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明威:文人堕落的理想国

多年以后我才开始明白
我不能违抗什么,我必须遵从
所有的法则和诫律。
我遵从重力法则,即地心引力的法则,
用我所有的身体所有的力量和我所有的爱;
我遵从物质的均衡法则和守恒法则:
身体与身体,灵魂与灵魂,身体与灵魂。
我厌恶在我的痛苦和我的喜悦里出现真空。

by 阿米亥
海明威:文人堕落的理想国

白先勇说写作是把人类的痛苦转化为文字,实际不管《台北人》《孽子》,《树犹如此》里皆是他的痛苦,写作者蛊惑阅读者尽可能的共鸣痛苦,顺便翻开一类书,匆匆忙忙的结束,写作者的悲伤就会特别孤独地待在原地。
不过世间若是真有稍稍磨平痛苦的东西,文字之外掌握文字的时间,怕是比写作者还荒凉,第三次表演《切片》的小野洋子,七旬老媪的皮囊,再也没有三十三岁时引起伦敦的疯狂,行为比邻艺术的话,抵挡不了岁月的真实。
不可否认写作者一般皆是天赋异禀,他们用文字掩饰的痛苦,多少有点自恋和矫情。脾气暴躁蓄着大胡子的海明威,赋予我的迷惘远远超过了《太阳照常升起》本身,之后不久,瞧见了菲茨杰拉德在与妻子泽尔达的亲密关系中,耗尽了大部分精力。
钩沉与海明威、菲茨杰拉德等等相关的美国现代文学史,绕不开珀金斯,《天才的编辑》是一个天才发现另一些天才的故事,还包括沃尔夫和他的《天使望故乡》,后来编辑和写作者的龌龊隔阂,足够一部长篇小说的素材,男人不比女人虚与委蛇,情谊愈深,误会愈深。
彼时巴黎是文人堕落的理想国,许多生命未知的东西被酒精泡过以后,突然出现了霓虹闪烁般的奢靡诱惑,就像《恋爱的犀牛》算是不知换了多少轮演员的老戏,剧场上的人问得仍是老生常谈的问题,一次又一次坐着决定,我们究竟爱谁?巴黎众生问得是为什么活着?
《太阳照常升起》既是海明威的第一部长篇小说,也是他的成名作。阅读海明威,幸好没有从《老人与海》开始,硬汉式的男人,显然不如一个成熟聪明睿智,又有点叛逆玩世不恭的男人,更能融进巴黎温柔的夜色。
这部小说的出版和鹊起,暂时消弭了饥饿与贫穷强加给海明威的磨砺。不过,阅读者和写作者都没有准备好的遇见,于某部小说而言,我很难耐心等到末了结束,完全漠视了其间幽灵般穿行的写作者。在时间悠远的流逝中,阅读提起的兴趣渐渐平淡,害怕一不小心便陷入生活真相的背后。随后再读《太阳照常升起》,竟然很快迷恋起书中那个神秘放纵的女人勃莱特,筋疲力尽的差点去周遭对号入座,生机勃勃的美人,总是令男人念念不忘,况且自忖还是个略懂风情的阅读者。美人的容颜和曼妙婀娜身姿固然重要,不断追逐的旺盛生命力,与命运过招的曲线,更加美丽。
生命之树常青,歌德的意思是绝知此事要躬行。无论事情看起来多么枝蔓芜杂,我基本都在小说结尾寻找宽恕和温柔,沃尔夫用弥尔顿的一句诗,“天使,望故乡!”写了一本关于故乡成长的书,故乡至今仍属于伪命题,果然,小说最后,男主逃出了厌倦的家乡,在他乡开始对故乡的遥望。
29岁的沃尔夫用《天使,望故乡》实现了璀璨绽放,我恍惚觉得他和海明威《太阳照常升起》里神秘女人一样,生命茁壮旺盛,比之凯鲁亚克摇头晃脑的绝望,他们终于又回归了狡诈谨慎的迷惘。
菲茨杰拉德与泽尔达故事的启发是什么呢?不要和一个才气肯定比你多得多的漂亮女人讨论小说,诗歌另当别论,很厌恶自以为是修改别人的诗歌,诗歌是精灵的分泌物,那一两个句子的偶得,纯粹属于特定的个体,换了个心思,意趣面目全非。
《天才的编辑》描述的菲茨杰拉德,似乎在文学、酒精、死亡、疾病、忧郁等等间歇徘徊不定,都与金钱多寡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我只能继续阅读,以至于浑然不知今天暴雨程度超过了任何以往,有人疲倦地朝倾盆大雨吐着口水,天地悲伤的爱爱,淹没了婉约的南方。
生命就是要宣泄欲望,在他们永不停歇的文字描摹中,一点一点收敛着眩晕,其中最令人愉悦的,大概无比神往,终究难以企及。我想,“在悲伤与虚无之间我选择悲伤。”

绘画:Ellen Siebers

   前篇回溯

翻翻覆覆,充其量仍是欲念
寻找一个大提琴般的姑娘
我用幻想追踪熄灭的白昼
没有一朵快乐的花
如果莲花也没有一个好结局,那世界未免也太惨了
我们掠过灰烬与山海,聆听彼此的轻声叹息
百步之内必有惊悚
我们没事就无病呻吟一番
▷王尔德:假寐和现实之间的昏暗
我一定错过的很多东西
忧伤,无非是低落的热情
你是天边弥漫的飞鸟
雨是世界上最快的“念”
文学是一条下午无所事事的金鱼
永远年轻,永远荒唐悲伤

-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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