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早晨,也漂流于黎明的风中
我感觉到我的手,我的鞋,还有这墨水
如躯体的所有部位那样,漂流于
肉体和石头之云的上空
“现在我知道了,我们许多年从一个人身旁走过,却不知道这人是谁。现在我知道了,数十年我曾从一个人身旁走过,而不知道他是谁。”
听到蝉的声音,我才从海洋紧紧拥抱的浅睡中,缓缓浮现水面,开始是略显单调的钢琴,继而是大提琴偶尔的试探,海洋中并不总是蔚蓝,猫一样的晦涩,以一种假装矜持的放荡,与睡眠告别。实际上现实从来没有海洋温润的怀抱,身旁是变形可疑的枕头,这是我理解文学抵达不了的未来,弗洛伊德毫不客气地评价了诗意化的记忆,照此下去,有可能我们都被美化了的记忆欺骗,抑或被弗洛伊德的指责欺骗了。
同样我也理解不了奥威尔的反乌托邦是绝望的呼喊,即便徐贲教授“即使是被打败,也要充满勇气”的愤愤然,带有明显的政治色彩,文学离不开政治,有没必要用政治去诠释所有文学,却与我的睡眠相去甚远。毕竟几乎这样的“和而不同”,超出了我的思维,恐怖绝望之下的东西,末了忽略掉生活会失去江淹《丽色赋》中的大部分,一切事物看起来都是灰色的。有些貌似蹩脚的废话,某一瞬间里不定会闪烁着永恒的光芒。伯恩哈德说,“想到死亡一切都是可笑的。”他在《波斯女人》、《维特根斯坦的侄子》、《制帽匠》包含了三个与死亡有关的故事,死亡是一切事物幕后的真相,原本的灰色就无所谓,其他的胡思乱想即是哲学家的问题了。
还没有人教会我如何如何热爱这个世界,当然爱那些漂亮婀娜的妖精,属于无师自通,碰巧伯恩哈德以“我”的名义住进了医院,他和哲学家维特根斯坦的侄子疯癫者保尔同病相怜,一起怼起周遭的世界,其实没有热爱之前,我对世界的看法不咸不淡,绝没有至此,这恐怕是写作者的私货,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不喜欢以挖苦别人为乐。大多时候的光线,丝毫不显得今时的光芒万丈,从十八楼窗子的缝隙,我不敢直视它们一群斗志昂扬的迸发,思索生活钩沉的方向,和如何能挣得更多的面包果腹,统统是光线击落到玻璃上,惊起了停役半天麻雀的效果,我只不过是个无甚大用的看客,阅读小说,以及继续绵延小说行将遗弃碎片般的记忆。
坦白地讲,缕清写作者的咆哮需要点耐心,包括从一些人身上根本看不见他们对自己的热心,“他作为富人看透了穷人,作为穷人看透了穷人,同样他作为健康人看透了健康人,作为病人看透了病人,最终作为疯癫者看透了疯癫者,作为精神错乱者看透了精神错乱者。”读伯恩哈德容易进退维谷,为了更好地理解写作者设置的障碍,我徒然从玻璃倒影窥见了自己的无趣,寒露将近,斗转星移,阳台上栽种两年的多肉,其实是死了一茬又一茬,前赴后继,我躺在床上等待黎明染白窗帘的时候,深刻体会到自己的愚蠢至极。不耐烦的完美观察者,又一次陷进道德的糟粕,《波斯女人》中的“我”因病离开了城市,乡村不管是谁的故乡,都剩下文字存在的意义,离开了城市的藩篱,乡村同样不再适合“我”们这些孤独的生活者。这里的“我”和同样无法忍受现状的波斯女人,泥泞不堪地在松树林寡淡无味地散步,暂且苟活着,直到波斯女人扑倒在水泥卡车下。
欲望和痛苦,就像叔本华的钟摆,写作者以为自己从来没有写过小说,现实已经足够戏剧化的糟糕和荒唐,把肉体变为灰烬还是欲望,多少还是与阅读者的年龄有关,夏天是春天和秋天间的过度,《制帽匠》中的父子关系,制帽匠从四楼跃下,也结束不了。每个人都是自己禁锢自己的牢笼,年轻时是学历房子车子位子,后来是冰冷或温暖的围城,没有谁会对逼近亲昵关系的彼此捆绑心生警惕,时间冷酷的凝视我们乐此不疲的欲望游戏,直到有时候,我们仿佛真得忘记了死亡挥之不去的阴影。没有分歧的是,写作者对于彼时文学圈的恨意,类似我今时烦躁不安的情绪,有所区别的,不发疯的哲学家和啰里啰嗦的文学家,这两点,都是我目前倾慕的对象。
-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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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除了设计、摄影、生活中的小确幸,我们什么都可以聊
古今多少事,皆付笑谈中
晋人王质入山打柴,观人下棋,局终发现手中斧柄已烂...山中一日,世上千年...只恐烂柯人到,怕光阴、不与世间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