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宏生命日记（234）：你那么辛苦，为什么还是那么穷
胡子宏生命日记（234）
你那么辛苦，为什么还是那么穷
（一）
亲戚来到我家，跟我家妻妹一起包饺子，长吁短叹。两个女人手脚利索，但是嘴里却在讨论着挣钱的套路。我拖着病体，聊着微信，听着她们的交流，慢慢地就忍不住插话。
亲戚，是妻弟爱人，还是我当年教着妻弟，套用我传授的恋爱大法，千方百计把人家哄着结了婚。这不，五六年过去了，闺女上了幼儿园，妻弟爱人开始发愁手中没钱，总是想挣钱。毫不遮掩地讲，他们俩确实够拮据，眼下一家三口的生活和房贷，全靠我妻弟在城市里刷涂料来维持。
前些日子，我家有点家务活，妻弟就过来帮忙。他对我诉苦，上午的时候，他几乎要崩溃了。我惊诧地问，我还没崩溃呢，你崩溃什么啊。妻弟说，没钱啊，一直在奔波，一直在忙碌，一直在辛苦，可是，一年到头，就是存不下钱。我点点头，内心波澜不惊。我年轻的时候，也这样穷过。说实话，我是一个特别害怕贫穷的人，我这些年一直在努力挣钱，如今我得了癌症，有人说我是累出病来的。即便是累死，我也认了。挣着钱去死，比穷死，要舒服多了。
亲戚征求我的意见，她要办一所幼儿园，看看行不行。我有些惊讶，怎么想起来办幼儿园呢？亲戚说，她家楼下有一家幼儿园，貌似很挣钱，她算了一下，每个月都要挣几千到一万。
我问，你能跑下幼儿园的相关手续吗？亲戚说，在我们城乡结合部，好多幼儿园就是家庭的，好像没有手续。我说，这种野幼儿园，临时看孩子还行，可是，人家把孩子送到你这里学知识，能放心吗？亲戚说，那好，我问问去，看看能不能跑下手续。
我问，需要投入资金，至少要租房子，你能担负起创业初期的投资吗？亲戚说，看招生情况啊，孩子多了，我就租大房子，孩子少了，我就租小房子。我说，你把因果颠倒了，学生的多少，是根据你的规模和设施来的，你要先投资，才会招到学生。亲戚问，要多少钱啊？我说，怎么都要十万二十万啊。亲戚摇头说，真投资不起。
我正言道，你不仅没有能力投资，你还没有教学能力呢。亲戚说，有什么可教的呢，不就是拼音写字和数学吗？我赶紧学啊。我摇摇头，你拉倒吧，幼儿园音体美的技能，你哪个会呢？你只看到了挣钱，却忽视了投入。
亲戚感慨地问我，你教作文怎么这么挣钱？我认真地告诉她，我写作，我教作文，最开始就是有浓厚的兴趣，我毕业后就喜欢写作，我写了20年。孩子上小学上初中，为了辅导孩子写作文，我读了至少上百本的作文书，内心已经对优秀范文的各种套路摸得一清二楚。20多年厚积薄发，我才有了这点本事，你呢，什么都不会，看着人家挣钱，你也想去挣钱。你压根不知道挣钱之外，需要付出哪些辛苦的劳动。
亲戚被我数落得有些败兴，禁不住感慨，唉，一直在忙碌，一直在俭省，但是一直这么穷。
（二）
亲戚最终打消了办幼儿园的念头。我对她说，你可以去办，挣钱都是需要摸索的，但是，没有投资、没有技能、没有经验，你硬要瞎驴撞槽，那只能自讨苦吃。
这时候，妻妹对兄弟媳妇提出了建议，她有感于辅导班有市场，可以找家里开家教挣钱。这个想法依然被我否定。亲戚说，我看了我哥哥家孩子的作业，都不难啊。我说，拉倒吧，我随便找几道三年级的奥数题，你就不会，你以为给孩子辅导功课，需要你现学现教吗？
亲戚又问我怎么办。我说好办啊，你从现在起，每天做30道小学奥数，一年不少于10000道，坚持10年，做够10万道奥数题，这时候，你会发现自己的奥数辅导能力已经成为这个城市的大腕。亲戚瞪大眼睛，要10万道吗？我点点头。
后来，妻子告诉我，亲戚搜集了我家的一些小学奥数的书籍，带回家钻研去了。我不以为然地告诉妻子，唉，她只看到挣钱，看不到挣钱背后的付出，她依然做不成家教辅导。妻子说，人家可以学啊，我说，晚了，为了生存，临时学习，坚持10年，太难了。她如果有这样的学习气质，年轻的时候，早就考上重点大学了，哪里还会因为拮据而叫苦连天呢。
无独有偶，我还把“一年10000道奥数题”的建议，提给过另外一位80后。跟亲戚不同的是，这位80后是年轻的妈妈，本二大学毕业，平时陪着孩子学习，并且在一家辅导班做兼职。30来岁的年轻人，如果没有父母的扶持，经济上总是会觉得钱紧。这位80后夫妻，都是普通的工薪层，每月三四千元的收入，还要供房贷，自然挣钱心切。
偶尔，80后女士会通过微信，问我一些孩子学习中遇到的难题。我一看，顿觉她的学识积累太单薄。我建议，如果你想成为一名出色的辅导老师，你必须语数外都要做大量的题，像奥数之类，你每年做够10000道，坚持10年，不知不觉，你就挣钱了。
（三）
我也曾年轻过，20多年前，我蜗居于一间由单位食堂改装的宿舍，彼时，对钱的渴望不亚于时下的任何年轻人。所幸的是，我有写作的爱好，凭着一股劲头，做了自由撰稿人，中年后又研究起作文，不知不觉就成为相关行当的熟手，慢慢就挣钱了。
你那么辛苦，为什么还是那么穷？这里的辛苦，往往体现在机械的劳动力的付出。我老家一位发小，始终没有成为富裕户。他开了一家小卖铺，10多年，都是那种规模，他几乎24小时守着小卖铺，但是在收入上，永远都局限于每天的几十元上百元。尤其是，村里的两头，还有两家小卖铺，价格基本相似，他的收入总是靠耗时间来赚取。
我家妻弟在城市里刷涂料，尽管是熟手，而且装修房间也有一定的技能，但是，这个行当的农民工太多了，每天累死累活，无法就是靠劳动的重复累加来赚钱。换言之，如果没有特殊的机遇，他的收入很难提高上去。这就是他那么辛苦，总是那么穷的原因。
我把“一年10000道奥数题”的建议提给亲戚和80后女士，实际上，其中包含了赚钱技能培养的途径。要想赚钱，你必须有技能，譬如在未来相当长的时期，学生的课业辅导就是市场上有一席之地的技能。让自己养成一项能挣钱的技能，必须有干劲儿，每天研究30道奥数题，就需要一种干劲儿。练就一门技能，必须有方向，一年上万道奥数题，并且能够坚持10年，这种方向很明确。技能的养成，离不开积累，坚持十年，自然就会有积累。
实际上，挣钱技能的练就，说白了就是一种学习，必须有知识含量。而“一年10000道奥数题”的建议，就是一种学习的过程。
我家亲戚讲过一个使她惊讶的真人真事。她的一位熟人，本来是出摊烙煎饼果子的，夫妻俩早出晚归，挣钱很辛苦。可是，某一天，她发现，她的朋友不再烙煎饼果子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朋友竟然考取了医师资格的证书，去了一家民营医院工作，再后来，夫妻竟然开办了一所家庭门诊，收入和生活质量一下子上去了。
我有个朋友，妻子在企业工作，后来下岗。当很多下岗女工在抱怨政府的时候，她悄么声地学习了法律。四五年过去了，她通过考试，拿下了律师资格证书。如今，她成了我们本地小有名气的女律师，收入自然是企业薪水的数十倍。
你那么辛苦，为什么还是那么穷？答案就很明确了。你没有技能，或者，你的技能不需要培训，三两个月就会学成。譬如，刷涂料之类，给我一周时间，我就会学会相关技能，而我在网上讲作文，一个小时就收入一两千元的听课费，背后却下了20年的功夫。你必须必须让技能不容易复制，你必须有方向，有干劲儿，能持久，有积累。这一切的背后，实际上是学习，是培养自己的学习能力。你没有学习能力，舍不得费脑力去钻研，再加上没有前进的方向，你不受穷，谁受穷呢？
（四）
你意识到自己那么辛苦，却又那么穷，从理论上讲，你依然可以通过努力改变眼下的境遇。实际上，已经晚了。
我写这篇文章，我家妻子、妻妹、亲戚，还有80后的女士，都会读到。我想说的最终答案就是，你在青春时期没有努力，你在校园里没有实现自己的阶层逆袭，到了30多岁感到穷了，再去努力，真的就很晚了。换言之，这时候的阶层逆袭，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和心血。
青少年不努力学习，考不上好大学，走上社会就容易受穷——这是我最想表达的一句话。
亲戚想办辅导班，我对她说，你给我翻译一句话吧——请赶快把这张桌子从这个房间，搬到那个房间。亲戚竟然不会张口就翻译。我说，就这种水平，也想通过辅导学生来挣钱？做梦去吧。其实，这句话翻译起来很容易，但是她的英语底子不牢固，最起码的句子都说不顺溜。
就像80后年轻妈妈问我数学和语文题，小学的行程问题和修辞手法，都是最基本的知识点，但她弄不透。我就直言不讳地告诉她，你的积累就是停留在本二大学的水平，你在校园里，根本就没有把这些内容学透学明白。
上周五，我以学校家长委员会主任的身份，参加了马路街小学的一次家长代表会议。最后，校长安排我发言，于是，我给上百个家长们讲述了我罹患癌症后的感受。我说，得这样的病，对我来说，打击很大，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所处的朋友圈、同学圈，给了我这么大的帮助，自己庆幸在30年前考上了一所不错的大学。出院后，我自己的挣钱能力也让自己的医疗花费得到了很大的补偿。这让我感慨，在我的中小学阶段，我做的每一道题，背的一个单词，都不是白费的，都跟现在我能够遇病不慌产生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对家长们说，我见过很多因为贫困而不能治病的例子，现实那么残酷，让我们带领孩子们刻苦学习，将来不至于成为穷人，不至于成为无论怎么打拼，累得吐出血来，却依然成不了有钱人。
你那么辛苦，为什么还是那么穷。实际上，在你孩提时代，对每一次功课的懈怠上，就已经多半注定你将来可能会贫苦了。是不是穷人，是不是过苦日子，其实多半取决于青春时代的努力。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只可惜，毕竟你的羊依旧丢了几只。
我也见过那些学习懈怠，但成年后成为大款的例子，我有好几个朋友都是这样的富人。可是，我们要看这样的例子占了极小的比例。而且，现在这个世道，要想成为富人，既需要勤劳，还需要文化和智慧。刻苦学习，实现社会阶层的逆袭，依然是最保险最可行的选择。
如果你是学生，请记住我今天讲述的真实事例。如果你是家长，请把我今天讲述的故事，告诉你的孩子。如果你喜欢我的讲述，请为我的真诚，点赞。
胡子宏，供职于河北邢台市文联，毕业于中国青年政治学院， 河北作家协会会员，20多年来，在全国400多家报刊发表200多万字的散文随笔。作品有8篇次入选8册大中学课本、阅读教材。2016年7月罹患鼻咽癌，治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