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高考:月考成绩第四却进不了重点班,最终创造了普通班的历史
昨天吃完晚饭,抱着儿子到邻居家坐坐。看到慧慧回家了。原来,她已大学毕业,正不知要到长沙还是湘潭找工作呢。聊了没几句,嫂子挑着水桶经过,也加入了我们的谈话,因为她女儿,再过几天就要高考了。
聊着聊着,觉得好伤感。他们是新生代与新新一代,而我,参加高考都是16年前的事了。我的事,都成了历史了。
不如就来说说我高考的历史吧。
一、月考与重点班
高二下学期,文理分科。我数学、物理、生物基本一窍不通,但文科还比较好,所以选了文科。摸底考试,没能进入重点班。
当时的规定,月考末位淘汰制。年级排名,普通班的学生,如果考得比重点班的好,则可以进入重点班。
然而,几个月过去,毫无悬念的,没有任何变动。直到高考之前三个月,我鬼使神差地考了年级第四。比重点班大多数人的成绩都好。当时简直引起轰动啊。很多朋友说,你终于可以去重点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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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也踌躇满志,要到重点班大干一场。
可是,结果却一场空。
重点班里桌椅满满当当的,人若不出来,你就进不去。那个该退出重点班的同学,却做出一副我就是不出来的姿态,我找了年级组长都没用。人家就是坐在那里不动——总不能真去动作搬他桌子吧?
好吧,我终于懂了。什么考得好的进考得不好的出,说说而已。制定这规则的时候,就没想过会有人考过重点班的学生吧。
于是,我也懒得去了。仔细想想,我数学那么烂,进去也跟不上。
二、酒
作为成绩虽然一般,但三观很正的人,我高中三年,连一滴酒都没沾过。
到了高考前几周,放假了。有几个玩得好的同学,留在了学校。因为学校给了一个画画的同学一间房,我们可以在那里复习。
一天,班主任巡查,敲开了门,看到我们没有回去,就请我们到他家吃午饭。
师母炒了几个菜,有鱼有肉。班主任开了几瓶啤酒,举杯预祝我们高考顺利。
那是我第一次喝酒。
没过几天,韩日世界杯,中国队要出场,尽管我完全不是球迷,却也被几个球迷同学喊到外面的饭店,边看比赛,边喝了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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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风扇真烦人
七月炎夏,虽热却无空调。
我是个躺到床上就能打鼾的。但高考前一夜,根本睡不着。兼之两台旧吊扇吱吱嘎嘎地转着,更让人心烦意躁。
黑暗里,我能感觉到舍友们也在翻来覆去。
一不作二不休,我干脆爬下床把风扇关了。
当时的想法,一是它扰人,二是,如果吹感冒了怎么办?
真是奇怪的想法啊,平时吹了几个月没事,现在更热了,反而会吹感冒?
只能说,对即将到来的考试,实在太在意了。
在热躁中,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
不可思议的是,舍友们竟然都没人觉得我把风扇关了,会太热……
四、估分
两天高考结束,真正放假了。
但轻松不起来。
因为考得不好。
很多朋友到一同学家聚会。同学母亲搞了一大桌菜,我却食之无味。
饭前,大家三三两两围在一起,拿着答案估分。
我一看,这个也不对,那个也不对……
最后,给自己估了个400分。
这分数,肯定上不了本科了。
五、惊喜
那时网吧都很少,查分是用电话。
自己家里没电话,就一天三次跑邻居家,用他们的电话查。
开始几次,电话那头总传来查分系统未开放。放下电话,才走回家,父母就问,考得怎样?
我说,不知道。
父母颇失望。
一天下午,又去查,按完几个键,竟然报起分数来了……
当听到最后505分时,我以为自己幻觉了。
放下电话,又拨了一遍……
语文128分,数学61分,英语79分,文科综合237分……
16年后的今天,我还死死地记着这个分数。
而我知道,湖南省前一年的本科分数线,是490多分。
五、我不复读
几天后去学校填志愿,语文老师在操场碰到我,拍着我肩膀说,语文考得不错啊,全校第二。总分也是普通班第一呢。不过今年本科线513分,你还是差了8分啊,复读一年吧。
我说,我不复读了。要时间要精力,关键是,要钱啊。我还是给父母省点钱,早毕业早赚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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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到很多同学,他们都向我竖大拇指,因为我是那数年来,普通班里分数最高、离本科最近的那个人。
六、外婆病重,妈骗她,考上了
填完志愿,聚会就多了起来。
聚在一起,免不了都是说录取通知的事。
有些同学早就接到了学校的电话,而我的档案,总在自由可投的状态。
邻居一妹子已收到了录取通知,我呢,则在其他邻居有些异样的眼神里,继续等待。
外婆病重,爸妈去探望。外婆总在问,他考上了没有?考上了没有?
爸爸想着,等拿了通知再告诉她;妈却怕自己的母亲等不来那纸通知,于是说,考上了。
8月8日,也就是我高考后一个月,外婆去世。
妈说,幸好我告诉她考上了吧?否则,带着遗憾呢……
七、本科三批,也是本科嘛
通知终于来了。
那是一个傍晚,在小学教书的一个姑父举着我的录取通知,一路大喊着到了我家。说怕你急啊,我一收到就送过来了。
尘埃落定。
本科三批,也是本科。好歹,创造了历史,我是学校那么多年来,普通班里第一个被本科录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