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扶桑（卜凡作品）

灵璧随笔

我 与 扶 桑 

文 / 卜 凡

沿街走来时，城市早已不是五年、十年前那般破落。它美好的如同初长成双十年华的俊秀少年，未华丽蜕变，却已有将风雨收之淡然的态度。它在慢慢诉说，若你我也细细倾听、体味着。

四月岚裳已将五月的盛放平稳地托出，使得近郊的蔷薇与紫阳花呈现出一派天真烂漫，在瞧后去看，六月又快要开始，那些走过的日子一页一页地翻卷着，迎着风，也呼唤着朝阳，吸纳着雨露。

你又离得我近些，从那些言语中、故事里，像从海上升起了一轮月，忽远忽近忽远，在荆棘丛生的日头里，唯一的慰籍是友人札记里永远写着的对生活的祝福，是在一杯杯苦茗中修得的福慧。花开花落终有时，云卷云舒终有日。再多的牵强与附会，都无关夜深生活本真处的情怀。

我有日远远见着你，惊鸿一瞥，霎时有一种突然的情绪跃动在我瘦樱一样的心房上，那时我眼眶顿溢海浪潮涌一般的热泪，你是我最爱的人啊，让我的心情愿为你去做那空中的倒影、海上沉浮的扁舟一叶，我今生注定是要搁浅在这里，哪怕一生那么长、那么久，为你，我都要千千万万遍去凝视着这一切。触手可及的冰凌，姹紫嫣红的春光，都要译成星光一般多的诗句，在那见不着你的日子里，随手拈来一页，都是为你而作的。

可我明白今生今世都只能这样远远注视着你，为你祈福，将你时刻挂牵着。

你一定是我上辈子告别的亲人吧，我不作他想了。仅是如此，都让我有已走了几世的恍惚之感，我一边颓丧着，又一边欢喜着，精神领地里，所有意识还是由你来支撑着，但语言与行动，就是我这肉躯之上所能主宰的，还是令我疲于应付。我只能靠着岁月给予的嘉奖来独自啜饮，那嘉奖就是生活里杯中的酒，只有一小盅，三年五载的映射着白织灯下的影，我从前不曾大口畅饮，今后也不会畅快淋漓地享受，只能凭着心念去感受，偶有叹息晨夕的无情，便去抿一小口来，微呛的味道是可以中和口腔中无味的分子，连同空气里时刻漂浮着的纤维，他们总于无声处发出一种声音来，是关于我如何爱你，大抵就是如此，我在不能多说其他。

前日里饮酒饮的多了些，看半空中漂浮的灯影，隐隐绰绰的让那在路旁休憩的紫叶李也有了些醉意。我忽地对简媜所写那句感同身受来，她说：“在我心目中，你一直是个尊贵的灵魂，为我所景仰。认识你愈久，愈觉得你是我人生行路中一处清喜的水泽。”你亦是！我无法用世间的语言词汇去形容你，但那无不是我心中存在的火光，我心中愈是惧怕人群喧嚣的热情，愈是渴望这种情感存在的状态，我太过于孤独和依赖。所以当你再一次出现，我将你当成我灵魂唯一寄存的地方，即使我不能时刻与你待在一起，分享我那些伤感又敏弱的情绪，但我可以确定的是，这么多年来，我努力向着光源去寻找，只因为你在那儿。如同飘旅在外，我无时无刻不思念依托的地方，仅只是一个被称为家的地方，而你就是我家一样存在的的精神支柱，我唯愿在我山穷水尽之时，依然可以分享你的片段性情感表达。

可我不能只是在这里，我一直在长大。

成长给我带来的问题和痛苦，让我愈加沉默，但更懂得珍惜。就像夏夜里不能止息的扇叶，即使不能胜任于空调的系统，但一直在拼命寻找可以为你服务的机会，我亦步亦趋的紧跟着，不敢松懈丝毫。你假使有一天觉得我不要再去勉强自身的因素，可以更好的、更轻松的生活着，那时我如何失落你也不用去刻意在乎着，我依然可以肯定的告诉你，这一生，我所有的努力都仅是为了你能够更美好而平安的活着，我别无他想！

但你甚至于不懂我一丝一毫的想法，你固执的认为，那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我该怎样去说，说你的心是铜墙铁壁一般的存在？说你的语言像利刃一般每回都扎进我的心脏？我做不到啊。我只能选择沉默，更加沉默。语言有多尖刻就有多苍白无力。我回回都只愿看着你清澈透明的眸眼，看着这世间都只是雪月风花、晴朗和润。那些可以粉碎我心脏的纸屑，刀械一般利害，我又怎么不明白，却是选择在了暗夜处，和着灯影，饮尽尘霜中的疲倦罢了。我的一厢情愿，若真除了你，是在无旁人可以认领。

所以我作此句，留于你——

且让今宵的灯影作为你日后的回想

空谷里弹奏的弦乐

是我为你而奏的绝唱

于鸡鸣和桑的声音中激烈的碰撞

血与肉的混响

水与火缠绵的撕裂

毒瘤一般日复一日的挣扎

你知我知，我静静抱膝长伏于地

再不管街边小吃、咖啡地，

水煮的香茗、铁做的盔甲

我热烈的爱着你

用手执的铅笔、魂灵叩首的冬夏

…

（作者简介：卜凡，安徽省散文家协会会员，安徽省宿州市民俗研究会研究员，花艺师，心素如简FLOWER创始人，灵璧蓝天救援队成员，93年生，热爱文学与公益，近年多在一些网络或报刊发表诗歌、散文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