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时间河流里最难控制的洪荒之力

曾经听到这么一句话,所谓的爱情,就是因为爱,而搞出了很多事情。而很多事情,肯定包括欲望。
渡边淳一的《男人这东西》,很早前读过,大致内容还记得,为了验证或者说引用一些观点,我从书架里把这本书翻了出来。
日本人真是奇怪,有这么赤裸裸写欲望的书,也有纯粹因为欲望而产生的AV,也有非常清纯的青春电影,有很严格的婚姻制度,还有让你清静无为的茶道。
但在对待人欲望上这一点来说,至少他们比我们诚实。
欲望本身没有好坏。
当年看电影《赤壁》印象最深的是这样一个镜头:张丰毅饰演的曹操正对小乔画像发呆,华佗上前道:“丞相,欲望过多,思梦过剩,也会引起头风……”曹操听了很意味深长地笑了一笑,说:“你难道没听说过,欲望使人年轻?”
欲望使人年轻。欲望也使人爱上一个人。如果你见到一个人,连身体上的一点欲望都没有,你还会和他/她交往下去吗?我觉得好感本身就是欲望驱使。
欲望,是我们时间河流里最难控制的洪荒之力。欲望也让爱情变得更丰富多彩。

性爱的确是一种神秘的力量,它凌驾于理性之上,有时甚至能将一段即将成熟的爱情破坏殆尽。正是这种神秘的力量,将男女之间的爱情演绎得更为复杂,也使之更为丰富多彩。

|《男人这东西》  渡边淳一

孩子单纯,因为欲望少,成人复杂,因为欲望多。欲望会让成人世界成为灰色。而欲望也让这世界蓬勃发展。难以想象,如果没有了欲望,世界会是怎样?
有一次,在一个群里,几个女人在讨论,身边男人出轨,或者朋友老公,或者同事老公,或者认识的人,反正各种奇葩的情感故事,我每次都是默默的看。她们聊得热火朝天,我看了许多故事。
欲望驱动了很多奇葩的感情。
譬如其中一个说,她有位男同事,其貌不扬,身高只有一米五几,工资也不高,但就是有好几个情人,还有情人找上门来,要求一起过日子。真不知道那些女人看上他什么。
还有个群友说,她一位女性朋友,知道自己老公出轨,而且能够约到很多女人,不是去买春的那种。但就是无所谓,还在朋友圈里调侃说,别吃太多快餐,记得回来吃饭就行。好像男人出轨和她关系不大的事情。有女人就狠狠地说,如果发现自己男人出轨,就休了他。其实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往往又是另外一种答案。

你们都说男人出轨,怎么不想想,这些男人是和哪些女人在约?除了直接的买春之外,这些男人为什么能够约到那么多女人,说明什么?说明很多女人在家里根本没性爱,或者有,也是很少,基本就是可以忽略的那种。很多事情都是相互的,你觉得男人贱,那女人呢,她们该压抑自己一辈子,还是正视自己的欲望,偶尔去放纵?既然家里男人从来不碰我,我为何要委屈自己?既然家里男人已经不再夸奖我的身体,我为什么不能从其他男人那里得到夸奖?

这是听完她们的长篇大论之后,我在群里留的一段话。
我写这篇文章的灵感,其实是连岳的一篇专栏,《爱情,它是一种超越了肉体的欲望》情感问答。有男性读者来信,曾经有三个女性让他心动,而且都是因为爱他的肉欲。而他现在并不爱自己的妻子。他问自己该怎么办。
连岳的回答是这样的,节选一段:

我邮箱里有一些女性的秘密邮件,不会署名,也特地会著名不许发表,她们诉说自己面临的巨大肉体诱惑,这种困扰,原来认为存在于男性当中,女性会更形而上,更爱男性的精神。我很感谢这些女性的实邮件,她们帮助我确立了肉体在爱情中的重要作用,不再迷信女性在物种属性上高于男性,他和她,雄性和雌性,现在和以后,都可能会迷失在肉体的力量当中。肉体的力量如此恒常,不可忽视。

男性欲望可能有更多方式去解决,而女性的欲望,更多是压抑自己,或者让自己默默承受消耗。欲望之河,浩浩荡荡。当时间把这些欲望都消解之后,我们才会清静无为吗?

那间房廉价又污秽,

隐藏在那家可疑的旅馆上面。

你可以从窗口看到那条

又脏又窄的小巷。从下面

不时传来工人们

打牌作乐的声音。

而在那张普通、简陋的床上,

我曾拥有爱情的肉体,拥有那两片销魂的嘴唇,

赤红而性感,

两片如此销魂的红唇,

即便是此时此刻,在过了那么多年以后,

当我在自己寂寞的房间里写这首诗,

还禁不住为那激情所迷醉。

|《某夜1915》 卡瓦菲斯  黄灿然译

希腊诗人卡瓦菲斯这首写于1915年的诗歌,更像是写给现在大学生们的。那所大学附近不都是很多小旅馆?那些青春的肉体,青春的激情,青春的欲望就无数的夜晚在那旅馆里纠缠。可能很多年后,大学课堂的内容都已经忘却,而这些激情还会让你迷醉。
一段恋情结束以后,有关肉体的记忆又能保留下来多少?

男人若沉溺于性爱,势必会在精神上进一步贴近对方,感到与对方难以分离。女性也是如此,哪怕最初并无太多好感,但是一旦鱼水相亲,便会逐渐爱上对方。此时已难以分清肉体与精神,究竟哪一个占了主导地位。事实上只能说两者相辅相成,相互作用。

|《男人这东西》  渡边淳一

欲望本身侵袭的时候,有些难以自拔,有些不知所措,有些任由泛滥。我们都诚实地面对自己的身体,欲望来临,不逃避不压抑。
“戒贪”、“戒痴”、“戒嗔”,那只不过是佛家说法,而更多更多的人,是想在这世界里实现自己的梦想,或者说欲望。
刚好手头上有本《印度爱经》,翻看到这一段,我觉得用来结束这篇文章,也再适合不过了:

宿命论者认为,乐极生悲是自然规律,沉溺于爱欲的人等同于自甘堕落,这种人没有纯洁的心灵,会失去大众的信任,会被人轻视。

这种担心可以理解,不过却是多余。每个人都需要享受快乐,就像每个人都需要吃饭一样。我们为什么要去实践‘法’与‘利’呢?学习法理和追求财富的目的,就是为了生活得更快乐。而‘欲’,是人与生俱来的快乐源泉,只要我们有所节制,为什么不充分发掘和享受爱欲,使生活到达完美呢?

|《印度爱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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