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家族中,如果庶子的官职比嫡长子高,那家族事务该怎么排位?

这个题目里含着两组比较关系:

一,嫡庶;

二,长幼。

两组关系是不同的。但既然谈到“家族事务”,当然以族长职位为代表。而族长职位只能由一个人承担。所以我把问题简化一下:嫡长子和其他儿子(包括庶子,也包括嫡次子嫡三子嫡N子)的排位。

没有根据的空谈可算是耍流氓。我们用《红楼梦》里的事例来分析。

贾家有宁荣二府。宁府居长。虽然到了故事发生的时代里,宁府的“代字辈”已经没有人了,荣府却还有贾代善的夫人贾母。但无论如何,宁府才是“长子长孙”的正经传承。所以到除夕的时候,贾母也要到宁府来祭礼拜祖。

宁府的“文字辈”原本有两个人,贾敷与贾敬。前者“至八九岁上便死了”,没有成婚生子,所以“长子长孙”的位置,顺势传到了贾敬身上。而贾敬好道修行,常年不在家,家族事务就传到了他儿子贾珍身上。

从贾蓉的履历上我们可以看到,贾珍是个“世袭三品爵威烈将军”,他的祖父贾代化却是“世袭一等神威将军”。很明显,“一等将军”要比“三品爵将军” 高级,因为世袭的爵位是逐代递减的。

而林如海向贾雨村介绍贾赦时,说“大内兄现袭一等将军之职”,可见贾赦是一等将军,也比贾珍的官位要高。

(贾赦的爵位与其叔贾代化相同,我不认为这是漏洞,但已有专文《《红楼梦》中荣国公是贾源还是其子贾代善?》分析,在此不再赘述)

在整个贾家算起来,贾珍是嫡“长子长孙”,贾赦虽然是他的叔叔辈,却是“次子”;从官位上论起来,贾珍是“三品将军”,贾赦是“一等将军”,贾赦比贾珍要高。是不是符合题目中的设定了?

再说家族事务。第四回明确写道:“现任族长乃是贾珍,彼乃宁府长孙,又现袭爵,凡族中事,自有他掌管”,显然贾珍在家族事务上的排名是第一位的。

答案很明确了,是不是?正如山西小说家张石山在《神主牌楼》中说的:“神主牌楼,只能供在长房。长子下世,传于长孙!”

小说不是法律,但小说反映的风俗民情,比法律条文更加生动真实。《红楼梦》与《神主牌楼》的相互映印,应该能回答这个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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