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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索文化| 艺术家的故事」
罗马的艺术博物馆太多,两三天很难走完。规模并不算小的国立古代艺术馆(Galleria Nazionale d'Arte Antica),即便坐落在精美的巴贝里尼宫,交通便利,距离许愿池和西班牙广场都不远,仍然鲜人问津。一个年轻的美丽女子,用手轻拉薄纱遮住小腹。她皮肤光洁细腻,脸颊上泛着微微的绯色,眼神中是耐人寻味的笑意。女子的左臂戴一蓝色臂箍,上面刻着Raphael Vrbinas。人们说,这是拉斐尔为他最爱的女人所做的画像,那个女子叫玛格丽塔·卢蒂(Margarita Luti),是罗马一位面包师的女儿。拉斐尔是一位“小镇青年”,他的家乡叫乌尔比诺,位于意大利中部。父亲是乌尔比诺公爵的宫廷画师,可以想见拉斐尔自小就受到艺术的熏陶。然而命运对他并不算眷顾,8岁丧母11岁丧父,拉斐尔过早就被迫接纳了孤独。11岁的少年用过人的刚强与天赋,开始了“小镇青年”的青云之路。他接手父亲的画室,与继母一同打理。这时候的拉斐尔已经表现出了超凡的艺术天赋。不过他并非师从其父,而是被父亲送去了佩鲁吉诺的画室学习,我们可以很明显地从他早期作品中感受到佩鲁吉诺的风格。
左:佩鲁吉诺;右:拉斐尔
拉斐尔走过许多地方,他十分善于学习,或者说他十分愿意学习。他明白前人的智慧可以帮助自己提升,他也总能敏锐地发现每个画家的优点并加以采用。他最欣赏的画家当然是达芬奇,这也是他学习和借鉴最多的艺术家。
左为拉斐尔「草地上的圣母」,采取达芬奇的金字塔构图法,收藏于维也纳艺术史博物馆;
右为达芬奇的「岩洞圣母」,收藏于伦敦国家画廊
1508年拉斐尔来到罗马,开始给教宗的房间画壁画。某一天,他去朋友位于台伯河边的家里做客。温暖美好的日子,拉斐尔看见一位少女在河里洗脚……这个浪漫的一见钟情故事很可能是后人的编造。没有人知道出入上层社会的艺术新星,是在哪里认识了面包师的女儿,但这种身份悬殊的爱情大多会伴以不俗的开端,也许事实比后人的杜撰要更浪漫。但小镇青年早已变身炙手可热的艺术大师,他配得上更“高”阶层的联姻。于是在1514年他订婚了,对方是来自枢机主教的侄女,这位枢机主教是美第奇家族的得力干将。然而这场婚礼从未发生,人们关于拉斐尔拖着不结婚的原因有各种猜测,其中最浪漫的一个猜测当然是因为玛格丽塔。据说,拉斐尔深爱玛格丽塔,向她求婚许多次都遭受拒绝,为此深陷痛苦。等着他画画的教宗利奥十世,以及他的赞助人、大银行家阿戈斯蒂诺·基吉(Agostino Chigi)十分着急,他们觉得天才画家被情欲迷惑了,于是决定帮拉斐尔“斩草除根”。他们带着钱去找了玛格丽塔,让她离开画家。玛格丽塔拿着钱走了。于是画家更痛苦了。画家求助基吉,说你去帮我找她,我会认真画画的。基吉假装去找了,然后带回一封伪造的信。信里面玛格丽塔对情郎说:你给基吉的画像完成的那天,我就会回来了。是不是地摊文学的味道扑面而来?然而我们也不能一口咬定故事就是假的,像赞助人去送钱、画家痴情受苦这些情节,在历史上不同时代、不同的地方都发生过很多次。拉斐尔是当时真正的青年才俊,这个俊也有字面意思的俊,英俊。据说为人谦和有礼,看着他的自画像,眼前就能浮现出一位活生生的翩翩佳公子。这样的人在罗马,自然少不了被垂涎,喜欢拉斐尔的女人不要太多。而佳公子也很博爱。你不要被他那无辜单纯的脸欺骗,拉斐尔是一只“万花丛中过”的蝴蝶,每一朵都要沾一沾。因此在他37岁就英年早逝时,人们普遍认为是他纵欲无度的结果。16世纪的欧洲,人命依旧是脆弱的,小病就能夺取性命。画家的私生活是否造成健康问题我们不得而知。画家是否曾跟玛格丽塔求婚我们也不得而知,只知道许多浪子的心中也是有一位真爱的。这幅画在拉斐尔死后才被公诸于世,可能还被他的助手修改过然后出售。X光的分析显示,女子身后的背景本是一片香桃木丛。香桃木是爱神维纳斯的圣花,古希腊的新娘们都会佩戴香桃花叶编织的花冠。X光还显示,画中女子的左手上曾“戴着”一枚红宝石戒指。这些细节,是否说明二人曾有过秘密婚姻?其实,这幅画的名字是到了18世纪才有的。La Fornarina词源拉丁文,是女面包师的意思。诸位若是对画家的爱情抱有幻想,希望画家曾有过这段美好的爱情,可以去回顾一部超级古老的电影,名字就叫La Fornarina,来自1944年的意大利。
并非所有人都认为这幅画中的女子是玛格丽塔,事实上有相当一部分学者持不同意见。各种说法都有,甚至有看出画中女子得了乳腺癌的。其中被最多人支持的观点是——画中女人不是任何具体人物,她是拉斐尔心中美的化身——Belle Donne Thème;也可以直接说是——维纳斯。在文艺复兴时代,维纳斯便是美的化身。而这幅画中的女子似乎也在做着维纳斯的“传统姿态”,就是古希腊雕塑中的维纳斯所做的姿态。
公元前四世纪的古希腊雕塑家普拉克西特列斯所做的维纳斯,那时候的维纳斯还叫阿芙洛狄忒。维纳斯裸露着丰满美好的身体,一只手遮在该遮掩的地方。此雕像为古罗马复制品,收藏于罗马国立博物馆
从普拉克西特列斯的维纳斯发展出来的,是现在最为大家熟识的维纳斯造型——卡比托利欧维纳斯(Capitoline Venus),一只手的位置未变,另一只手改为轻轻遮胸。大家再对比一下拉斐尔的这幅La Fornarina:本周讲座,我们会一同迈入梵蒂冈博物馆的拉斐尔房间,欣赏拉斐尔的巅峰之作,了解每幅画里面的故事。最后再说一件事,我可以进行微信直播了!周日试了一下,没想到已经被通过,没有准备就只好在大街上随便走了走。周三计划正式直播一次,带大家去伦敦的律师学院区转转,或者完成上次的任务,去亚历山德拉公园,开始时间在国内的下午18:15-18:30之间,欢迎大家来玩。这次不敢大张旗鼓预告,因为我也不确定我是以后都可以直播了,还是仅被允许那一次,如果直到18:30大家还看不到我,那就不用再等了😂直播时公众号会有自动提示,希望届时我们能够通过网络见面,来一趟伦敦云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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