人在与双胞胎成为朋友后,也让他们的学习和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说是一串奇幻冒险也不为过。

最典型的一场戏,要数考试作弊那段小高潮了,优等生鲁西西和罐头小人们,得在考场临时调换座位的情况下,帮助皮皮鲁等一群成绩不好的“差生”通过考试,为此,博士单独负责为皮皮鲁解题,剩余四人则要尽快把鲁西西做完的答案送到其他人手上。

这场高潮戏表面上的趣味性,在于孩子和小人们,通过纸条、电线、墙角、风扇等道具共同完成“不可能的任务”,而其深层次的快感,则源于幻想成真的刺激和爽快。

大家小时候都空想过自己拥有特异功能或者不劳而获的场景(其实多数成年人依然如此…),仔细想想,罐头小人们简直完美符合孩子们的一切幻想:既是自己的秘密,又是自己的朋友,还能帮助自己实现各种梦寐以求的愿望。

本质上,这与多数爽文里开挂的金手指一样,它是你内心中不可抑制的欲念和向往……区别在于,孩子们的期望要单纯多了。

除了幻想部分,《罐头小人》的现实部分也能够击中大孩子和小孩子们的心,个人认为,鲁西西的心态变化以及孩子们的叛逆最具代表性。

每个人的成长环境和经历都不相同,话不能说得太绝对……但一般来说,年龄稍大的孩子们之间通常都有一套不成文的共识,比如爱找老师打小报告的同学就是不受待见,乐于帮助大家、敢于带头反抗的同学才是“孩子王”等等。

大人与孩子之间当然不该是敌对关系,但现实中却往往闹得剑拔弩张,影片没有回避相应的客观实际,而是给予了孩子足够的理解,他们仍未学会圆滑,总会忍不住顶撞不公平——你我都曾有童年,应当能明白,小孩子真“不懂事”起来,就是“不听话”的。

看到这里,我愈发佩服导演的细腻与诚恳,其实纵观全片,故事讲得不算多么跌宕起伏、丝丝入扣,但影片一直都精准把握住了童年时的心理和立场,保留了应有的平视和尊重,没有试图做什么干巴巴的说教。

至于某些“原则”问题同样不用担心,孩子们没有再寄希望于作弊,而是通过学习切实提高成绩,最终学校起火脱险的高潮戏,也凸显了学以致用的重要性、天生我才的自信心,以及友情和勇气的珍贵。

可以说,《罐头小人》是一部很不错的儿童电影,可我得承认,这部影片无法得到所有观众的认可:一些年龄不够或经历不同的小孩子,没法产生足够的共鸣;而一些成年的大孩子,如果已彻底抛弃或否认了童年时的心态,也会不以为然。

但正因如此,我才相信,《罐头小人》能够得到许多观众的青睐。

PS:影片彩蛋里“魔方大厦”已经呼之欲出,郑渊洁本人也出境了,所以下一部片子啥时候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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