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预订|方交良:六桂堂印存(题签/上款)

书    名

六桂堂印存

作    者

方交良

上架时间

2017-4-27

售    价

18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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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定海交良先生《六桂堂印存》以纪年之印,有慨于四十年来家国,用心所系,实为深远。其一印一文,读之亦有岁月之思。治印者皆海内名家,盖有会于其精诚者也。

本书为纯宣纸印刷,线装装订,套盒包装。每本书都由作者毛笔题签,钤章。

作者简介

方交良

己未羊,长安客。好山水,喜诗文。著有《六桂堂读书记》《泱泱中文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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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桂堂印存》序

古人云:“印者,信也。”或曰:何以为信?曰:以其为记也。段懋堂曰:“记者,寄也。”或曰:所寄者何?曰:情性生平也。

夫于迹核名字之余,能以印明其所志者,古已有之,至明清而大兴。其为文人之风尚,君子之珍玩,每以方寸之域而通今古,以区区之石而写大千,所谓壮夫不为雕虫之事者,是其原不以壮为贵也。除为纪事,更以申怀,是印之如人而其人在印者也。

夫仪礼之明文、史学之典故、诗文之精华、人情之体味,无不可入印者,更籍名手佳构,或化古为新,或自出机杼,传世颇众。缶庐明月之印以怀人,元白简靖之章以言志,或自奏刀,或假人力,要与印石之永为相契也。

定海交良先生《六桂堂印存》以纪年之印,有慨于四十年来家国,用心所系,实为深远。其一印一文,余读之亦有岁月之思。治印者皆海内名家,盖有会于其精诚者也。曩余成《知夏书屋本事诗印》,以诗图连属本事、发诸文章,今见此集,特有钟期既遇之感,受命作序,岂不宜哉。

今方兄将以此集付梓,刊布海内,有利于艺事而益乎斯文者,余幸将与四方知音同赏焉。

丙申秋月沽上延堂魏暑临谨序

自序

方交良

三十五岁那年,请人刻了方章:男儿生不成名身已老。觉得好,很契合心境。忽然想,何不每年刻一方,以表达心境。也算以印纪年。

但是自己不会刻,都是请人刻,而刻章又很贵。所以只等有钱了,慢慢请人刻。天地间的事情,太容易了,不一定好。反而不容易的,才见主人辛苦。
金石文字,是中国人的兴趣所在。秦汉以来一脉相承,犹如黄河、长江,流趟了几万年、几千年,至今依然奔腾不息。那我刻一本印谱,是这文明长河中一朵小浪花而已,又如沙漠中一粒沙子而已,渺小的不能再渺小。但是高兴,小浪花,小沙子的呼吸,总归是属于大江大海的。
匆匆人生将四十,四十年来家国,回首往事,依依历历在目。这本小谱算是前半生回忆。《红楼梦》开篇有句:枉入红尘若许年,无材可去补苍天。既然无材补天,那么就用女娲娘娘散落在人间的小石头,请海内诸家篆刻高手刻成四十枚。《红楼梦》有120回,这只是40回,还有60回,80回,100回……连作者也不知道将来的回目,列位客官,且慢,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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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谈:回顾所来径,苍苍横翠微

记者: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接触喜欢印章的?

六桂堂:印章小时候认为是很神圣的东西,似乎大人才有。比如大人领工资,总要看到父亲从一个小木盒子里,拿出他的印章,红红的,盖上去。然后还有就是收挂号信,似乎签名不算,非要盖名章。我第一次有印章,还是小时候一次省里组织的作文比赛,发了一套小小的文房,有砚台、毛笔、印泥盒,还有就是一块印章,当然是素的,没刻。这东西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精美极了。印章放了好多年,后来还是爸爸带去请我们城里一个刻字铺找一位刻字匠去刻的名字。但是那位先生是个很忙的人,我一个月路过几次去问,都说没刻。估计等了好几个月吧,章终于刻好了,小孩子当然欣喜。刻的不错,但是有一次爷爷看的时候说,这印刻错了,因为无论怎么读,名字的顺序都不对。这枚章现在还保留着,算个纪念。

记者:听说您西安读书的,那里对印章有什么认识吗?

六桂堂:20岁之前生活在小地方,20岁到西安才是真正开了眼界。到西安去了碑林,满大街都是写书法篆刻的人。西安是文化古城,贾平凹先生说,连一只苍蝇都是唐朝飞过来的。所以到了碑林给人感觉是震撼,当然第一次去碑林,还是找人刻了一方章:“月白风清”。这是第一次所谓的闲章。刻字的师傅很热情,给我选了一方随形章,为什么刻这四个字呢,因为以前读到一本关于普陀山的书,说孙中山先生游普陀山写了篇文章,然后盖了一方章叫:“月白风清”,我觉得意境很美,于是也找人刻了一方。当然,这里有个插曲,我跟刻字师傅说,刻“月清风白”。当然是记忆错误,但是刻字师说了,“月白风清”才读得通。西安到底有高人,不过刻字久了,对文字会有更深的理解。

说几句题外话,有时候工作会对一个人有影响。比如刻字这工作,对文字有敏感,而且一定不要刻错,逼得你去读《说文解字》这样的书。古书上说:“苍颉造字,天雨粟,鬼夜哭”。文字泄露了天机,我是读中文系的,中文系的人其实大多散漫,对文字虽然有敏感,但是不认真的多。还有就是学校,学校里虽然教书育人,但是有时候也有点散漫。记得小学的时候,有个体育老师写了个食堂通知,结果有两个错字,一些女老师就很愤怒,当作一件大事情在说。我后来进了机关事业单位工作,这个时候才发现,天下最难写的其实不是诗歌散文,而是公文,因为公文要对外界负责,文件里有错字,或者有歧义,很容易遭到别人的非议,所以每次写完公文,看了又看。相反,学校里就宽松的多,你写错字,老师大多帮你改下。而社会上你工作写错字,却是要被上司骂,直接关系饭碗。有次一所重点中学发来约稿,短短一二百字,有几个错字。虽然是小事,但总归不好。

所以一个人喜欢点印章的好处,就会注意字的简洁、准确。对文字有点敬畏与小心。

记者:西安有认识篆刻家?

六桂堂:西安文化氛围浓厚,有个笑话说,一片树叶掉下来就会砸到几位诗人,书法家。我是西北大学读书的,西北大学是所综合性大学,综合性大学遇到不同专业的人,多少对你有影响。比如隔壁宿舍是艺术系的,有位刘兄与我要好,他经常给我提到西安的书法篆刻家傅嘉仪、赵熊、魏杰的名字。虽然一个都没见过,但有种心向望之。至少知道西安对书法篆刻家是很崇拜的。

记者:怎么想到刻一本印存?

六桂堂:说起来也很简单。有了微信,认识全国各地的篆刻家容易多了。特别是连锁反应,发现原来全国有那么多爱好篆刻的人。我三十五岁那年,请人刻了方章,叫“男儿生不成名身已老”,确实是真心体会,三十五岁,一事无成。有一种感叹,也有一种鞭策。但是后来发现每个人的人生都是无奈的。想起那年拜访已经95岁高龄的著名杨宪益先生,请他写字,他提笔写了十六个字“去日苦多,读书恨少。怀才有限,报国无门”。对这十六个字很震撼,当然读过他的自传,能很深理解这四句话。杨先生写打油诗是很出名的好。后来遇到百岁高龄的章太炎学生姚奠中先生,请他写字。姚先生提笔写了八个字:“执古之道,御今之有”。这是百年人生的感悟,也很震撼。如果刻成印章,都是很好的印语。

人活得混混厄厄,一晃快四十了,时间真快,人的小半辈子过去了。有一天,我忽然想,何不把自己过去的岁月,每年的心情或者大事情,记录下来,刻一方章,积起来,刚好也有四十方。想法很简单,操作起来,有点难度。一个是经费问题,一个是请谁刻的问题。我大致的思路尽量用中青年的篆刻家,名气不大,但刻的不差,而且尽量每个省邀请一位刻。这样显示这门篆刻艺术的普遍性。有名的篆刻家太贵了,一个字一万几万的都有,那么一方章就相当于一个普通工人一年的收入,追求名气,实在毫无必要。很幸运,通过微信,找了全国大部分省份的青年,帮我刻印。当然内容是我自己定的。经过一年的努力,印终于刻好了。

记者:这些印语怎么想到的?

六桂堂:古人云:“印者,信也。”或曰:何以为信?曰:以其为记也。段懋堂曰:“记者,寄也。”或曰:所寄者何?曰:情性生平也。

所以印章一方面记事,另一方面抒情,很能表心情,寄托情感。有意思的是周一良有方印:“书生上了毛泽东的当”。

我在每一方印用毛笔写了一段小注释。

比如第一方印“酉时生人”。曾遇本地一老作家,八十高龄写了八本自传回忆录,开篇自怜为酉时生人,言此时刻出生人“聪明”。吾刚好也为“酉时生人”。叹息,“聪明”两字非好事,更喜东坡先生句:“但愿我儿愚且直,无灾无难到公卿”。

比如“前世出家今在家”

余生于农历二月初八,居然是佛祖出家日。周作人有诗:前世出家今在家,未将袍子换袈裟。

比如“一入学堂姓名标”,注释为:有段日子流行称骨算命,本是玩笑。吾称骨算之见一句:“一身骨肉最清高、早入学堂姓名标”。八岁上学,不算早。似乎成绩尚可,改为“一入学堂姓名标”。

比如“家住海上曾作长安旅”

昔日见陕西师大黄永年前辈刻吴文英词:家住吴门久作长安旅。喜其句意,请广西李勋海刻此印,广西处南其海曰北海,我居东海有曰南海,昔日哪吒三太子就问过观音,你处东海,为何称南海观音。不知观音大士作何解,今已忘。

比如:“虽曰天命,岂非人事”。

人生的起起伏伏,一半由天命,一半也是性格决定。此为欧阳修语。

比如“布衣一生也风流”

偶见一方旧章,喜其语,请人刻之,颇代表这年心境。

记者:遇到这些印人有什么故事吗?

六桂堂:故事当然很多。佛教里讲,殊胜因缘。有一年在杭州古玩市场看到一本印谱,颇不俗,于是联系了印人。一般来说刻印的比较清高,对自己这本手艺看得很重,漫天要价。但这位印人姓徐非常谦虚,也没说钱,后来去了徐先生家。杭州一个很小的房子里,只有两间房,一间三口住在一起,但是徐先生非常乐观,专注于自己的爱好,一家也很幸福。有一天,忽然接到他电话,说要出家,介绍普陀山之类寺庙。我实话以告,普陀山虽然是我家乡,但是热闹非凡,比红尘还要红尘,何必去凑这个热闹,真要出家不如去一个偏僻小庙,或者自己在家修行。

还有一个印人,东北的,人长得倒文文气气,但是口气非常狂妄。刻得也还不错,但是心胸限制了他的发展。一个人要想成就,光有水平不行,还要有心胸,真正的大家都是谦虚的,同古人比,前人比。连李白这样的天才,都“一生低眉谢宣城”。

记者:六桂堂印存好象有好几个人题签?

六桂堂:是的,有高式熊、顾振乐、鞠稚儒、熊长云等。有隶书、行书、篆书、楷书四体。有的很难得,比如高式熊先生,西泠印社前辈,解放前入社的硕果仅存,写字的时候96岁,今年97岁,身体很好,我去他家看着他写的,还照样谈笑风生,笔锋尤健。顾振乐先生也了不起,103岁,谦谦君子,写了两张,一开始写了一张,他自己觉得不满意,后来又重新写了一张,老辈人就是认真。鞠稚儒先生年富力强,但是他字有文气,写得好,而且口才也了得,还是节目主持人,更可贵一点为人热忱,有古风,这样的人越来越少了。书里还有几幅题词,最有才华的数乡前辈陈鹏举先生,陈先生父亲是舟山人,算老乡,他本人生活在上海,原《解放日报》文博版主编,他的文章写得真好,我请他题字,一般有些人的题字是求题的人事先拟好的,他当然不用,他题了两个一个是“石上人间”,另外一个是“素石锦年”。非常有意思。当然我还想了四个字“花忆前身”,也请人写了,觉得没写出我要的味道,就没用。这几个字本想请香港董桥写,但董先生现在也卖字,这样几个字怕是要好几万,所以就算了。

记者:这书怎么做的宣纸本?

六桂堂:我常常见人写自己藏书多少多少。其实按照我的看法,这些平装本的算不得什么藏书,只有线装古书才可以称为藏书。当然这个看法是偏颇的。我们生活在这个时代,能有多少人买得起线装本啊,而且买的起线装本的很多是藏而不读。杭州西冷印社拍卖,也有古籍拍卖,我遇到几个拍卖的聊天。他们是作为投资买书的,拍了就放保险箱,然后合适的时候出来卖,据说有百分之多少的回报率。这样的收藏真是无语。但是保存中华文献还是功不可没。我这个书是请民间一个爱好古籍的设计印的,民间有高手,而且特别谦虚,也不谈多少钱多少钱,只是尽量把书做好,这才是可贵的地方。现在人跟风,什么都要讲名气,原来以为看书是最应该特立独行的,没想到连买书也跟风。挺有意思的,当然这个跟风还是好的,到底是买书,多少能沾一点书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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