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瑾丨老鼠与李黑子
老鼠与李黑子
作者：任瑾
那天我实在忍不下去了，嘱咐即将上街买菜的妻子：找李黑子，买药！第一节课后，又给妻子发信息：别忘了买药！
下班回家，进门小声妻子问：买了吗？妻子示意我不要说话，点点头。并且指指厨房案板下和站台上的桌子底下。我对妻子竖起大拇指！不敢说话，怕可恶的老鼠听到。老鼠的智商高，特别精，据说它能听懂人话。我是在整理书厨和酒柜时，发现老鼠痕迹的：一箱子玉尊盒子被它咬碎，一瓶茅台酒的标签啃得光当的。多长时间了，竟然不出声，也不见老鼠屎，隐藏得够深的。第二天早上，我开始满屋子找，桌子底下，床底下，都没见到老鼠的踪迹。第三天上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突然发现一只硕大的老鼠从眼前走过，像喝醉了酒，晃晃悠悠的，一尺多长的大尾巴拉拉着地，颇有点“曳兵而走”的败象。穿过客厅走到厨房，丝毫没有害怕的样子，几乎是目中无人！我起身拿起蝇拍子，慢慢地凑近它。它竟然趴在垃圾桶旁边，不动了。眼珠子鼓出来，直瞪着我。这才叫真正的贼眉鼠眼！我举起蝇拍子，用尽洪荒之力拍下去，啪！它翻了个身，四爪朝天，浑身颤抖，胡子拉碴，屁滚尿流。我啪啪啪地拍下去，它七孔流血，死了！该死的东西，你也想喝茅台？你也配喝茅台！一块心病终于解决了。事已至此，若以为尘埃落定，那就错了。过一夜，又有四只小一点的老鼠先后前来自首，不是起义，不是投诚，而且乖乖地投降。奇怪的是，他们都主动走到垃圾桶旁边，它妈妈死的地方死的。我没再施以暴力，它们是趁着我不在家的时候，偷偷地出来死的。
这里我不得不给卖药人李黑子点个赞！李黑子的老鼠药真，李黑子的话真，他说：老鼠药药老鼠，大的小的都逮住。他还说：老鼠吃了药，会死在明处。果然如他所言，大的小的都逮住，都主动出来，死在明处。
老鼠聪明，伶俐，它能徒手爬上高楼大厦，能在夜间行走如飞，神不知鬼不觉，繁衍生息迅速，能听懂人话……这些都让人敬佩，可是它错就错在与人类为敌，对人类的破坏力太大。因而在人类的眼里，它相貌丑陋，品质恶劣。于是连含“鼠”字的成语都是贬义词，如贼眉鼠眼，抱头鼠窜，首鼠两端，鼠目寸光，过街老鼠，胆小如鼠，投鼠忌器，鼠肚鸡肠等等。农历纪年含“鼠”都不吉利，2020年是甲子年，新冠病毒肆虐，以以致人们谈甲子色变，还有1937年甲子年卢沟桥事变，1960年甲子年的大饥荒……
鼠类聪明过人，躲过夹子，躲过拍子，给天敌猫作伴娘……无处不在，疯狂肆虐，传染病毒……
30年前，李黑子从军队复员回来，就在街上摆摊卖老鼠药。他为人就像他的黑脸一样朴实，他是真猫，是鼠类的天敌，他的药真。几十年如一日，他药死老鼠无数，老鼠仍然子孙繁多。
展望未来，老鼠家族会永远兴旺发达，李黑子永远不会失业！
文/任瑾
编辑/王孝付
作者近照
作者简介：任瑾，笔名明海，中学高级教师，安徽省作协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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