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想到最美的写真,就是你拍下的家人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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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从去年开始越来越喜欢摄影师们拍摄的一类题材——家庭影像,这种不追求什么技巧,但又因为是摄影师在双重身份下捕捉到自己最亲密家人的状态而显得格外动人。

被摄者与拍摄对象在私密空间下暴露出最原始、纯粹的状态,因为摄影,被留存下来,那些画面被时光轻抚后显得清澈见底。

在写这篇帖子之前小编去找了很多摄影师所拍摄的家人的影像。略微做了些筛选,为大家呈现以下这几位摄影师所拍摄的家人。

首先,我们需要知道好的家庭影像是什么样的,具有哪些共性,才能更好的通过学习实践拍摄到自己身上。

POEMS FOR YOU

理查德·埃韦顿
对于大多数人而言理查德·埃韦顿知名的部分是他为时尚杂志所拍摄的那些照片,对他拍摄自己父亲以及《西部世界》的知之甚少。
埃韦顿早期是一位拍摄时尚的摄影师,每天都在和“美”打交道。没有比他更懂得怎么把一个人拍摄好看的了。
当他看到日渐衰弱的父亲时,作为儿子的身份而不是一位摄影师,开始用镜头去记录自己父亲的样子。父亲看到他所拍下的自己是那么脆弱与不体面,满是不理解与不满意,觉得对方是故意用这种方式来伤害自己,两人一度因为这些照片关系恶化,1970年,理查德·埃韦顿试图通过写信为自己的摄影做辩解:
“亲爱的父亲:

当我第一次向您展示我在几年前为您而做的众多肖像摄影作品中的一张后您很受伤。对于美的理解,我与您的观点不尽相同。

我记得很久之前家中有一张您坐在钢琴前的照片,那张照片是我从小到大每天都会看到的。那是由Bachrach工作室的一位我们从来没见过也永远不会知道的摄影师经过严重润饰后制作的照片,我们还为它取了一个滑稽的名字‘微笑的杰克艾维顿先生’。

几年后,Bachrach工作室也为我做了一次报道,取名为——摄影家理查德艾维顿先生,他们当时为我拍摄了一张与您当初姿态一模一样的照片,我也坐在一架钢琴前,还是那架陌生的,从未进入过我们真实生活的钢琴。(我们2个都不会弹钢琴啊)

所以我尝试改变。当您为了摄影而微笑时,那不是真实的您,您是鲜活的,会怒的,会饿的真实的人。我从中感受到的是强烈的情感,我想拍摄如真实的人一样,有着强烈感情的作品。我希望您能够让这种情感通过镜头传递给我,成为一种能让陌生人驻足的认同。

我理解您的追求,但同样感谢您对我所拍摄您的那些不够“尊严”的影像的容忍。

您是否还记得当我9岁那年,您尝试着教我如何骑自行车吗? 那是一个夏天的周末,我们正在度假,您从新罕布什尔州赶回来,身上还穿着公司的制服。您当时试着向我展示如何骑自行车,接着您却摔倒了,并且我看到了您的脸。我现在仍然记得摔倒时您脸上的表情,而我的布朗相机就在手边,于是我按下了快门。

或许我没有很清楚地表达我自己的想法。但是,您明白了吗?

爱你的 迪克”

在埃韦顿看来,我爱你,你就应该是真实的,特别是在影像当中。
而不是虚假的“强大”与“乐观”,当埃韦顿去拍摄时他拍摄的是自己记忆当中每一个真实存在自己父亲的每一个侧面。也就是在这个过程当中摒弃自己所有的拍摄技巧与提前的场面设计,流露出自己的真情实感。
这样的影像,到如今已经过去了50年,依然一次次的打动着知晓这段故事的影友们。
每个人都会生老病死,我们几乎从壮年以后就在不断的遇到各种人生难题,家人会病逝,爱人会消失,但好的摄影是能够留住时间的。
古屋诚一
同样,我们来看一下古屋诚一所拍摄自己的爱人。
古屋诚一出生于日本伊豆,1973年从东京工业大学毕业后,他离开横滨港前往欧洲。

直到1975年之前诚一都居住在维也纳,后来搬到了奥地利格拉茨。1978年2月诚一与妻子克里斯汀娜(1953-1985)相遇,三个月之后他们便结婚了。

在日本伊豆、奥利地维也纳、东德德累斯顿以及东柏林,只要是与妻子所共处的空间,他便会忠实的记录着。

1982年,克里斯汀娜开始表现出精神分裂的症状。1985年,被抑郁症反复折磨的她,选择了从9楼的公寓中跳下,结束了她的生命。

他无法掩饰自己的悲伤,才有了这组作品当中的最后一张照片。

在暗房的显影盘里作为照片存在的自己的妻子。

摄影和其他门类的艺术比起来,或许不能算做艺术,我们依托于拍摄工具,同时捕获的画面又是必须真实存在的介质。

创造的成分并不多,但摄影的可复制性和纪录的特点实实在在的做到了让人“身临其境”,别人的人生,共情到自身。

深濑昌久

同样我很喜欢深濑昌久的拍的《屠》和自己家人的照片,其中家族系列时间跨度很大,一直拍到他父亲病重离世、火化后骨灰的模样。有种很肃穆的感觉,我们来到这个世上,相亲相爱再到灰飞烟灭,摄影成了唯一纪念。

《屠》上他和洋子在一个屠宰场所拍的照片,里面的每一张都让人过目不忘,而且《屠》的最后一张也和他后面鸦的照片很好的契合到一起。

尼古拉斯·尼克松

尼克松最为人熟知的可能就是这组名为《The Brown Sisters》(布朗姐妹)的作品了,Nicolas从1975年开始,每年给自己的妻子及她的三姐妹拍摄一幅肖像,从左到右按照同样的顺序排列四人,左侧为最年轻的姐妹,到2010年为止坚持36年,记录时光变迁和岁月在女人脸上留下的痕迹。

和前面几位摄影师不同的是,尼克松的这组作品被摄者没有过多的表情和背景变化,同样的占位,也没有过多的摄影技巧。

在拍摄上组照意识更强,摄影语言也更统一,你在这些照片中每翻一页就是一年,岁月的痕迹都留在了他们的身上,看得人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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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拍摄自己家人的摄影师还有很多,上田义彦拍摄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拉里·托维尔、石内都、大桥仁、莎莉·曼、戴建勇等等,都拍得特别好。

这里就不多赘述了,为什么想要写这篇帖子,其实是小编的一个私心,一方面是因为自己也在拍摄家人的一个长期项目,另一方面是希望能够带动鼓励大家都拿起相机或者手机记录自己身边最亲密的人啊,在这个一直在变的江湖里,有一直对你感情不变的人记录下这一切,不管是当下还是回头看,都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这样的影像在我心中的地位其实是要比所谓表达自我的艺术摄影更特别的,能够持久的引起我的注视,并且一次次的被打动。

每个人虽然拍摄的都是自己的家人,看似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因为拍摄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她)的作品也会随之改变,结局也就截然不同。

那么对于不是摄影高手的我们而言,在实践拍摄自己最亲密的人的过程中,有哪些小笔记是可以提前去规划或者执行的呢?

1,拍摄器材一致,选择适合自己的相机一直拍,色调和处理尽量保持一致。

2,不要避讳真实,不用做作的美。

3,结合你的长处:对自己家人的了解,对方的性格和经历,综合起来拍摄更有独特印记的照片。

4,可以尝试每年都拍,摄影会把我们带回曾经我们熟视无睹的部分,同时也因为~~改变事物的唯一办法,就是再仔仔细细的看一次。

POEMS FOR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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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图 | 深濑昌久、古屋诚一、尼克松、理查德·埃韦顿

部分文献 | 《理查德·埃韦顿写给父亲的一封信》

编辑 | 苦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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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的灵魂终会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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