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寻当年痕迹不得,飞往广州时的余则成,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1988年10月,余则成回到了家乡易县,却没有找到翠平的消息。她可能已经不在了吧?毕竟30多年过去了。

余则成不无遗憾地借道北京去了天津,在天津那些物是人非的场景,在老林森路的保密局旧址,余则成试图翻过院墙,看看宿舍楼当年那个鸡窝还在不在?黄雀计划名单和金条还在不在鸡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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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由于年纪大了,实在无法翻墙而过。他矗立在那里,等待着那扇大门打开,希望有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然而大门一直紧闭着。

而同元书店早已不见踪影,他去了万佛园公墓,他多希望在那里看到熟悉的名字。因为当年左蓝就葬在了天津,他以记者的名义有去过现场拍照。可是似乎还是那个地方,但那里并没有左蓝的墓碑。

40年前的那一幕幕难道不曾发生过?那一刻余则成慌乱了。他突然有个荒诞的想法,如果在大马路上,有人把自己认出来多好,哪怕是厄运。

余则成并不知道1955年6月1日,天津政府在北辰区北仓镇三义村修建了烈士陵园,左蓝的墓地曾经移到了那里,后来1973年迁址市内水上公园西北侧。

余则成莫名悲伤起来,在天津呆了2天,他决定飞往广州。就在领登机牌的那一刻,39年前的那一幕又在余则成的脑海里回荡,仿佛就在眼前。

天津解放在即,他似乎隐约听到了城外的炮声,他却半夜被吴敬中用宪兵“绑架”上了飞机。然而在机场他意外地看到了翠平,翠平从车上下来,兴奋地冲着他过来,满脸欣喜,他站在那里,冲着他她摇摇头,让她别过来。他学着小鸡转来转去,希望翠平能懂自己的意思。然而余则成又开始怀疑了,自己真的看到过翠平吗?还是自己太想见到翠平,太想传递消息而出现的幻觉?

但是当飞机飞到广州上空的时候,他的意识却格外清晰起来。39年前他原本还有机会留在大陆,因为吴敬中原本的目的地就是广州,参加国防部长江防御战略会议,准备重建保密局在江南格局。吴敬中还许诺余则成在广州重新安个家。

但是结果飞机却绕到台湾停下了,连老谋深算的吴敬中也被算计了,两人却变成了“海峡行动战略筹备委员会”成员了。

余则成清楚地记得他们在台北的松山机场降落后,就被带到了八胜园。那里是后来小蒋的办公地点。但是在那里等他们的却并不是“自己人”毛人凤,而是郑介民。

郑介民向他们宣读了“海峡行动战略筹备委员会”的宗旨,“提前在台湾站稳脚跟,实行铁腕统治,在台湾建立起稳定的社会秩序。”

吴敬中和余则成不无意外地被安排为负责“外勤”工作。其实想想也不意外,领导们都是“内勤”出身,“外勤”只能拉保密局几个甲种站的站长来负责,余则成是吴敬中保举的唯一一个少校。

随着国民党在大陆节节败退,事实上“海峡行动战略筹备委员会”早就在2年前就开始运作了,由陈诚总负责,所以吴敬中和余则成事实上也无法进入核心圈层。

而吴敬中原本也没有心思,所有的工作是能推则推,而且告诫余则成凡事不要掺合得太深。不得不说吴敬中的老婆和小舅子都是运作高手,短短几个月时间,他的大部分产业已经从广州转移到了香港,又从香港转到了美国。他的老婆和小舅子在旧金山早已买好了庄园,他总是说我美国的产业还要你去经营。

随着小蒋来台,吴敬中和余则成被边缘化基本是注定的。因为他们的身上已经打上了毛人凤的烙印,毛人凤曾分批多次军统女特工潜伏回大陆,但是更多的结果就是笑话。而作为外勤的余则成则主要工作就是负责往大陆派送女特工。用吴敬中的话说,你现在干的活,随便拉个人都能干,你有时间还是关注下生意。

余则成在台湾短短的一个月后,华东局的同志主动联系上了余则成,余则成的直接对接人名叫梁铮卿。在他的安排下,余则成和日本船商协会的会长秘书身份的晚秋结了婚,以夫妻的名义共同潜伏。

穆连城自从出逃日本后,生意反而越做越大。他利用和日本人以及和中统陈立夫的特殊关系,提前布局,在台接收了大批日资……

还在沉浸于回忆中的余则成,突然被飞机的广播给惊醒了,广州到了。

1988年的广州走在了改革开放的前沿。出了候机楼,一幅香港巨星陈百强在天河广场开演唱会的巨幅广告,吸引了余则成。到了宾馆后,打开电视,广州都有自己的电视台了。

宾馆里港商、北京的倒爷们扎堆,还有很多烫头喇叭裤的年轻人。这个城市虽然略显沧桑,但这里的开放程度一点都不低于台湾,充满了活力与机遇。

他又想起了吴敬中那句:“仗打不了一两年,以后都是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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