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伟龙:对风湿免疫病的另类思考

文/廖伟龙

在谈这个问题前我想简单讲几个病案:

病案一

陈某女,45岁,已婚。职业:小商贩,2010年冬就诊。

患者左膝关节肿大疼痛已3个月,行走困难。因患者家贫,无力治疗,拖延至今。

一般检查见左膝关节肿胀,无红热。其他检查未做,初步诊断为渗出性关节炎。即给予自行配制的中药外用药一剂(主要成分为中药白芥子),嘱其回家调敷患处,敷后局部可能出现灼烧、水泡,均为正常现象。

一周后病人复诊,患处肿胀疼痛均消失,行走恢复正常。

病案二,本病案载于拙著《新经方实验录》

张某华。女,37岁,会计。2012年12月25日就诊。

主诉:全身皮肤起红色风团,伴瘙痒一年整。

患者自诉,一年前无明显诱因出现全身风疹。风疹每日清晨必发,经服抗过敏药后可稍稍缓解。过敏源有食物鱼虾蛋类、花粉、尘螨等多项阳性。已确诊为荨麻疹。

后按中医辩证予以麻黄附子细辛汤方,一剂。

处方:生麻黄10克,北细辛6克,制附片15克,生姜片五片,带须葱白三根,红枣7个。

数日后患者复诊,详述中药一剂后病情:当日上午9时半服下中药约200ml。服药后半小时,全身风团暴发,比以往更甚,头面皆肿,几昏不识人。院中同事(患者为某医院财务人员)劝其速用西药控制,忧其出现生命危险,患者坚持不用西药。至中午约12点,风团渐渐自行隐退,下午二三点,全身风团完全退净,当晚安卧,至今已三天未发风疹(近日随访未再复发,2018年12月24日)。

病案三

钟某玲,女,47岁,林业局职员,2018年7月11日首诊。

患者从4岁起即有哮喘病,一直迁延不愈,已确诊为过敏性支气管哮喘。30岁时偶遇一民间医生,给患者中药粉末外敷足底,敷后数日足底起水泡,水泡消失后哮喘病霍然而愈,其后有整整10年未再发作。

40岁时因工作关系需到木工厂坐班,工作环境有大量粉尘和甲醛气味等,再次诱发哮喘。现在基本每天都需服氨茶碱,严重时必须用沙丁胺醇气雾剂缓解症状。笔者断续予以中、西药治疗3个月,无明显效果。至11月中旬患者再次寻访当年的民间医生,用中药外敷剂。用药一周后症状明显减轻,未再用过沙丁胺醇气雾剂。至今已月余,治疗效果虽未能如十多年前症状完全消失,但也较前些日子大为好转。

上面三个病案虽然分属于矫外、皮肤科和呼吸内科,但也同属于风湿免疫病。三个病案病程都较长,都是在一次药物作用强烈刺激后,局部或全身产生应激反应,病情迅速得到缓解或治愈。从病理生理上分析,很可能是因为过于强烈的刺激,已经超出人体免疫系统所能作出反应的能力,导致免疫系统的短暂崩溃,系统格式化,抹去了原有免疫记忆,从而达到脱敏的目的。我将此现象暂称之为“免疫休克”(这是一个杜撰的名词,没有查到相关问题和方法的资料)。“免疫休克”或“免疫崩溃”并非免疫系统功能的消失,而是免疫系统重装,功能重组。现代医学中现有的脱敏疗法是针对阳性过敏原采用微量、长时间刺激,使免疫系统产生习惯耐受,最终达到不再反应的目的;二者作用机理完全不一样。

如果“免疫休克”机理成立,则很可能使用范围较现行脱敏疗法更广,甚至可用于AIDS、肾小球肾炎、红斑狼疮、类风湿等免疫性疾病的治疗和免疫系统重建。

很期待现代医学本专业的医生能对此现象作些探索。

作者简介:廖伟龙,笔名王不留行,江西省龙南县人氏。15岁学习中医,得其外祖石氏亲传。1987年毕业于江西省中医学院,融汇中西,临证40余年 。历任门诊部主任、院长等职。  著有《新经方实验录》(学苑出版社出版)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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