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古泉那些事(二十四):下水道里的铜钱(上)
本文经作者彭城居士授权登载,《我和古泉那些事》已于2018年正式出版,《我和古泉那些事第二部》正在撰写中)
上次说到阿三让阿财用砸大了的罗汉骗了。这事过去以后,这阿三不仅不恨阿财(因为他压根也不明白),还把阿财当恩人,每次来店里,都跟阿财聊的热乎。
咱们古玩行有很多这样的人,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如果好心提醒他一句,要是遇到个素质高的人,保不齐还好一点,要是遇到个二百五,弄不好不仅不感谢你,还骂你。不但把买家得罪了,还把卖家也得罪了。所以说呢,咱们古玩行的规矩,有很多人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愿多嘴就在这里。
阿三没事就来店里跟阿财聊天,对我却不带动眼看一眼的,可能以为我是阿财雇的伙计。我心想:这胖子,你进来打个招呼也行啊,爱搭不理的,还牛轰轰的,活该你被阿财骗。
这天胖子又来了,这回提着两桶冰淇淋来,给阿财一桶,自己吃一桶。连礼让我一下都没有。这胖子,谁要吃你的冰激凌啊,我又不是买不起,你客气一句能怎么地?得,我看你们俩都心烦,我出去逛逛吧。
我正要走,被这胖子一句话就拽回来了。胖子说:我有个朋友,家里有一罐铜钱,大定、泰和,都是五彩缤纷的。我怕这东西是假的,没敢买,没见过那么漂亮的。
他这么一说,我心里一激灵,好嘛,这死胖子,假的你说真的,真的说假的,你可真是个二百五啊。
我赶紧朝阿财使了个眼色,阿财就明白了,问胖子:哎呀,阿三啊,你这样,你甭管真假,你有空啊带我们去看一眼,这万一要是真的呢,我们就算你一份。阿三想也是,行,就一口答应下来了。
事情过去以后有一个多月,也没了下文,我以为阿三信口胡说呢,慢慢的就把这事忘了。这一天周一,我和阿财一般都休息,不去报国寺,周一人少。在家里打扫卫生正干的热火朝天呢,阿财的电话响了。
接完电话,阿财就跟我说:师傅师傅,别干了,别干了,那个胖子来电话了。说带我们去看那罐子铜钱。
我一下没想起来,什么胖子,什么一罐子铜钱?
阿财说:就是那个阿三,说有一个朋友有一罐子嘛,里面有泰和,大定。他说约好人家了,下午两点钟带咱们去看。
我笑了笑,右安门从这开车就十分钟,不着急,咱俩先去吃个饭。
我俩收拾了一下,到门口小饭馆,一人点了一碗牛肉面,又点了烤串儿,凉菜,凑合凑合完了。吃完饭一看表,才一点钟。就跟阿财说:阿财,别着急,你再要两瓶汽水,咱再抽根烟,歇着。
喝完了以后,阿财有点待不住了:师傅,走吧,走吧,受不了了。
我一看,一点半,也行,那走吧。
阿财说:这车还半箱油呢,加什么油啊。赶紧去吧。
我们加完油一看,一点五十,跟阿财说:行了,赶紧上车,走吧。
阿财就不乐意了:你说你,刚才让你走,你不着急,现在加完油,你又着急了。
我说:你不懂,咱们去看东西,去的早了觉得咱们上赶着一样,去的晚了,没有礼貌。咱们早到几分钟,时间卡好就行。
阿财说:哎呦,怎么还这么多规矩呢,你都是跟谁学的?
我笑笑:当然是跟我师傅啦,也就是你师爷。
阿财说:有空啊,我得跟你回趟老家,去拜见拜见我这位师爷去。
原来,郑哥的爷爷建国前有一次在牛街修下水道,他爷爷人老实,中午别人都去吃饭了,他爷爷一人在看工地,待着也是待着,干点活儿吧,拿着锄头就开始刨地,刨着刨着,咣的一声,刨到一个罐子口,当时没在意,把罐子全挖出来以后,他爷爷傻了,一个很大的罐子,用手一摸,里面全是铜钱......
好了,我们今天先说到这,至于故事如何,咱们下文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