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纪行】鹿港小镇||寻觅美丽旧年华 / 开普饭

图文：七月娃娃

我想，鹿港小镇一定是藏匿了很多人的一厢旧梦的，这个梦有点低徊，有点迷离，像回家突然迷了路，像不断被翻新的记忆。

我听着罗大佑的《鹿港小镇》，坐上阿默的出租车，从台中来到了彰化。罗大佑写鹿港小镇那一年，他从纽约回到了台北。而我这一天，离开了阴雨的台北，来到了阳光灿烂的小镇。阿默是台湾原住民，太鲁阁族的姑娘热情又活泼。她开出租也有好些年了，带着我这样的大陆游客来回鹿港小镇不止一次，却像第一次出门一样，雀跃又惊喜，我喜欢这样对任何事物都保持着新鲜好奇的人，她的加入让我对这趟台湾之旅充满了更多期待和怀念。

很多年前，这座位于台湾中部西海岸的小镇，曾是重要的河港商埠，如今却是一座废港，繁华已去，留下的是岁月的痕迹。天后宫作为鹿港小镇的地标处于闹市中心，旁边还有专门为香客设置的酒店，庙里供奉妈祖，这是此行台湾我最喜欢的一座寺庙，香火很盛但整座寺庙吵而不杂，站在寺庙里闻到烟火气息，看着虔诚的人们一家几口前来拜祭，心中也多了些许淡定，保存完整的建筑雕塑，虽然也有返修过的痕迹，但各种细节的保存依然让人震撼和念念不忘，而说到这里的传统建筑，又不得不让人想起泉州来，看见飞檐，脑海里就浮现出在塘东古镇的午后，红砖厝里淡淡的哀愁与思念。

躲过了鹿港老街的商业和繁华，转入无声的小巷。芭蕉树下有喝茶和下棋的老人，听不见人来，管它世事与浮华。残损的木门锁上了，还未到营业的时间，门前的自行车却是刚刚停下，主人家或是吃过了早餐回来，正准备着慢吞吞地开始经营一天的生意。梳的整齐的老大姐打开士多店的窗户，笑盈盈的跟这个平常又明媚的上午打招呼，药铺和凉茶铺的老板也开始忙碌起来，吱呀一声慢条斯理地打开自家的木门，昏黄的灯光打在里面瓶瓶罐罐处，连光影都写满了对这个小镇美丽旧年华的依恋。然后也会误入一家没有主人恭候的老宅子，住人大概是到隔壁喝茶了吧，庭院大门敞开着，像随时能讨到一杯热茶水喝的样子，而走进去，顿时豁然开朗，主人的心思，都在那些点滴装饰里，悬挂在侧厅里的各种蜡染花布，在阳光中飘舞，让人想入非非，似故梦重游。

因为有阿默的带路，我几乎不用为吃而烦恼，这个可爱的向导便是一个十足的吃货，我们几个人就属她吃的最多，不过这正好省事，避免了我们一路浪费。在老街上遇到的面茶和凤梨眼酥，据说便是鹿港比较有名的小吃，面茶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吃的米糊，以前这是穷人用来充饥的，如今却成了大家津津乐道的美食。而凤眼酥，跟台湾其他地方的糕点相比并无太大的特色，就是糕点铺里做糕点的模具，让人会年起旧时候逢年过节家里做年糕的日子，心中怅然。

要说到让人惦记到现在的美味，则是路边一家千千包子铺里吃到的一个芝士包，阿默说来鹿港小镇就应该吃包子，然而在遇到这个包子之前，我们已经在天后宫旁边的爱娇姨海产点里，用一盘炒年糕一盘蚝仔烙，把自己的胃撑得再没有位置，悔恨当初。在这里必须用自己亲历的教训，奉劝弟弟妹妹们，在你们遇到真爱之前，千万别消耗掉自己的热情，你一定会后悔的。于是三个人共享了一个芝士包后，鹿港的美食遗憾地告一个段落。

鹿港小镇里沿街的古厝很多，每每转身进去一条巷子里买奶茶，总有意外的发现，街上各种做手工艺的老店铺也随处可见。然而我还是被辜家老宅子震撼，巴洛克风格的小洋楼，在小镇上孤傲地立着，至今仍是一个时尚小姐误入深宅老院一般风情种种，说不清的各种故事和传说。一些来义务看房子的学生，总是一副亲切的笑容，提醒你在博物馆里不要拍照片，慈禧太后的手书和辜振甫老人的笔迹仍然珍藏在宅子里，卧室餐桌器皿摆设也都是老样子，一个家族的记忆，就是一个时代的记忆。

九曲巷中兜兜转转，不知不觉又回到了来时的路，站在槟郎店门口等阿默的车子，卖槟郎的大姐并不是想象中的窈窕女子，但笑容可掬，可见年轻时的姣好模样。鹿港的午后光影斑驳，离开的时候带着一点惆怅，似有一种还乡后未能如愿的遗憾，太多旧梦时光催促着自己不停的脚步，走远了，又走回来，徒增了伤感，心中总是有一首老歌，是要留给鹿港小镇的吧。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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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港小镇，街巷里的日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