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简荐书】《一生必读的关于信仰和人生的30部经典》
《一生必读的关于信仰和人生的30部经典》
齐宏伟
本文作者:阿简
要在十页左右的篇幅里讲一本名著,是很难面面俱到的。齐宏伟先生说他的做法是“尽力避免那种离开文本自顾自搞一套理论或自说自话的诱惑,鼓励自己‘贴’着作品读,‘顺’着作家写,‘靠’着生活思,又争取文字流畅些、质朴些,力求‘我注六经’,而非‘六经注我’。”我想,这也是我们读者解读经典应该学习的。另外,他的目的之一是“大力引介中国文化传统稀缺元素”,通读下来确实很少看到中国文化的影子(当然所选并无中国典籍),都是以基督教和西方哲学的思路来解析。正因为如此,也是这本书的价值所在。
中国文化传统稀缺元素有哪些呢?“中国文学在探索死亡问题上的肤浅”,例如张爱玲《花凋》,“川嫦的意义和价值在于生前能多大程度上享受了这个世界,毫不涉及任何意义和价值层面的牵挂和焦虑。”对比列夫.托尔斯泰的《伊凡.伊利奇之死》,就弥漫着托翁一生挥之不去的死亡意识,以及他开出的“药方:向死而生(救赎)=忏悔(承认自私自利的生活是错的)+行善(即爱别人,去爱身边的人,也爱一切人)。”
齐宏伟先生对经典文学的解读,离不开他的宗教信仰。他觉得《活着》中的福贵忍受苦难呈现出来的是“听天由命,无可奈何”,《约伯记》中“用活的信仰承载苦难。信仰不是解释苦难,而是承载苦难。”而既然上帝全能,为什么不把苦难消除?借《卡拉马佐夫兄弟》的讨论,作者归纳出六种解答,了解这些回答大概也可以理解许多文学作品的角色之问。
用宗教观来读经典文学,会有另一种深刻。《变形记》常被作为资本主义异化问题来批判,其实卡夫卡“最为关注的是人之为人的生存状况,而不是西方人的社会制度。”;《复活》的主旨不是忏悔,“起码不是奥古斯丁意义上的忏悔,而是自省。”不过,“自省很容易滑向自赏乃至自恋,连试图摆脱自恋都可能成为一种新自恋。这正是自我超越的难题。”莎士比亚是人文主义者而非人道主义者,汉莫在1736年提出的“为何哈姆雷特一再延宕?”之问,齐宏伟先生收集了16种解释,是我目前看到最齐全的,是非常好的资料。
莎士比亚、安徒生、歌德……他们都是虔诚的基督徒,列夫.托尔斯泰更是用《安娜.卡列尼娜》来布道:“托翁通过列文来布道,其实也通过安娜来布道。安娜的悲剧结局和列文的喜剧结局,不正是托翁的全部‘福音’?”“人不可以审判安娜,但托翁借助上帝审判了她,她的悲惨死亡在托翁看来正是一种神圣报应,因为她不为上帝的旨意活,而为自己的欲望活。她本该担当母亲的职责,却成了可耻的情妇。”不管是否同意,无神论者很难读出来托翁用意的吧。
齐宏伟先生对纪伯伦《先知》的批评(赞美也很多),我很是同意:“这些优美哲思说起来、听起来很有‘先知’味道,但不过是美妙感悟罢了,这些感悟对于庄严而美丽的生存,对于幽暗的人性本相,对于生活中无边无际的苦痛,似乎还是缺少介入和深思。”“内向挖掘的智慧设计固然美好,可神化自我的结果,只能使人生进入僵化而非敞开。”
借这本书,齐宏伟先生也在进行自己的布道,他选用多篇《圣经》选文,关于理性与信仰的关系不厌其烦地对比、解释,倒是相当于做了一些教义问答。即使不是教徒,读这些深具信仰的文学经典也是有益处的,比如现代人追求的自由,在《神曲》中,但丁已经有过预言:“自由的基本原则是有选择的自由,这一点许多人都挂在嘴边,但很少有人放在心上。”舍斯托夫则说:“人是世界上最害怕自由的东西。”再联想《狂热分子:群众运动圣经》,是不是太阳底下无新鲜事?
成都书语
作者:阿简 编辑:流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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